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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神鹰帝国】(未删节 卷1第1章-卷6第2章)作者:九重天{2013/11/1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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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七夫人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武天骄不胜唏嘘,感慨万端,想了一会,又觉得有点不对,诧异地道:「董
千秋为什么要替你爹还债?难道仅是他看中了你,要纳你为妾吗?难道他不知道
你有未婚夫?」

  「他当然知道!」

  七夫人凄笑道:「嫁给他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爹之所以会迷上赌博,欠
下赌债,这一切都是董家人设的局,为的便是将我们父女逼上绝路,尔后董堡主
恰逢时机地出手相助,让我感恩于董堡主,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可惜我知道的太
迟了!」

  噢——武天骄恍然大悟,心道:「想不到道貌岸然的董千秋竟会使出此等的
下流招数,好生卑鄙,十足的伪君子,龌龊小人!」

  心中这样想,却也不得不承认,董家人设的局非常高超,想来此局是出自那
董忠的主意?只是董家用此等伎俩对付寻常百姓人家,不择手段,实在是说不过
去。

  咳咳……沉思中,武天骄被七夫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惊的回过神来,见她咳
的厉害,眉头一皱,道:「七夫人,看来你病的很严重,不知你得的是什么病?」

  好一会儿,七夫人才止住了咳嗽,脸色异常的苍白,虚弱地道:「是……风
寒病!我不慎染上了风寒,怎么也不见好,怕是时日无多了!」

  「风寒病!」

  武天骄不以为然,道:「小小的风寒病怎么可能治不好?没有请大夫吗?」

  「请了!可是就是不见好!」

  七夫人惨然道。

  武天骄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风寒病对于普通人来说,那确是能要人命的
病,但对于武者来说,不值一提,七夫人染上风寒,以董千秋的内功修为,大可
为她通经活络,驱除出体内的风寒,何至于让她病的如此严重?」

  想到此,问道:「董堡主没有来看过你吗?」

  「他已经有半年没来了!」

  七夫人幽怨地道,语气中透着无比的凄凉、惨淡。

  武天骄叹气,心想:「想来董千秋对这位七夫人已经厌倦,疏远她了,罢了,
老子今天就做个好人,好人做到底。」

  想到此,站起身了,到了床榻前,道:「七夫人!在下略谙医理,能否让我
替你把把脉?」

  他这一站起来,七夫人顿时眼前一亮,只觉得眼前少年丰神如玉,玉树临风,
心中赞道:「好一位绝世美男!」

  闻言也不避嫌,伸出了纤纤右手,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武天骄握住她的纤手,只觉温腻软滑,不免心中一荡,不自禁的瞧了她一眼,
见她虽然一脸的病态,却是难掩琼姿花貌,可见少女时多么的靓丽迷人,难怪董
千秋会不择手段地得到她,赵老七会迄今对她念念不忘,确是魅力非凡。但比起
他的众多女人来,仍有不如,他现在眼界可是非常之高,普通女子根本难入他的
色眼,七夫人是有几分姿色,却是弱质女流,即是她乐意,武天骄还不想要呢,
普通女子对他修炼天鼎神功起不了多大作用,即是有也是微乎其微,微不足道。

  七夫人见武天骄不是把脉,而是握着自己的手,不免心中一惊,正想说话,
忽然,掌心一热,对方手上传来了一股温热之气,传到了自己掌上,由掌上传到
了手臂上,再顺着手臂传到了肩上,继而扩散至周身,四肢百骸,遍布全身,顿
时幡然醒悟:「他是在为我运功治病!」

  七夫人住在董家堡,即是不懂武功,耳濡目染之下,对武者内力疗伤治病方
面的知识多少知道一点,知道那对武者来说,极是耗损真力修为,她病成这般而
董家堡中那么多武者,却无一人肯耗损真力为她治病,而武天骄一个外人却不惜
耗损功力为她治病,不禁大为激动,不过她没有想到,武天骄以内力传功给她治
病,却是与众不同,独步武林,天下一绝。

  武天骄修炼的天鼎神功乃是世上最神妙的奇功,以女为鼎,窃取阴元,阴阳
和合,相济相生。男女双修,即是对普通女子来说,可治百病,延年益寿,滋容
养颜,养心益气。武天骄以天鼎神功为七夫人治病,驱除风寒,那简直是小菜一
碟,他这一手握手传功的治病方式,乃是天鼎神功修炼到第九层后悟出的妙招,
叫作「炼欲销魂」不用合体,仅以本身的真气引导催发,便能将人的欲望、情欲
最大限度地激发出来,片刻间,七夫人周身暖洋洋的,舒适无比,但这只是开始,
随着武天骄的真气源源不断地传送过来,七夫人越来越热,体内燃起了熊熊欲火,
随之,周身产生了阵阵的奇异快感,脸色晕红,媚目生辉,仿佛与男子交欢一般,
欲仙欲死,如痴如醉,口中不自禁地呻吟出声,扭动着身体,不一会,周身万千
毛孔绽开,汗如泉涌……一刻后,武天骄收回了传入七夫人体内的天鼎真气,放
开了她手,再看七夫人,已经是娇喘嘘嘘,无力地瘫软在了榻上,汗透衣裳,面
目酡红,眉目间散发着惊人的艳色,秀色可餐,无限。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少年
男子握着她手,仅以真气竟令她产生了无比强烈的兴奋快感、蚀骨销魂,短短一
刻间,竟然攀上了六次泄欲的顶点高潮,一潮高过一潮,一泄再泄,泄的一塌糊
涂,下面全湿了,湿的不能再湿了。

  「七夫人!你已经没事了!」

  武天骄微笑着说,一脸的纯真,显得多么天辙邪,人畜无害,然床榻上的七
夫人已经无力回答他的话了,犹自沉浸在高潮后的余韵之中,连动一下手指头的
力气都没了,烂泥一般。

  武天骄笑了笑,不再逗留,走出了卧室,离开了雅香小筑。时值入夜时分,
天色昏暗,武天骄出了竹园,走了一段,迎面一人飞驰而来,不是别人正是董家
堡的大总管董忠。董忠见到武天骄,大是欢喜,飞也似的到了他身前,叫道:
「武三公子,我们到处在找你,堡主和夫人她们好生着急!」

  原来傍晚时分,董家人在虎威堂摆好了晚宴,要为孟家母女和武天骄等人接
风洗尘。晚宴开始,董家人基本到场入席,胡不开、萧二公子萧国梁到场,然而,
董千秋派人去请孟家母女和武天骄入宴,孟家母女倒是请来了,派去北院客房请
武天骄的董天彪却回来说,找不到武天骄,武天骄没到北院客房休息。

  董千秋甚是吃惊,忙叫来董天燕,一问之下,才知道女儿没有带武天骄去北
院客房,将他扔在了梅园,不禁又气又怒,几乎晕了过去,直骂女儿不懂事,怠
慢了人家。

  董千秋已经得知了武天骄的身份,虽说他是武家的庶子,不比他的两位兄长
武天龙、武天虎,没什么权力,但庶子也是子,怎么着也是武皇武无敌的公子,
得罪了人家,日后武天骄回到京城,要是在他父王武无敌面前说董家的不是,即
是武无敌不计较,也难免会对董家心撮蒂,有所不满,这对董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武家势力滔天,即是皇家、曹家、萧家也是忌惮三分,不敢轻忽。董千秋顾不得
责备女儿,连忙派出堡里所有的家丁,能派的全派了出去,说什么也要找着武天
骄,向他赔个不是。

  听了董忠的话,武天骄不以为许,淡笑道:「董家堡真是大呀,没人引路本
公子分不清东南西北,晕头转向,我家王府也没董家堡如此的大,想来董家堡比
那皇宫大苑也是大不了多少,董家可真是有钱呐,富可敌国啊!」

  这话可是太重了,语中夹刀,竟说董家堡比皇宫大苑大不了多少,这要是传
到京城皇宫,弄不好将为董家引来一场灭顶之灾。董忠听得心惊肉跳,暗自凛然,
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呵呵而笑,道:「这一切都是董家的祖辈们创下的辛苦基业,
比起武三公子的庞大家业来,那不过是冰山一角,米粒之珠,不值一提,更无法
与帝国皇宫相提并论,倒让武三公子见笑了,武三公子,堡主他们正等着您入宴,
我们不要多说,请随小的来!」

  说着,欠身作了一个相请的手势。

  人家相请,武天骄也不好推脱,心说:「俗话说,宴无好宴,我倒要看看你
们董家摆的什么宴?」

  想着,与董忠一起去虎威堂,有了董忠的引路,不消一会,便已来到了虎威
堂。

  董家父子在堂门口翘首以待,正等的着急,见到董忠和武天骄到来,喜出望
外,不约而同地迎了上来,董千秋抢步到了武天骄跟前,一躬到底,行一大礼,
道:「小女无知,怠慢了武三公子,尚请武三公子大人大量,原谅小女的不是,
老夫代小女向武三公子赔礼了,请武三公子恕罪!」

  董千秋身为董家家主,堂堂的武林长者,向武天骄行此大礼,可谓是给足了
面子。武天骄心中明白,也十分清楚,董千秋不是给他面子,而是给武家面子,
给父王武无敌面子,尽管对这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没什么好感,甚至憎恶,见他
行此大礼,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玲珑八面,圆滑老道,董家能有今天,也不是没有
道理的。

  「董堡主客气了,本公子并没有感到不快,令千金天真烂漫,率性而为,解
了我不少的寂寞,哪会见怪!」

  武天骄微笑道。

  双方客套了一会,进入了虎威堂,入席开宴。

  大堂上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席位上,董千秋作为董家家主,自是就坐主位,
大夫人梁艳秋陪坐在侧,除了七夫人没有到场,其余四位夫人都来了,左边的首
席上安排了萧二公子萧国梁就坐,下面依次是孟家母女俩、三夫人楚金铃、董天
凤、五夫人杜鹃、董天燕。右边首位则安排了武天骄入坐,武天骄却不坐首席坐
次席,让胡不开坐上了首席位子,下面依次是董天魁、董天彪、二夫人马湘云、
四夫人陈秀娟、六夫人李梅。左边七人,右边七人,加上主位上的董千秋和大夫
人,一共十六人。

  入坐上,武天骄主动让胡不开坐首席位子这一小小的插曲,董千秋瞧在眼里,
暗自颔首赞许,难得见到如此谦和的少年人,不托大,不自大,敬重老人。相比
较,萧二公子萧国梁就没有武天骄那么客气了,也许是身份使然,当仁不让地坐
在首位上,纹丝不动,神色间透着一股傲慢之气,目空一切,这未免让董千秋感
到有点不喜。

  入座后,左右偏门,两排侍女鱼贯而出,手中托着托盘,上菜上酒。

  酒宴开始,众人相互举杯敬酒,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谈着,场面的气氛渐渐热
烈了起来。胡不开和武天骄坐在一起,这一老一少倒是有说有笑,谈笑风生。

  酒地三巡,孟夫人站了起来,向董千秋敬了一杯酒,道:「董堡主!铁苍龙
杀害了我夫君、女婿,老身母女俩女流之辈,势单力薄,无力复仇,在此,我们
母女唯有恳请董堡主和胡老哥,为我孟家向那铁苍龙讨个公道!」

  谁也没有想到孟夫人会在这个时候向董千秋提出如此要求,向铁苍龙讨公道,
那等于是为孟家报仇。霎时间,大堂上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董千秋一阵错愕,眉头紧皱,面露为难之色,道:「孟夫人!报仇的事不用
如此的着急,你也清楚,那铁苍龙势大,背后又有通天宫,加上投靠了金雕盟,
身边又有黑白双怪,我们想要找他报仇,谈何容易,我和胡老哥正商量着能否广
邀武林同道,为你们孟家讨个公道!」

  孟夫人目光转向了胡不开,悲切地道:「孟老哥!您老一向为天柱所敬重,
您可要为天柱主持公道啊!」

  唉——胡不开长叹一口气,面露悲凉,痛心地道:「孟老弟遇害,老哥也是
心痛万分,若是可行,老哥也想揪下那铁苍龙的人头,祭奠孟老弟在天之灵,只
是凭我和董堡主……孟夫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也清楚,难道你想看到董家
和铁家拼个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孟夫人愣住了,怔呆半响,口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孟金花见此忙将母亲拉坐了下来,微微摇头。

  武天骄看了大感好笑,笑孟夫人想报仇想得昏了头,对胡不开的话非常认同,
他虽然没有明说,却也点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若要董家为孟家报仇,无疑是痴
心妄想,异想天开,除非她们母女能够拿出令董家足够动心的报酬,不然,一切
免谈!这对母女身无长物,除了身体之外,还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来的?

  想到此,武天骄不免心中一动,眼珠转动着,脑中浮现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寻思着将这对母女收为已有。

  宴会因孟夫人这一打岔,显得沉闷了许多,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董家六夫
人李梅起身离座,抽出了随身的宝剑,到了堂上,笑说:「奴家为大家献上一套
剑舞,以助酒兴如何?」

  听到这话,大家纷纷叫好,武天骄见到这位六夫人不由眼前一亮,董千秋的
七位夫人算是全见过了,这位六夫人坐着倒看不出什么来,论样貌,算不上绝色,
但这一站出来,显露出了无比窈窕的魔鬼般身材,曲线曼妙,丰韵如火,端的是
位迷死人的妖精,就连那萧二公子萧国梁眼中也不自禁地露出迷醉之色。

  顷刻间,大堂左右两侧的暗间里传出了悠扬的轻柔乐声,乐声一起,六夫人
一摆剑势,随着乐声起舞,身如柳絮,风摆荷柳般,又如蝴蝶穿花,满堂飞舞,
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却又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一曲舞毕,众人鼓掌叫好,赞口不绝。六夫人舞剑只是个开头,跟着,董天
燕上堂耍了一套刀法,搏得了满堂喝彩,随后,董天彪忍不住技痒,上堂打了一
套伏虎拳,接下来,便是董天魁、董天凤,董家的儿女们纷纷登堂献武,以助酒
兴,就连萧二公子萧国梁也是禁不住鼓噪,到堂上表演了一趟拳脚,令人大开眼
界,最后,孟金花也上去舞了一趟孟家金刀。

  待孟金花舞完刀法,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在座的武天骄,董千秋乐呵呵地道:
「武三公子!你是否也上去露两手让我们瞧瞧?」

  武天骄摇了摇头,推脱道:「我那两手三脚猫功夫岂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堡
主就不要为难小可了!」

  董千秋微微皱眉,正欲再说,胡不开倏地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呵呵笑道:
「既然武兄弟无此兴趣,老弟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像这样的表演,只是助助酒兴
罢了,实是难登大雅之堂!」

  董千秋不置可否,像这样的舞弄拳脚,只是表演供人观赏罢了,真正的功夫
谁也没有亮出来,想来武天骄也是看透了这一点,兴趣索然,如此沉的住气的少
年人倒真是少见。

              第98章相遇

  左边首座上的萧国梁站了起来,对武天骄呵呵笑道:「武三公子!难得你我
在董家堡相遇,相请不如偶遇,本公子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一言甫毕,手中摺扇一敲面前的桌子,突!桌上酒杯跳起了一尺多高,旋即
萧国梁摺扇伸出,点在了杯沿上,口中道:「请!」

  噌!酒杯在萧国梁摺扇一点之下,平平地飞向了对面的武天骄,去势极缓,
宛如有人托着酒杯送去给武天骄似的,他的这一手,显露出了极为高深的武学修
为,堂上的人见了无不愕然,如果酒杯快速地飞向武天骄,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能
够做的到,但要做到像他那样令酒杯缓缓地在空中飞行而不掉,恐怕没几个人能
够办到,那不但要有高深的内功,而且还要用劲巧妙,功力、巧劲缺一不可。

  两席间隔两丈之远,非常之近,武天骄见酒杯缓缓飞来,忙站了起来,笑说:
「萧二公子客气了!」

  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接杯子,酒杯飞来缓慢,哪怕是不会武功、再迟钝的人
也能接住,然而,当武天骄右手触及酒杯时,一股浑厚的劲道自酒杯上传至,心
中一惊:「他在试我武功!」

  一念至此,脑中反应飞快,啊呀——大叫一声,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甚是
夸张,直飞出了一丈多远,砰地撞在大堂的柱子上,跌落在地,翻滚着哀呼叫痛。

  啊——看到这一幕,堂上的人无不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幕,董
千秋脸色一变,动作飞快,一个箭步便到了武天骄身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关
切地道:「武三公子!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

  武天骄勉力地站了起来,身子摇晃,似乎站立不稳,浑身直打哆嗦,脸色略
微地有点苍白,向着萧国梁翘起了左手大姆指,颤抖地道:「好……好大的劲!
萧……萧二公子,你好……武功……好功力!佩服……佩服!」

  萧国梁愣愣出神,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想不通这位武家三公子何以如
此的差劲?刚才送过去的酒杯上暗含着他的五成功力,本意是溅武天骄一脸的酒
水,羞一羞他,丢一丢他的脸,不曾想他如此不济,出乎预料。

  萧国梁不敢怠慢,忙到了武天骄面前躬了躬身,陪笑道:「武三公子,对不
住,本公子不知……实在对不住,你没受伤吧!」

  说是道歉,可语气中听不出有半分的歉意。

  武天骄灰头土脸,脸上、胸上沾满了酒水,右手臂抖个不停,手上握着那只
酒杯,手指一松,哐!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无数片,盯着萧国梁道:「萧二……
公子,我可不比我那两位兄长,他们从小练武,你这一手他们或许能够接住,我
可不行,你该清楚,我可是半路出家,只跟我师父学了三年武功,哪能接住萧二
公子你的深厚内力,疼死我了!」

  说着,一个劲地抖手,呲牙咧嘴,一脸的痛色。

  听武天骄如此一说,萧国梁恍然大悟,心说:「是了!他三年多前才回到武
家,失踪了三年,原来是拜师学武去了,学了三年的武功,即是他天赋再高、再
如何的勤奋,又怎么及得上我苦练了二十多年的深厚内功,他接不住我五成功力
一击,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此,忽又觉得有点不对,想起日间武天骄躲避董天彪的身法奇妙绝伦,
不该如此没用?不禁问道:「武兄弟!我瞧你躲避董二公子的身法非常之快、神
妙无比,你怎会……」说着,目光转向了董天彪。

  董天彪见了也想起来了,叫道:「对!对!对极!武三公子,白天你躲我那
两下子的身法可是非常的高明,我可是佩服之极!」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

  武天骄正经八百,煞有介事地道:「那是我武家的移形换影身法,我父王说,
我半路练武,根基薄弱,再怎么练也赶不上我的两位兄长,担心我将来遇上什么
危险,逃命来不及,便将移形换影身法传给了我,说练这门身法不需要太深厚的
功力,练好了,打不过别人,可以逃走,只要不是遇上太强的高手,一般人抓不
到我!」

  听他如此一说,大家有种恍然顿悟之感,武家的移形换影身法天下皆知,他
们当然也知道,闹了半天,这位武家三公子是个绣花枕头,虚有其表,中看不中
用,就连胡不开也是惊疑不定,心说:「难道我真看走眼了?不该啊!」

  经如此一闹,武天骄身上沾满了酒水,这酒自然也就喝不下去了,董千秋叫
来一位家丁,虽天骄去北院客房休息,接着,孟家母女也是告辞离开了酒宴,堂
中只剩下了萧国梁、胡不开和董家一家人,气氛一下子变得沉寂了下来。

  董千秋眉宇深锁,看着沉思默想的胡不开,道:「胡老哥,您看这位武三公
子是深藏不露还是真是如此?」

  胡不开摇头叹气,皱眉道:「老夫也是糊涂了,想不通,如果他真是如此,
何以能从魁老大的掌握中挣脱?要说是深藏不露,那他如此作为,岂不扫了武家
的颜面?」

  「我看他根本就是酒囊饭袋,无用的家伙!」

  董天燕嘟着嘴不满地道,满脸的不屑之色。

  「是啊!胡老头,要说他是天武者,打死我都不信,我看八成是您人老昏花
看走眼了!」

  董天彪道。

  唉!胡不开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是啊!也许老夫真的老了,看走眼了!」

  董家堡分南院、北院、西院、内堡四大区域,南北两院一般是堡中家丁奴仆
和来客居住之所,西院靠山,则是董家的酿酒厂,内堡则是董家人居住的地方,
非董家人勿入,即是董家人,若是不够身份也不配住在内堡,外人更是休想进入
内堡。

  月上中天,武天骄在家丁的带领下,到了北院客房,嗬!武天骄看了居住的
地方,简直不敢相信,说是客房,其实是一片独立的高楼,楼高三层,富丽堂皇,
楼门上的牌匾异常的醒目,上书五个红漆大字:紫气东来楼。

  进入楼内,一楼大厅倒也平常,武天骄上得楼来,顺着楼四周的回廊转了一
圈,发现整幢楼都是用黑绿相间的大罗石所彻成,大罗石产自大陆西南的小国大
罗国,因此而命名大罗石,大罗石十分珍贵,用来盖楼简直不敢想像,整座楼又
配着白色的大罗石柱,黑白相间。银白色的月光,透过楼外的枝叶间晾中穿进来,
在黑色的壁上洒上美丽的图案,枝叶因夜风跳动,图案也随着翩翩起舞,使人有
种进入虚幻仙境的感觉。回廊地板是用一块块的紫檀木拼凑而成,下面垫衬着厚
薄不等的们片,人走在上面,随着脚步的轻重,会发出叮咚悦耳的音乐。

  耳中音乐,眼前的幻境,武天骄不再觉得自己仍在人间。怔立着,半响,武
天骄才回过了神,由衷地感慨万端,自言自语地说:「真是奢侈啊!整座楼都是
大罗石,董家真是富的流油!这样的楼房,在晋阳王府也不曾见到过!」

  感慨了一会,武天骄信手推开一扇雕刻着雄鹰展翅图案的门,只觉得一阵昏
眩,室内是那样的亮,室外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室内室外恰是两个截然不同的
天地和气氛,天花板、地板、四面墙壁和隔间,全是厚实的桃心红木,无数盏的
水晶灯台,悬挂、嵌镶在天花板和墙上,所发出来的光曲折反映,室内一片彩色
的光明。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淡青地毯,踩在上面如在云端一般飘飘然,如临仙境。

  武天骄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进入到如此奢侈豪华的地方,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有如梦幻之境,几疑如梦中。

  「参见武三公子!」

  两名侍女到了武天骄跟前,款款下拜,清脆地道。

  瞧那两名侍女,年约十六七岁,非常的美,高矮纤肥完全相似,看得出来是
董家人刻意挑选出来服侍他的,身上披着薄薄的青纱罗衣,胸前领口刻意开的很
低,的,中间一道深深的乳沟,半露的酥胸怒凸着,起伏惊人,似欲裂衣而出,
惊心动魄。

  武天骄呆立半响,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心头一阵火热,强自定了定心神,
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里?」

  左边那侍女道:「我叫湘儿,她叫绣儿,我们是来侍候公子的!」

  武天骄微微皱眉,心说:「这董家人玩得什么鬼把戏?是美色利诱还是什么
美人计?」

  想着,呵呵而笑,道:「你们不用多礼,既然你们是服侍本公子,那本公子
现在要沐浴更衣!」

  心想:「不管董家人玩什么鬼把戏,区区两个小丫头片子就想把本公子迷住?
那也太天真了,就是整个董家堡的女人加在一起,还不够本公子塞牙缝的呢,董
千秋,你等着,我会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武天骄生性淫邪,对送上门来的女人向来是毫不客气,来者不拒,反正是董
家人送的,不要白不要,不吃白不吃。

  两名侍女备好了浴盆和热水,服侍武天骄沐浴,当他脱去衣物,浑身赤裸着
露出下面的擎天巨物之时,两侍女乍见之下,浑身一颤,如遭电击一般,花容失
色,绣儿禁不住啊的一声惊呼,随即意识到失态,忙捂住了嘴,眼中尽是愕然之
色。

  看到两名侍女吃惊的模样,武天骄大感骄傲,胸腔中一股豪气油然而生,有
意卖弄一番,吸了一口气,挺了一挺,擎天巨物动了起来。霎时间,两名侍女睁
大眼睛,吃惊的眼珠子凸出,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武天骄那擎天巨物如
灵蛇一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停地转弯、跳动。

  过了一会,那肉冠头不停地伸缩、跳动,如同吹气球一般,一会胀大,一会
变小,又一会折弯,一会旋转,变化多端,匪夷所思。

  两名侍女从来没有想到过男人那东西竟然会有着如此诸多的变化,一时瞧得
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仿佛石化了一般,半天没有动静。

  看到两侍女吃惊的模样,武天骄大为得意,哈哈大笑,进入了浴盆,叫道:
「两位美人,还不服侍本公子沐浴!」

  这时,两名侍女才回过了神,惊慌失措,连连应是,一个给他涂香精,一个
给他擦背,武天骄清晰地感觉到她们的手在发抖,眼神中充满了惊惧之色,仿佛
是在看妖怪一般。

  「你们不用怕,本公子又不会吃了你们,你们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服侍本
公子而服侍不了,你们能够服侍本公子,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武天骄笑嘻嘻地道。他也不怕把牛吹死,吹嘘的没边了。

  两侍女连连应是,湘儿道:「公子真乃奇人,奴婢从来没有听说过男人那…
…公子您是怎么做到的?」

  「本公子天生如此!」

  武天骄恬不知耻地道,魔手一探,在绣儿那半露的上捏了一把,嘿嘿邪笑道:
「你们服侍本公子,董堡主有没有说,哪方面都服侍啊?」

  绣儿遭到突袭,脸色一阵涨红,闻言娇羞地道:「我们……都是公子的!」

  「公子想怎样都行!」

  湘儿羞答答地道。

  「这样啊!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今晚就来个一箭双雕!」

  武天骄嘿嘿淫笑着,目露邪光,不由分说,右手一把抓住了绣儿的手臂,顺
势将她拖入了浴盆。

  绣儿哪会想到这位邪恶少年如此的迫不及待,猝不及防,不可抑制地发出了
一声娇呼,哗——跌入了浴盆,水花飞溅,整个人落入了武天骄的怀抱,软玉温
香,薄薄的罗衣湿答答地贴在肌肤上,春光隐露,春色撩人。

  尽管早已经做好了失身的准备,但事到临头,绣儿仍免不了一阵的慌乱,挣
扎着道:「不要……」「不要!你们不是说,你们都是本公子的,本公子想怎样
都行,怎么又说不要了?」

  武天骄一手搂着绣儿,另一手已经扯开了她胸衣,一对浑圆的香乳弹露了出
来,微颤颤的,上面两点蓓蕾无比的鲜红,香艳诱人。

  武天骄的话,似乎是提醒了绣儿,顷刻间,停止了挣扎,安静了下来。偎在
武天骄怀里,任由他施为,除去身上多余的衣物。一旁的湘儿见了向绣儿递了一
个眼神,转过头去,脸上娇红一片。

  衣衫去尽,洁白无瑕的少女胴体,彻底的暴露在了武天骄面前,而她美丽娇
柔的身体,肌肤散发着晶莹的光芒,让武天骄看得两眼瞪大,闪烁出野性的光芒。

  武天骄欣赏着绣儿优美迷人的少女胴体,伸手抚上了少女的酥胸,肆意地捏
揉着柔滑,将它捏成各种形状,光滑的香肩、小腹,纤腰粉臀,都被他的手一一
涉及。

  渐渐地,武天骄的手下移,在柔嫩小腹下面摸索着,渐渐摸到那娇嫩的花瓣
上面,手指在那未经人事的桃源处抚弄,渐渐地将手指嵌入到环状的蚌肉里面,
探访未经人事的桃源蜜穴。

  吚吚——绣儿面颊似火,不安地扭动着娇躯,嘘嘘喘气,息气如兰,口中宛
转娇啼,周身火热,在和浴水的浸泡下,晶莹的玉肤渐渐变得淡红,娇艳无比,
美目半闭,眼神泛着炽热的春情,如痴如醉。

  唔——猛然间,武天骄捧住少女美丽面颊,用力的亲吻上了她的温软香唇,
舌头肆无忌惮地向她的嘴里面伸去,顶开了香唇贝齿,卷起她香软柔滑的香舌,
和她进行亲密无间的舌吻。

  一阵之后,武天骄半躺着将绣儿跨坐在了自己大腿上,擎天巨物一阵的抖动,
瞬间缩小了五六圈,顶在了桃源上,叫道:「我要进去——」

  叫声中,扶着绣儿纤腰的双手向下一按。绣儿受此大力,不由自主地沉坐了
下去,瞬间,感到异物顶入了体内,一阵疼痛袭来,不禁大叫一声,叫声哀转,
脸上露出痛楚之色。尽管武天骄缩小了那擎天巨物,但仍是大,令她感到很痛,
觉得下面被插破了一层东西。

  初次开苞,疼痛是免不了的,两人的结合之处,水中泛起了一圈圈的猩红血
水,旁边的湘儿见了怵目惊心,不免心头一震,脸色发白,咝地吸了一口凉气,
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明白,绣儿的处子之身给这个少年夺走了,绣儿过后,马上
就要轮到她了!

  短暂的痛楚之后,绣儿摆臀扭腰,在武天骄怀里轻轻地耸动,而武天骄双手
扶着她的纤腰,扶助着她上下套动。渐渐的,他们的动作不断加快,浴盆中的水
开始摇晃了起来,水花荡漾。

  随着绣儿上下套弄的动作频率越来越快,盆中的水哗哗直响,不断地荡出了
盆沿,溅了一地,湿了一地。而绣儿的呻吟啼叫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神情
间欲仙欲死,如痴如醉。

  旁观的湘儿瞧的怦然心跳,体内涌起了阵阵的热流,莫名的情动,双手不可
抑制地着自己身体,娇喘起来。

  片刻后,武天骄转为了主动,冲锋陷阵,攻城略地,猛烈的冲击波如同十二
级台风一般,撞击声、水声、呻吟声、娇啼声,混合着响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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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夜探内堡

  云消雨歇,武天骄瞅着虚脱昏睡了过去的两个侍女,暗自冷笑,眼中掠过了
一抹邪异的精光,心神摄动,右手腕上的九龙玉镯泛起了一阵绿光,冒出了一阵
浓浓的白雾,在室中弥漫了开来,白雾散尽,一位绝美如仙的白衣美妇出现在了
室内,不是别人,赫然是雨露仙子胡丽娘。

  胡丽娘瞧了瞧四周,目光落在了软榻上,只见武天骄半倚半躺的靠坐在榻上,
一脸的邪笑,赤条条的,两腿张的大开,胯间巨物傲然挺立着,擎天不倒,肉头
上冠状通红通红的,怵目惊心,身边躺着两个赤身裸体的少女……不对,她们已
经不能算是少女了,应该说是少妇,昏睡如死,面露陶醉,眉宇间犹自残留着高
潮后的余韵,遍体的香汗淋漓,下体一片狼籍,姿势撩人,弥漫着淫靡的气息,
十分的淫荡。

  看到这一切,胡丽娘不禁白了武天骄一眼,娇嗔道:「你个小色鬼,到处拈
花惹草,风流快活,小心我师父她们吃醋,饶不了你!」

  「是你师父吃醋还是你吃醋?要不,我们先来战一场!」

  武天骄怪笑着,伸手便来拉她,胡丽娘吓的躲开了,嗔道:「要死了!你真
是个变态狂,就不能歇几天,奴家和地煞夫人让你天天折腾,哪受得了你!」

  武天骄悻悻收手,顺势一捋腮边上的头发,皱着眉头道:「胡姐姐,我体内
的淫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解去,折磨的我很是难受,就你和妖精在我身边,
长此下去,你们也受不了,所以……」「所以你想在玉镯空间里多增加几个女人?」

  胡丽娘接口道。

  「知我者胡姐姐是也,胡姐姐真是小弟肚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

  武天骄嘻笑道。

  这话引来胡丽娘的一顿白眼,嗔怪道:「少拍马屁,油嘴滑舌的,你那点的
花花肠子,谁不清楚,哼!你来董家堡,是不是看上了那董二小姐?想把她收入
空间里?」

  武天骄神色顿时威严了起来,凛然道:「那董天燕反正留着也是祸害地方百
姓,鱼肉乡里,倒不如收入我的空间,做我的『阴鼎』,也算是为地方百姓除一
大害。」

  嗬!说的多么正气凛然,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行侠仗义的大侠,替天行
道,为民除害,多么令人肃然起敬。

  胡丽娘又好气,又好笑,拿他无可奈何,道:「你想怎样便怎样,不用找那
么多的借口,我看你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董天燕,还有她那个姐姐董天凤,是也不
是?」

  「那是当然,来一趟董家堡,仅是一个董天燕,那怎么够吃!」

  武天骄笑嘻嘻地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色迷心窍,不过那董天凤可是乾坤宫的弟子,把她收
入九龙玉镯,弄不好会有麻烦,你要慎重行事!」

  胡丽娘担忧地道。

  武天骄深以为然,颔首道:「我没打算把她收入空间,但也不能放过她,我
绝不能让董家和萧家联合在一起!」

  「你想怎么做?」

  胡丽娘问道。

  武天骄嗯了一声,沉吟道:「董家富可敌国,是一块大肥肉,胡姐姐,你看
我能不能做董家的女婿?」

  唔!胡丽娘明白了几分,笑说:「你想董天凤嫁给你,这还不好办,以你的
天鼎神功,天下又有几个女人抵挡得住你!来个半夜采花,潜入董大小姐的闺房,
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后,保管那个董天凤对你服服帖帖,千依百顺,死心
塌地的跟着你,我师父师叔她们不就是如此被你征服的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武天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这事提它干啥,
别忘了,你师父师叔她们……你可是帮凶!」

  胡丽娘格格而笑,道:「奴家可一直都是你的帮凶,助纣为虐,也罢!今天,
奴家就再帮一次凶,把那董天凤抓来给你!」

  「不急!不急!」

  武天骄连连摇头,道:「这事暂且缓一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姐姐去办,
我想请姐姐去帮小弟找出董家储藏百年仙龙酒的地窖。」

  「你找地窖干什么?」

  胡丽娘问道,迷惑不解。

  「当然是那些百年的陈年仙龙酒了,有了它,龙鹰还不乖乖地听我使唤!」

  武天骄笑道。

  胡丽娘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打得是这主意,这有何难,这对姐姐来说,
不过是举手之劳,我这就找去!」

  说着,身影渐渐变的虚无,化作了一股白烟,倏地凭空消失了。

  看着胡丽娘凭空消失,武天骄呐呐自语:「胡姐姐的『虚空挪移大法』越来
越进步了,假以时日,定然超过那阴司鬼王!」

  想到此,心神摄动,九龙玉镯再次的泛起了一阵绿光,红影闪现,地煞夫人
出现在了室内,怀中抱着一只小魔兽,正是火狐红红,它被武天骄收入九龙玉镯
的空间,几日下来,已然成了地煞夫人的宠物。

  「妖精!你给我在这呆着,不要让外面的人发现我不在了,知道吗?」

  武天骄吩咐道,一边说,一边从空灵戒中摄出了一套月白色的宫装,穿了起
来,又扮起了「月奴娇」嗯!地煞夫人点头应道:「主人要去哪儿?」

  「噫!」

  武天骄一愣,下意识打量了她一会,心中暗暗称奇,越来越不懂地煞夫人了,
居然会思考了,以前不会问,现在会问了,当下道:「我出去一会,一会儿就回
来!」

  说着,到了梳妆台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梳子,对着铜镜开始梳妆打扮了起来,
他现在对扮女人越来越是得心应手,不但学会自己梳头打扮,就连言谈举止也是
维妙维肖,连黑白双怪之一的黑月蓉也辨认不出他是男人,为之着迷。

  片刻后,武天骄已然变成了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少女,冲着地煞夫人抛了一个
媚眼,暗送秋波,嫣然一笑,娇柔地道:「妖精!奴家咋样?」

  地煞夫人连连点头,迷醉地道:「美!真是美!主人比女人还美,比女人还
美!」

  武天骄大为得意,对着铜镜孤芳自赏了一会,心中一动,暗道:「不知道那
萧国梁住在何处,不然,我就以这身打扮去会会他,试试他的反应如何!」

  想着,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默念法决,施展「虚空挪
移大法」身形渐渐淡化,虚无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不见了。

  顷刻间,武天骄出现在了紫气东来楼东面半里的一座高楼楼顶之上,这是他
事先选好定下的落脚点,虚空遁形,瞬间挪移,此等神乎功法,若是让人瞧见,
定然是以为是看到了妖怪,莫不认为是妖法。

  武天骄不想让董家人发现他离开紫气东来楼,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不被发现,
唯有施展虚空挪移大法,他对这门功法虽未完全纯熟、掌握,却也初窍领悟了一
定门道,能够瞬间挪移出一二里,半里对他来说,驾驭就轻。

  但施展虚空挪移大法极耗精神之力,以他现在的精神力修为,最大限度的施
展,一天顶多只能施展三次,若再施展那就超负荷了,那样会自伤脑残,说不定
会变成白痴,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轻易地施展虚空挪移大法,即是施展,也是
施展在有限的范围之内,牛刀小试。

  武天骄站在高楼上,寒风呼啸而来,周身衣决飞舞,风姿绰约,宛若九天仙
子下凡,风神绝美。四下瞭望,夜色幽暗,天地间白雪茫茫,整个董家堡几可尽
收眼底,时值深夜,堡中大多处地方黑暗一片,只有中心地带亮着零星的灯光,
不用猜,那就是董家堡董家人居住的内堡。

  武天骄略一沉吟,身形自高楼飘起,一跃而下,展开绝世轻功,身如轻烟一
般直向内堡方向驰去,风驰电掣,快的不可思议。

  转眼间,武天骄便已到了内堡的城墙下,内堡的城墙比起外堡的城墙那可是
矮多了,但也有八丈之高,此等的高度还不是一般武者所能逾越的,然武天骄已
是武道十级,天武之境,此等的高度对他来说,根本不放在眼里,别说是内堡的
城墙,即是外堡的城墙,他也能轻松逾越,凭他的轻功完全可以一跃而过,但他
未那么做,轻轻一纵,纵起三丈之高,人成一条直线垂直在城墙上,迈着脚步向
墙头上走去,如履平地,毫不费力地上了城头,所使的赫然是通天宫的「登天步」
上了城头,武天骄向内堡中的连绵屋宇探望了一会,正想下去,蓦然,耳畔传来
了一阵衣决掠空风声,顿时心生警兆,忙伏子,趴在城头跺口的角落向西侧方向
望去。

  只见城墙下,西面的雪地上驰来了一条人影,来人来的好快,片刻之间便已
到达了内堡城墙下,一跃而起,跃起了五丈多高,余势将尽时,脚尖在城墙面上
点了一下,又跃起了三丈多高,稳稳地落在了城头上,展示出了不俗的轻功造诣,
武天骄见了暗生佩服,单凭这一手轻功,那人的武功修为至少是武道九级,九级
平武者。

  那人上了城头停顿了一会,稍稍的喘了喘气,身形飘起,跳下了城墙,直向
内堡的中心驰去。武天骄见了心中好奇,这人半夜潜入内堡,偷偷摸摸的,显然
是图谋不轨,不知有何目的?一念至此,悄无声息地尾随着那人身后跟了上去,
他的轻功可是比那人高太多了,隔着二十多丈的距离,更是不会被发现,那人做
梦也没有想到后面有人跟着他,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人轻车熟路,似乎对内堡十分的熟悉,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武天骄跟着
他一阵,依稀觉得那人的背影有点熟悉,似曾相识,想到此,倏地想起来了,心
中惊道:「董忠!」

  武天骄的武功修为已入天武之境,记忆力超强,过目不忘,只要他稍留意过
的人,对方再怎么乔装打扮,他都可凭其身形动作认出来,他刻意留意过董忠,
因此才能认了出来,心中疑惑,董忠是董家的大总管,三更半夜的潜入内堡想干
什么?

             第100章霸王枪法

  董忠在屋檐上奔驰了一阵,倏地跳进了一座小院,进入了一幢小楼,不见了
身影。小楼窗口透着灯光,隐隐的有人影晃动。

  武天骄跟进了小院,瞧着小楼,夜色虽暗,但对他来说,却是与白日无疑,
小楼门端的牌匾上,上书「梅楼」二字,字迹笔划与七夫人的小楼牌匾上的字无
比相似,显然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雅香小筑住的是七夫人,这梅楼不知住的是
谁?

  武天骄轻轻一纵,便已上了小楼楼顶,侧耳细听,旋即听到楼内一阵急促的
喘息之声,对这声音,他可是太清楚、也太熟悉了,不免心中一动,暗道:「董
忠夜入内堡,原来是在跟董家的女人偷情,不知是哪个女人和董忠搞在了一起?」

  想到此,好奇心更重,悄悄的潜至屋檐,使了一个「倒挂金钩」双脚钩住屋
檐,头下脚上,眼睛顺着窗户的缝隙向内瞧去。

  小楼房间内,一张软榻上,一双男女相互搂抱着,激烈地缠绵热吻,如饥似
渴,如胶似漆,衣物一件件地飞起,落在了榻下,抛了一地……看到榻上的男女,
武天骄大为惊异,男的不是别人,正是董忠,而那女的却是董家六夫人李梅。她
和董忠竟然搞在了一起,给董千秋戴绿帽子,半夜偷情,好一对奸夫淫妇。

  武天骄瞧了一阵,回到了楼顶,坐在了屋脊上,听着下面的春戏,寻思着:
「董忠和李梅半夜私会偷情,难道就不怕被董千秋发现吗?哼!这倒是个重大发
现!」

  过了一阵,下面声音渐渐激烈、高昂,已然攀上了高潮,接近了尾声,武天
骄听了险乎笑出声,暗道:「这董忠也太没用了,这多久的工夫,这么快就结束
了,是不是男人?」

  「奴家还没够呢,你就完了!」

  李梅的声音倏地响了起来,语气中大是不悦,欲求不满。

  「我不行了,梅儿,你就饶了我吧!」

  董忠气喘吁吁地道,显得无比的疲惫、颓然。

  李梅冷哼一声,骂道:「就你这两下子,半夜跑来干什么?真是倒老娘的胃
口,弄得老娘七上八下的,你和董千秋一样的货色,外强中干,无能,去你妈的!」

  话音未落,响起了扑通的声音,接着响起了董忠的痛呼,想来他是被李梅一
脚踢下了床,滚到了地上。

  武天骄暗暗好笑,心中附和着李梅说:「就是,既然知道自己不行就不要来
了,银枪蜡头,一点用都没有,真是丢我们男人的颜面!」

  「我来……董家的枪谱你抄完了没有!」

  董忠的声音倏地严厉了起来,一改先前的虚弱之态,一阵索索的声音,想来
他已经穿衣了。

  「抄是抄完了,只是霸王枪的最后三路枪法却是没有。」

  李梅道。

  听到这话,武天骄心头震动,暗道:「董家枪谱!董家霸王枪!董忠要董家
枪谱干什么?」

  只听董忠道:「怎会没有?你是不是藏着不给?」

  「你胡说什么,我一个女人家,又不上战场,藏那霸王枪法干什么?」

  李梅不悦地道。

  「奇怪!怎会没有呢?」

  董忠自语了一会,问道:「那老家伙的练功室里当真没有刻录?」

  「你若是不信,什么时候自己进去瞧瞧,那老家伙有一次酒醉无意间向我透
露过,原来董家霸王枪的最后三路枪法只可言传身授,一代传一代。」

  李梅冷冷地道。

  「真他娘的狡猾!」

  董忠恨恨地骂了一句,打开窗门,穿窗而出,如飞驰去。

  武天骄见了心中一动,尾随着董忠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出了内堡,武天骄跟着董忠,只见他去的方向是正是北
院,一刻后,董忠进入了一片园林。

  园林中耸立着一座三层大楼,大楼与武天骄居住的紫气东来楼几乎一致,大
门上悬挂的牌匾上的字仅是一字之别,紫气东来阁,虽是深夜,三层的楼阁却亮
着灯光。

  董忠直接上了楼阁,在室门上磕磕磕磕磕敲了五下,三重两轻。过了一会,
室门从内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人,那人向董忠点了点头,低声道:「怎么才来?
公子已经等待多时了!」

  「内堡戒备森严,我要小心谨慎,因此来晚了,幸不辱命,公子交代的事已
经完成了!」

  董忠恭敬地道。

  那人嗯了一声,侧身相让,道:「进去吧!」

  董忠向那人一躬身,走进了楼内,那人关上了室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又顺
着回廊四处巡视转悠,目光如夜枭鹰眼一般,在夜色中闪烁着精光,显露出无比
的高深修为,似乎是一位天武者。

  武天骄隐藏在大楼前院中的一棵大树上,将那人的面貌瞧的清楚,那人是一
位五十左右的黑衣老者,面目阴鸷,听他们的对话,又见董忠对黑衣十分的恭敬,
心中凛然:「这是什么人?他们说的公子是谁?」

  脑中忽地浮现出了一人,心想:「难道是萧国梁?」

  好奇心更是强烈,趁着黑衣老者转到大楼的另一侧,武天骄身影飘起,凌空
慑步,眨眼间便已上了三楼楼顶,动作之轻,动作之快,竟然没有被黑衣老者察
觉。

  由此可见,武天骄轻功造诣之高,非同凡响,不过他衣袂所带起的细微破空
之声,仍引起了黑衣老者的一丝警觉,很快转到了楼前,四下扫视,看了一会,
没有发现异常,摇了摇头,只道自己听错了。

  趴在楼顶上的武天骄暗自心凛,没有想到黑衣老者耳目如此的灵敏,寻思着:
「这老者的修为怕已是天武三层!」

  他对天武境界已然领悟了不少,天武之境不同于平武级数,平武每级分段,
而天武级则分层次,一共十二层次,武天骄目前的修为已达天武七层,以他的年
龄,这已经是惊世骇俗了,那黑衣老者虽是位天武者,然比起武天骄来,尚差了
四个层次,天差地别。

  武天骄贴着楼顶,宁神静气,倾听着楼内的动静,尽管阁楼的隔音效果非常
的好,但却隔不住武天骄这类高手的偷听,只听董忠的声音:「二公子,属下能
拿到的霸王枪法只有这些了,霸王枪的最后三路枪法,董家人向来是口言相传,
并未刻录在练功室上,所以,属下无法拿到这最后的三路枪法!」

  董忠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响起:「董家七十二路霸王枪法,你能拿到六十九
路已经很不错了,这最后的三路枪法本公子也是略有所知,听说那是霸王枪法最
厉害的三大绝招,想来董家人早有预料,怕霸王枪外传,会对董家人不利,因此
才秘而不录,果然是老谋深算,但即是如此,哼!我萧家有了这六十九路霸王枪
法已经足够了,凭此霸王枪决,我萧家定可建立起一支无敌骑兵。」

  听到这声音,武天骄恍然大悟,心中凛然,果然是萧二公子萧国梁,原来萧
家人要霸王枪谱,是要建立一支骑兵,试想那成千上万的军士学了霸王枪法,征
战沙场,纵马驰横,冲锋陷阵,势如破竹,那是何等的雄风!

  「只是……二公子,霸王枪谱属下是弄到了,但那铜墙铁壁功法属下想尽办
法,也是没有弄到!」

  董忠道。

  萧国梁哼哼两声,冷笑道:「铜墙铁壁神功不是一般人能练成的,修炼这门
神功有一很大的缺陷,在没有完全练成之前,要保持着童子之前,不能近女色,
当年董家的先祖董一虎之所以战死沙场,就是在没有练成铜墙铁壁神功之前,怕
断了董家香火,才迫不及待地娶妻生子,以致破功,战死沙场,倘若他没有破功,
又岂会战死,这门功法既然弄不到,不要也罢!」

  「原来二公子对董家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

  董忠道,顿了一顿,又说:「二公子!那属下的事……」「你放心,本公子
答应你的事绝不食言,到时不但是董天凤是你的,就是整个董家也是你的!」

  萧国梁道。

  董忠大喜道:「多谢二公子……」武天骄听了萧国梁的话大为震惊,几乎不
敢相信,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有着如此肮脏龌龊的交易,正听的入神,
身后倏地传来一阵衣袂风声,顿时心中一凛,反应迅速,身形一飘而起——刚一
离开,一道青蒙蒙的如山劲气呼啸而来,落在了他趴伏的地方的,轰——一声惊
天巨响,瓦砾纷飞,刹那间,楼顶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三尺的大窟窿,开了一个大
天窗。人影飘落,黑衣老者出现在了楼顶上,目光阴冷,满脸杀气。

  他没有想到自恃万无一失的一击竟然落了空,微微一怔,旋即暴喝一声:
「何方小贼?休走!」

  喝声中,身形如电,扑向了空中的武天骄,隔着七丈之远,隔空一掌击了过
去,掌心中吐出了一道青蒙劲气,破空呼啸,直奔武天骄。

  「青煞掌!」

  武天骄脱口娇叫了一声,人在空中一折身,左手食指一弹,咻!一道青色的
剑气激射而出,奔着袭来的青蒙劲气撞了上去,所使的赫然是通天宫的无上绝学,
九天神剑中的第三剑:从天剑。

  从天剑要比中天剑和羡天剑的威力强上数倍不止,这是武天骄首次使出从天
剑应敌,从天剑如同一道离弦的利箭撞上青煞劲气,嘶嘶…浑厚的青煞劲气抵不
过从天剑的锐利,被钻裂了粉碎,从天剑余势未绝,呼啸着飞向了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没想到对方弹指之间便破了他的青煞劲气,见状大骇,不敢攫挡剑
气的锋芒,急忙运气下沉,身形如殒石般下坠。

  刷!从天剑贴着他头顶三寸飞过,没入了阁楼中,霎时间,轰——阁楼中响
起了一声猛烈的爆炸,惊天动地,整座紫气东来阁一阵晃动,摇摇欲坠。

  武天骄身形落在了院中的大树上,回头一望,也是愕然,没想到自己一剑之
威,竟至如斯,当下也不逗留,飞驰而去,转眼没了踪影。

  黑衣老者坠落在院落中,望着「白衣少女」离去的身影,愣愣出神,竟然不
敢去追。

  「韩老!人呢?」

  一条人影落在了黑衣老者身旁,正是萧国梁,神色间满是着急。

  「逃走了!」

  黑衣老者叹息道,眉头紧皱,一脸的沮丧。

  「逃走了!」

  萧国梁脸色大变,旋即一跺脚,气急败坏地道:「你怎么能让他逃走?为什
么不去追?」

  「追!」

  韩老苦笑,摇了摇头,道:「追也无用,对方也是一位天武者,修为之高,
老夫怕不是她的对手!」

  呃——听到这话,萧国梁骇然变色,道:「天武者!董家人怎么会有天武者?」

  「不像是董家的人!」

  韩老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道:「是一位白衣少女,所使的是通天宫的九天
神剑,应该是通天宫的人!」

  「通天宫!白衣少女?」

  萧国梁愕然,呐呐道:「通天宫何时出现了如此了得的少女?难道是雷暴仙
子铁玉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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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盗亦有道

  「老夫未见过铁玉瑚,不知道是不是?九天神剑乃是通天宫镇宫绝学,向来
只传掌宫之人,那白衣少女难道会是通天宫的下任掌宫人?」

  韩老深沉地道。

  萧国梁绷紧的神经稍稍松驰,呼出了一口气,大有如释重负之感,寻思着:
「只要不是董家人就好,不知那白衣少女偷听我和董忠的谈话,听到了多少?」

  想到此,瞳孔敛缩,眼中掠过了一抹的寒光,杀机盈然,既然事情已经败露
了,唯有杀了董忠灭口,然而,四下一扫视,却不见董忠的身影,顿时心中一沉,
脱口问韩老:「董忠呢?」

  韩老看到二公子眼露杀机,面透杀气,瞬间便知道他所想,闻言尚未来得及
答话,园林中飞驰来了一条人影,喊道:「萧二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片刻间,那人已经奔近,不是别人,正是四海游龙胡不开。

  「没事!只是来了一位女贼,被韩老发现给打跑了!」

  萧国梁忙道。

  「女贼!」

  胡不开吃了一惊,四下望了望,到了韩老跟前,问道:「哪来的女贼?女贼
人呢?」

  韩老淡然一笑,道:「天色太暗,老夫没有看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女贼,
逃的好快,老夫追都来不及!」

  呃——胡不开一阵错愕,微微皱眉,道:「能够在韩老手中逃脱的女贼那可
真不是一般的女贼,至少是天武级别的女贼,这女贼半夜潜入董家堡意欲何为?」

  说话声中,董家的众多家丁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了紫气东来阁,董千秋和两
个儿子董天魁、董天彪也是先后赶到。

  当他们到了阁楼上,看到楼内的情景时,无不骇然惊呼,整个阁楼的三层一
片狼籍,残破不堪,萧国梁见了暗自吸了一口冷气,背脊上凉飓飓的,浑身直冒
冷汗,心中感到庆幸不已,若不是出去的及时,怕是非死即伤,那女贼的剑气太
是惊人。

  武天骄夜探董家内堡,收获甚丰,不但发现了董家大总管董忠和董家六夫人
李梅的奸情,还发现董忠和萧二公子萧国梁勾结在一起,这一重大发现可是意义
非凡。

  回到紫气东来楼,武天骄看到室内的情景时,微微一愣,胡丽娘已经回来了,
正和妖精地煞夫人坐在茶几上品着香茶,磕着瓜果,轻松惬意,好不悠闲。

  「骄弟!您总算回来了,让我们好等,嗯!你又扮女人,看来你对月奴娇这
个身份越来越是适应了,骄弟!干脆你以后就这身装扮得了,走了出去,万千男
人的魂儿都要被你勾走,全天下的男人都要为你疯狂着迷!」

  胡丽娘格格娇笑着打趣道。

  武天骄甚是没好气,道:「胡姐姐别取笑了,我可有重大发现,对了,胡姐
姐,那储藏百年仙龙酒的地窖你找到了吗?」

  「老娘出马,那还有落空了,你看那是什么?」

  胡丽娘说着,右手一指右侧的墙角,墙角处放着两大酒坛。

  武天骄见了眼睛一亮,过去围着酒坛转了一圈,闻了一闻,然酒坛密封着,
闻不出什么味道,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两坛子酒摄入了空灵戒中,问胡丽
娘:「董家储藏的百年仙龙有多少?」

  「不多!大概有五六百坛吧!怎么?难道你想一扫而空,这……你也做的太
绝了!」

  胡丽娘愕然道。

  武天骄嘿嘿邪笑,道:「董家富的流油,拿他几坛子酒又有何不可,胡姐姐,
你快带我去!」

  胡丽娘蹙眉,目光投向了内间的卧室门口,道:「这个先不忙,你还是先把
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

  「眼前的事?」

  武天骄一愣,目光不由得随着她望向了卧室门口,问道:「眼前有什么事?」

  胡丽娘脸上掠过了一抹的诡笑,道:「你还是进去看看吧,看了你就明白了!」

  看到胡丽娘脸上的诡笑,再看地煞夫人盯着自己,一脸的无辜表情,武天骄
大感惊异,也不多想,当即走进了卧室,他不走进去还好,这一走进去,脚下一
个踉跄,险些摔倒,睁大眼睛,眼珠子都凸了出来,不敢相信地瞧着眼前的一切,
张口结舌,傻傻的,半天没有什么反应,良久,口中才吐出了两句话:「你们谁
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一幕,怕是谁见了也会吃惊,卧室中,床榻前的四张椅子上坐着昏睡
的四个女人。

  四个女人武天骄都认识,其中两个是孟家母女,孟夫人斑淑娴、孟家大小姐
孟金花。另两个则是董家夫人,一个是在不久前与董忠有一腿的六夫人李梅,另
一个是大夫人梁艳秋。

  除了椅子上坐着的四个女人之外,床榻上躺了更多的女人,除了湘儿绣儿两
个侍女外,另外多出六个女人,好家伙,董家的女人基本上到齐了,三夫人楚金
铃,女儿董天凤,四夫人陈秀娟,五夫人杜鹃,女儿董天燕,七夫人雅香。

  「吃惊吧!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董家的女人,除了那二夫人,都被你一网成
擒了!」

  胡丽娘走了进来,嬉笑着说。

  武天骄哭笑不得,啼笑皆非,皱眉道:「胡姐姐!你就别取笑了,小弟又不
是什么女人都要,这里是董家堡,董家人要是发现了夫人小姐们不见了,那还得
了,他们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要是让他们发现了她们在这里,可就糟糕了,你
怎么把她们全抓来了?」

  胡丽娘摇了摇头,未待开口,地煞夫人进来了,道:「主人!是妖精抓来的,
主人不喜欢吗?」

  「啊!你抓的?」

  武天骄愣住了,半响无语。

  唉!胡丽娘叹了一口气,蹙眉道:「妖精也是为了讨你喜欢,才……既然做
了,只有做到底了,现在就是想把她们送回去也是来不及了,只有暂时把她们收
进九龙玉镯的空间,再挪移到别处去!」

  武天骄苦笑,摇了摇头,心说:「只有如此了,先将她们收进九龙玉镯再说,
董家再聪明也是想不到!」

  精神摄动,将孟家母女和梁艳秋以及李梅收进了九龙玉镯空间,跟着又将楚
金铃、董天凤、陈秀娟、杜鹃、董天燕收了进去。

  唯独留下湘儿绣儿两名侍女没有收进九龙玉镯的空间,武天骄不是不想收,
而是她们本来是董家人派来服侍他的,如果连她们也收了,董家人不见了她们,
定然会有所怀疑。

  做完一切后,武天骄在胡丽娘的服侍下卸妆,恢复了原来的面貌,眼见天还
未亮,董家堡经过闹贼之后,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董家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六位夫人和两位小姐不见了,这让武天骄松了一口气,
随之贼胆又大,留下地煞夫人留守,和胡丽娘去了董家的地窖,将董家储存了百
多年之久的陈年仙龙酒全收进了九龙玉镯的空间里,没办法,空灵戒的空间装不
下五百多坛的仙龙酒,唯有装进九龙玉镯的空间,这可便宜了空间中的龙鹰。

  从地窖中出来,武天骄仍觉得不过瘾,又和胡丽娘去了一趟董家的库房,凭
他俩的虚空挪移大法,进董家的库房简直是进菜园子一样,将董家库房的金币黄
金搬了个一干二净。

  盗亦有道,武天骄可是很讲原则的,只要黄金,其它的一概不要,好家伙,
董家百年世家的库藏非同小可,武天骄盗的金币不下五百万之巨,金砖更是不下
十吨之多,董家这次可是大出血,损失惨重。

  盗完董家库房的黄金,胡丽娘道:「骄弟!董家的那些女人有哪几个你不想
要的,可把她们扔在库房里!」

  胡丽娘的话提醒了武天骄,虽说他荒淫无度,但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要,再者,
董家一下子不见了那么女人,定然会追查到底,死咬不放,尤其董天凤是乾坤宫
的弟子,董家人若是让乾坤宫的人掺和进来,那可是非常不妙。

  想到此,武天骄叹了一口气,道:「也罢!看在董家那么多黄金分上,本公
子就少要他几个女人!」

  说着,将董天凤和她母亲楚金铃从九龙玉镯中摄了出来。

  想了一想,武天骄又将大夫人梁艳秋和四夫人陈秀娟摄了出来,这主要考虑
到梁艳秋在董家举足轻重,四夫人陈秀娟是董家三公子董天霸的生母,董天霸外
出学艺未归,他若是回到董家堡发现母亲不见了,定然伤心难过。

  武天骄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同情之心油然而生,淫人母亲者,太不地道,何
况,他心中多多少少有点希望,董家人将来能为他所用。

  胡丽娘见他只放了楚金铃母女、大夫人和四夫人,不禁笑道:「那五夫人母
女和六夫人、七夫人怎么不一块放了?」

  武天骄笑了笑,道:「我收了董天燕,自然连她母亲也一块收了,母女团聚
在一起,不是更好吗,她们和六夫人、七夫人在董家无足轻重,即是不见了,董
家追查一阵后,若是查不到什么,自然也就不会查了,孟家母女更不用说了!」

  胡丽娘微微颔首,道:「不错!女人对一个家族来说,可有可无,骄弟,你
不是想做董家的女婿吗,趁着现在还早,天还没亮,董天凤就在你眼前,只要上
了她,她永远就是你的了!」

  闻言,武天骄怦然心动,瞅着地上昏睡的董天凤,目光顿时变得炽热了起来,
但旋即又恢复了一片清明,摇了摇头,此时此地,还真不是干那事的时候。

  喔呃喔……雄鸡报晓,一唱天下白,天刚蒙蒙亮,董千秋便出现在了内堡的
练武场上,开始了晨练,这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几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
从不间断,这是他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秘决。

  董千秋老当益壮,看上去顶多不过五十出头,神采奕奕,体魄强健,如果有
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定然吓一大跳,原来他已经六十有九了,不可思议。

  董千秋五十娶妻,可谓是晚来婚,这放在董家并不奇怪,董家历代男人,大
多是晚婚,不过四十不娶妻,这主要是缘由董家的功法使然,董家有祖训:修炼
铜墙铁壁神功,未成天武者,不能近女色,切记!切记!切记!

  三个「切记」由此可见,这条祖训是多么的重要,董家男子从小便要修炼祖
传横练功法「铜墙铁壁神功」修炼「铜墙铁壁神功」非童子之身,在没有修炼到
第十层,突破到天武境界之前,戒淫戒色,不然,前功尽弃。

  然而,董家历代极少有人能够将铜墙铁壁神功练到第十层,迈入到天武境界,
成为一名天武者。因此,董家历代男子,在董家人丁不兴旺的情况下,即是铜墙
铁壁神功练到第九层,为了延续董家的香火,不得不娶妻生子,忍痛破去一身横
练的铜墙铁壁神功,功力大损。

  董千秋是董家历代中唯一年过五十娶妻的,由于他内功精湛,驻颜有术,即
是他的七位夫人也不清楚他的真实年龄,董千秋也从不透露自己的年龄,也从不
轻易地与人动武,没人清楚他的修为达到何等境界?

  他长年练武,一身肌肉无比的发达,在这天寒地冻的清晨,一袭单衣,上身
仅着一件背心,袒胸露背,赤裸着一双胳膊,肩臂上的肌肉高高凸起,泛着微微
的金黄之色,雄浑健壮,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任何人见了这一身的肌肉,都不
敢相信这是一位年近七十的老人。

  董千秋右手上执着一杆丈二长的铁枪,枪杆儿臂粗细,通体黝黑发亮,枪头
长一尺三分,枪尖上泛着淡红的血光,隐泛杀气,可见此枪不知饮了多少鲜血?
这便是董家祖上传下来的「霸王枪」枪体系精铁打造,重达三百六十六斤,非一
般武者所能使动,自董家先祖董一虎起,霸王枪历经数代,依然锋芒煞气。

  董千秋先是在寒风中闭目站立了一会,将霸王枪插到场边的兵器架上,然后
伸伸胳膊弹弹腿,扭扭脖子,活动了一番筋骨后,开始一招一式的打起了霸王拳,
只见拳脚生风,人影翻飞,夹着雷鸣般的吆喝之声,震耳欲聋,好不厉害。

             第102章就此了之

  打完四十六路霸王拳,董千秋收招站立,脸不红,气不喘,气定神闲,跟着
抄起了霸王枪,练起了霸王枪法,然仅练了三路,倏地停了下来,瞅着四周,一
脸的茫然之色。

  此时,已是天光大亮,练武场上空空荡荡,除了董千秋,再无其他人,这时
候,董千秋感到有点不对,以前他晨练的时候,女儿董天凤总是比他先到练武场,
几位夫人当中也总有那么一两位跟着一起,可今天怎么一个都见不到?

  就在董千秋感到迷惑不解之时,场外传来了一个暴雷般的声音:「爹!大事
不好了,大娘她们不见了!」

  话声中,一条高大的人影急奔而来,冲进了练武场,不是别人,正是董天魁。

  董千秋闻言心神大震,道:「不见了!怎么不见了?」

  董天魁急奔之下,有点气喘,吁吁地道:「不但……大娘她们不见了,妹妹
她们也不见了!」

  啊——董千秋大吃一惊,骇然变色,喝道:「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是怎么一
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下人们发现,大娘、三娘、四娘,还有五娘六
娘她们全不见了,我听到后去查看,又发现两位妹妹也不见了,爹!我怀疑昨晚
有人潜入我们董家堡,掳走了她们,弄不好是采花贼!」

  董天魁着急地道。

  采花贼?不用董天魁说,董千秋已想到了,脸色变得铁青,恨恨地一跺脚,
气急败坏地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找,找不到他们,我剁了你!」

  怒急之下,挥起霸王枪,啪!对着董天魁的屁股就是一枪杆子,打的董天魁
呲牙咧嘴,狼奔豕突地逃走了。

  大清早,整个董家堡乱成了一锅粥,昨晚上闹女贼,让董家人虚惊一场,然
而,到了早上,董家堡更是翻天了,下人们发现,董家除了二夫人马湘云,其余
的六位夫人,外带两位小姐不翼而飞,失踪了。铜墙铁壁的董家堡,六位夫人,
两位小姐,一夜之间不见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匪夷所思。

  清晨,武天骄犹自在熟睡中,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忙从湘儿绣儿的粉
腿玉臂之中抽了出来,赤着足,披着外衣,走出卧室,到外间打开了室门,睡眼
惺忪,叫嚷嚷地道:「大清早的敲什么呀!搅了本公子的清梦……」话未说完,
顿住了,只见门外站着一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四海游龙胡不开。

  胡不开贼头贼脑地向室内探了探,呵呵笑道:「小老弟!已经不早了,看来
你昨晚上睡得很好啊?」

  「那是!那是!本公子打从出生以来,还是头一次住那么好的楼房,董堡主
对小可照顾的还真周到啊!安排了那么美的两个都侍女侍候我!」

  武天骄笑嘻嘻地说,又以古怪的目光打量着胡不开,道:「胡老,瞧您红光
满面,神采奕奕的,看来您老是枯木逢春犹再发啊!」

  胡不开人老成精,哪会不明白他言语中所指,摇了摇头,叹息道:「老夫老
了,不比你们年轻人,哪有那个精力,对了!小老弟!昨晚上闹贼,那么大的动
静,你没听到吗?」

  「啥?闹贼?」

  武天骄瞪大了眼睛,叫道:「昨晚上闹贼了吗?您老是在开玩笑吧,董家堡
铁壁堡垒,戒备森严,怎会闹贼?呵呵!胡老,这紫气东来楼可盖的真好,全是
大罗石,我住在房间里,对外面可什么都听不到,啊!您老别光在外面站着,外
面风大,进来坐坐,别客气!」

  胡不开闻言也不客气,走进了室内,四下望了望,点了点头,由衷地感慨道:
「小老弟!董堡主可真把你奉为上宾了,老夫来董家堡那么多次了,他也不曾安
排老夫住那么高级的楼房,董堡主可真看得起你啊!」

  「那是!那是!」

  武天骄不可否认,笑着说:「小可昨晚上住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住处,简直
是不敢相信,受宠若惊啊!您老请坐,别客气!」

  这小子,在紫气东来楼住了一晚上,真当成自己家了,竟然叫胡不开别客气,
岂有此理。胡不开也不以为意,呵呵笑道:「不坐了,老夫来你这儿看一看,看
看你是否住的舒适!」

  说着,在室内四下逛了起来,逛了一会,走进了卧室。

  顷刻间,卧室中响起了一阵惊呼,胡不开慌乱地退了出来,老脸通红,怪异
地瞅了瞅武天骄,神情甚是尴尬。

  武天骄心中暗笑:「你个老家伙,探望是假,打探倒是真的。」

  想着,乐呵呵地道:「胡老,您瞧董堡主给我安排的侍女如何?昨晚上她们
侍候的我可真舒服,销魂啊!您老要是觉得她们不错的吗,不妨也让她们侍候侍
候您!」

  「不不不……用了!还是让她们侍候你吧!」

  胡不开边说边退,退到了室门,道:「小兄弟!昨晚上堡里可是出大事情了,
董堡主的六位夫人和两位小姐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武天骄大吃一惊,迫不及待地道:「怎么会不见了?昨晚宴会上不是好好的
吗?」

  他可装的真像,一脸的吃惊表情,装的好像对董家夫人小姐失踪的事一无所
知。

  「宴会后失踪的,董堡主正调动所有的人丁,对全堡进行搜索,查找夫人小
姐的踪迹。」

  胡不开道。

  「那……我跟你去看一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

  武天骄道,奔进了卧室,很快便换好了衣服,匆匆洗漱了一下,跟着胡不开
离开了紫气东来楼,到了虎威堂。

  虎威堂里,董千秋着急地来回踱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萧二公
子萧国梁端坐在侧,品着香茗,显得十分安稳,旁边站着一位黑衣老者,正是那
韩老。

  看到武天骄和胡不开来到,董千秋迎了上去,道:「武三公子,堡中出了状
况,打扰你休息,老夫真是过意不去!」

  「堡主说哪里话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能说打扰呢!听胡老说,堡主的
夫人小姐失踪了,这是咋回事?」

  武天骄道。

  董千秋苦笑道:「事情透着诡异,老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但老夫的六位
夫人和两个女儿失踪了,就连孟夫人和孟小姐也失踪了。」

  「她们也失踪了!」

  胡不开紧皱眉头,道:「这可真是邪门!」

  「找到了!找到了!爹!大娘她们找到了……」门外传来了一阵狂喜的声音,
一人急匆匆地奔进了大堂,无比的兴奋,正是董天彪。

  董千秋闻言大喜,忙问道:「她们在哪里?」

  「在库房里!」

  董天彪应道,旋即眉头一皱,道:「但是……五娘和小妹却没有找到,六娘
七娘也不在!」

  「库房!她们怎会在库房?」

  董千秋惊道,飞快地出了大堂,直奔内堡。董天彪见了也不招呼胡不开等人,
追着父亲去了。

  董家父子离去,虎威堂里仅剩下了萧国梁、韩老、胡不开以及武天骄,武天
骄在萧国梁对面的茶几座位上坐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瞅了瞅韩老,笑说:「萧二
公子,这位长者是谁呀?如此站着不累吗?旁边不是有座位吗?干嘛不坐下来?」

  真是岂有此理,人家愿意站着,坐不坐关他屁事,真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
萧国梁听了差点忍不住要骂人,要知道在贵族阶层中,规矩极其森严,韩老虽是
位天武者,却只是萧家的一位下属,在主子面前,哪有下属的位子?下属要是坐
着,等于是对主子的大不敬,武天骄好歹也是贵族,这规矩都不懂?

  萧国梁心中泛怒,随即感到释然,心说:「是了!这家伙不过是武家的野种,
无权无势,身边连个下属都没有,瞧着本公子眼红,才故意损我!」

  想着,长叹了一口气,道:「武三公子,你可真是可怜呐,武王爷对你可一
点都不重视,连个护卫都不给你,呵呵!本公子在京城可是听到你武家的一些流
言蜚语,是关于武三公子你的,不知你是否知晓?」「什么流言蜚语?」

  武天骄闻言心中一动,暗道:「他莫非说的是百里家退婚一事?」

  说道:「本公子跟师父学艺三年,对京城的事毫无所知,不知萧二公子听到
了什么?可否相告?」

  「原来武三公子对家里的事一无所知啊!」

  萧国梁大为吃惊,摇了摇头,叹道:「难怪你能平静地坐在这儿!」

  武天骄眉头一挑,哼声道:「萧二公子,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不用拐弯
抹角,装腔作势,若是不想说,那就趁早闭嘴,什么都不要说了!」

  萧国梁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反应,毫不在乎,一时愣住了。胡不开见了暗中对
武天骄翘起了大姆指,心说:「不愧是武皇之子,心止如水,古进无波,不急不
燥,从容不迫,毫不为对方诱导,这位武三公子的心境真是高啊!」

  萧国梁本以为武天骄会着急,追问不停,没想到他一点都不急,不禁心中一
动:「莫非他知道了武家发生的事?可看上去又不像!」

  想到此,微然一笑,道:「既然武三公子没有兴趣听,那本公子不说也罢,
不过本公子想提醒武三公子,京城杀机四伏,你要是回到京城,千万要小心了,
别掉了脑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武天骄心中凛然,寻思着:「京城最想我死的便是武天虎,难道他说的是武
天虎?」

  想起那大寒天的早晨,自己在睡梦中被武家三兄妹丢到雪地上,几乎冻死,
不禁心泛怒意,冷笑道:「多谢萧二公子提醒,我武天骄正当年少,脖子硬的很,
脑袋没那么容易掉,倒是萧二公子面无血色,脸色苍白,两眼无神,印堂发黑,
此乃大凶之兆,厄运临头,萧二公子要小心血光之灾!」

  这话纯属是胡说八道,萧二公子面色红润,两眼有神,眉宇间英气逼人,哪
有武天骄说的杀气腾腾,危言耸听。

  「岂有此理!」

  萧国梁大怒,砰!右掌一拍茶几,「噌」地站了起来,目光,怒视着武天骄,
喝道:「你敢咒我!」

  「不敢!在下不过是好心提醒,萧二公子如若不信,就当本公子没说!」

  武天骄冷冷地道,面无惧色,冷言冷语,毫不示弱,针锋相对。

  「不要吵!不要吵!」

  胡不开见架势不对,忙插到了两人中间,做起了和事佬,笑说:「两位都是
帝国少俊,贵族子弟,又都是门阀世家,身份显赫,何必口舌之争,妄动干戈,
有失身份,这里是董家堡,不是大街上,两位都少说一句,后退一步,后退一步!」

  别看胡不开笑嘻嘻的,说的话不着边际,却是非常有效果,尤其是那一句这
里是董家堡,不是大街上,更是提醒了萧国梁,当下强压怒气,缓缓落座,哼了
一声,心说:「小子!我暂且忍一忍你,等你离开了董家堡,瞧我怎么收拾你,
你不过是武家的庶子,无足轻重,即是杀了你,武家也不会追究!」

  大堂中一时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气氛无比的沉闷。过了一会儿,
萧国梁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对韩老道:「我们出去走走。」

  胡不开见了忙起身相拦,笑着说:「萧二公子!你们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坐
不住的话,不妨站一会,等董堡主来了再出去。」

  萧国梁一愣,不解地道:「这是为何?」

  胡不开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盖呷了一口,嘴中喷着酒气,意味深长地
道:「这个……萧二公子是聪明人,应该懂的,堡里面除了失踪的孟家母女俩,
就是我们在座的四个人,昨晚上闹贼,董家的夫人和小姐突然失踪,你说……」
萧国梁恍然大悟,眉头一皱,不悦地道:「难道董堡主怀疑是我们不成?」

  「怀疑不怀疑,你我都要有自知之明,董堡主把我们都叫到一起,这意思你
不明白吗?」

  胡不开道。

  此言一出,堂中的人全明白了,萧国梁只得坐回了座位。过了一会,门外传
来了一阵脚步声,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到了门外,只见董家父子三人走了进
来,个个脸色阴沉,黑的跟锅底似的。

  大堂上,除了武天骄之外,无不心头凛然,胡不开忙站了起来,问道:「董
老弟!令夫人她们没事吧?」

  董千秋摇了摇头,迳自坐到了主位上,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阴沉地道:
「大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和凤儿倒是找着了,五夫人和燕儿她们却怎么也找不
着,孟家母女更是不知去向,这贼人好生了得,我董家库房的黄金还有那地窖的
百年仙龙,全被偷光了!」

  啊!胡不开、韩老、萧国梁三人大吃一惊,深感愕然。武天骄恰逢时机地惊
呼道:「偷光了,董家堡的城墙那么高大,贼人是怎么进来的?」

  这话说出来,董家父子的脸色更是难看,董千秋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缩,突
突直跳,眼神说不出的可怕。董天魁目露凶光,咬牙切齿,无形中运起了铜墙铁
壁神功,衣袍无风自鼓,浑身关节啪啪直响,爆米花一般,阴狠地道:「要是让
我知道那贼人是谁,老子非把他撕碎剁烂了不可,偷黄金偷酒也罢了,居然偷我
董家的女人,岂有此理!」

  「好了!不要再说了!」

  董千秋阴森地道,摇了摇头,唉地长叹了一口气,霎时间,神情变得无比的
沮丧、颓然,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黯然道:「贼人神通广大,非同寻常,他
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只要黄金和百年仙龙酒,没有把我董家的女人全部掳走,我
们要是不认栽,也太不识趣了,此事不要再提了,就当没有发生过!」

  董天彪大惊,叫道:「那小妹和五娘她们……」话未说完,倏地接触到了董
千秋眼中的慑人寒光,顿时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余下的话说不出来了。

  武天骄见了大感意外,没想到董千秋吃了那么大的亏竟然忍气吞声,就此了
之,看来自己将董家三位夫人和董天凤扔在库房里是明智之举。

  武天骄怎知董千秋心里所想,他是被吓住了,心里面存在着诸多顾忌,贼人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董家堡,盗走黄金和仙龙酒,掳走了那么多的女人,在
他想来,也只有巫士才能够办到,巫士邪恶,灭绝人性,他怕通报官府追查下去,
担心会激怒那巫士,报复董家,因此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再者,他对官府不抱多大的希望,董家家大业大,损失了一批黄金和一批百
年仙龙酒,并不会因而伤筋动骨,虽说没了那储藏了百年之久的仙龙酒有点心痛,
但其它地窖中尚有大批储藏了几十年不等的陈年仙龙,库房黄金没了可以再赚回
来,女人他有的是,少了一个女儿也没关系,大女儿还在,不妨碍与萧家的联姻,
那孟家母女没了更好,少了一大麻烦,如此一想,释然了许多,似乎有点感激起
那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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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佳偶天成

  武天骄没想到事情如此进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可不会相信董千
秋会就此善罢干休,口说就此了之,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会不会暗中追查?
想到此,武天骄觉得董家堡不能呆下去了,正想起身告辞,蓦然,门外传来了一
阵马蹄声,堂上的人纷纷扭头望去,片刻之后,只见大总管董忠飞快地奔了进来,
行色甚是匆忙。

  董千秋见了眉头微微一挑,问道:「董忠,出了什么事了?如此匆忙?」

  董忠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快步到了董千秋身边,在他耳边悄声低语,武天骄
见了竖起了耳朵,想听董忠说些什么,然而他说话声音甚小,加之用手掌遮挡住
了,根本听不到他说什么,不免有点感到失望,与他抱着同一想法的韩老也是凝
神静气,想偷听董忠讲话,也是什么都听不到。

  董忠说完后,董千秋睁大眼睛,神色惊疑不定,问道:「就她一个人吗?」

  董忠微微颔首,应答道:「就她一个人,堡主见是不见?」

  董千秋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点头道:「见!当然要见,岂有不见之理,
快去请她进来!」

  「是!」

  董忠答应一声,又匆匆地跑出了大堂,一会门外响起了马蹄之声,迅速远去。

  瞧着董忠说话神神秘秘的,怕在座的人知道,听了他们后来的话,众人都有
点明白了,敢情董家堡来了客人,非同一般,胡不开最是识趣,站起来笑道:
「董老弟,既然你有客人,那老夫不便在此打扰,暂时回避一下!」

  听胡不开如此一说,武天骄、萧国梁等人当然也不好意思留下来,起身告退。
董千秋哈哈大笑,道:「众位不用走,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来的客人有点
特殊,众位都坐下来见见这位当代的武林奇女子,不用回避,坐坐坐!都坐下来,
萧二公子,武三公子,待会老夫给你们引见引见!」

  董千秋如此一说,胡不开等人只好又就坐了下来,萧国梁问道:「不知董堡
主说的武林奇女子是哪一位?」

  「待会你们见了就知道了,说起来,她还是我和胡老哥的世交好友之女!」

  董千秋笑道。

  世交好友之女?胡不开闻言怔了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脱口道:「原来是她
啊!她怎么来了?」

  「她是谁呀?」

  武天骄问道。

  胡不开微微皱眉,道:「她是……待会等小老弟见了她,老夫再介绍你们认
识,奇怪!她来干什么?」

  董千秋不说,胡不开也不说,对来的客人十分保密似的,这令武天骄和萧国
梁好奇,都不由望着门外,翘首以待,等待着这位「武林奇女子」的到来,一睹
庐山真面目。

  在大家的等待下,不久,外面响起了马蹄声,来的很快,转眼便已临近虎威
堂停住了,过了一会,一条修长高挑的曼妙身影出现在了堂门口,面目冷艳,身
姿挺拔,罩着黑色斗篷,内着粉红劲装,腰身上佩挂长剑,足上黑色剑靴,端的
英姿焕发,巾帼须眉,董千秋、胡不开、萧国梁等人见了无不暗自赞叹:好一位
巾帼女侠。

  然而,武三公子武天骄见了这位巾帼女侠,其反应却是与他人截然不同,大
惊失色,身体一晃,扑通!竟然连人带椅一起摔到了地上,四脚朝天,以他武功
该不会如此,只是他见到来的女侠太震惊了,是以大惊之下,失去了不衡,摔到
了地上。

  听到声音,大堂上所有人的目光从女侠的身上转到了地上的武天骄,看到他
的表现,又是好笑,又是诧异。

  「小老弟!你是怎么了?坐都坐不稳?」

  旁边座上的胡不开忙起身相扶,然而,还未等他伸手相持,女侠过来了,她
从门口一进来就看到武天骄了,见他摔倒,动作比近处的胡不开尚要快了三分,
眨眼便到了,扶起了武天骄,娇柔地道:「相公!妾身可找到你了!你让妾身好
找!」

  啊——看到这一幕,堂上的人全愣住了,张口结舌,一时之间,大堂中静的
出奇,董千秋和胡不开面面相觑,又是惊讶,又是惊奇,又是茫然。

  原来这女侠不是别人,正是怀安城铁家大小姐,「神拳破山」铁苍龙的女儿,
雷暴仙子铁玉瑚。

  大堂上,除了萧国梁和韩老,谁都认识铁玉瑚,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火
爆性子的丫头管叫武天骄相公,自称「妾身」这是哪儿跟哪儿?胡不开和董家父
子糊涂了,莫名其妙。

  武天骄自是知道缘由,在怀安城外的那个小山谷,他可是无比的风流快活,
先上了铁玉瑚,再上了她母亲流香夫人,母女,还上了那慈云仙子南宫倾城,事
后一走了之,没有想到母老虎般的铁玉瑚会离开铁家来找他,找到董家堡来了,
这该如何是好?

  武天骄苦笑,无奈地道:「你……怎么来了?」

  铁玉瑚挽着他右手,挽得紧紧的,似乎生怕他跑了似的,这个动作瞧得胡不
开和董家父子眼珠子都凸出来了,只听她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不管天涯海
角,你到哪里我都跟着你,这辈子你别想不要我,更别想抛下我!」

  啥?胡不开傻眼了,指着铁玉瑚和武天骄结结巴巴地说:「铁……丫头,你
们俩……有……有过了?」

  铁玉瑚脸色红晕晕的,说不出的娇艳动人,羞答答地道:「是的!胡伯伯,
我们有过了,侄女现在可是武家的儿媳妇了!」

  好家伙!一个大姑娘家当着这么多人承认「有过」毫不忸怩之态,此等勇气
委实了得。啪!啪!堂中响起了两记掌声,董千秋拍掌大笑道:「恭喜贤侄女,
贺喜武三公子,老夫向你们道喜了!」

  「原来……」胡不开呵呵笑道:「难怪铁丫头拆了擂台,不再比武招亲了,
原来已经有心上人了!武三公子,铁丫头,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胡老头怎么
一点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认识的,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武天骄心中想着,向着胡不开、董千秋等人躬了躬身,道:「胡老,董堡主,
小可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只是……小可要急于回到京城,不便在此久留,今番
就此别过,他日再来董家堡拜访!」

  见他要走,董千秋自是挽留,笑道:「武三公子,难得铁侄女到来,要走也
不急在一时,何不用过中膳再走!」

  「是啊!是啊!小老弟,铁丫头一来你就要走,也太不给她和董堡主面子了,
这都到中午了,再急也要用过膳再走。」

  胡不开道。

  两位老人出面挽留,武天骄盛情难却,自是不好推脱,瞅了瞅铁玉瑚,笑说:
「也罢!那就再打扰贵堡一阵!」

  「极是!极是!」

  萧国梁到了武天骄跟前,瞧了铁玉瑚两眼,笑道:「恭喜武三公子和铁女侠
佳偶天成,珠联璧合,武三公子,正巧本公子也要今日回京,我们不妨一路同行,
路上也好有伴,如何?」

  「萧二公子也要回京城了,好极!好极!老夫正要去京城游玩,就与你们一
路同去!」

  胡不开呵呵笑道。

  「胡老也要去京城」武天骄讶然,皱了皱眉,问道:「您老住哪儿?」

  「跟你们去老夫还怕没有住的地方吗,丞相府、晋阳王府那么大,怎么着也
挤得下我这把老骨头,你们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那老夫就住客栈,你们出钱,
如何?」

  胡不开厚着脸皮道。

  「让您老住客栈那哪行,家父最是好客,喜交武林奇人,您老就坐我萧家吧!」

  萧国梁道。

  武天骄见了心中叹气,不胜唏嘘。萧国梁可答应胡不开住在萧家,而他却不
能答应胡不开住在武家,这便是嫡子和庶子的差别之处,嫡子可把朋友往家里带,
庶子哪怕是抱一条小狗回家,也要事先得到家里的同意,庶子甚至连大门都不让
进出。武天骄看着身边紧缠不放的铁玉瑚,微微皱眉,心说:「她到了京城,住
进王府怕是不行,只有让她住客栈了!」

  午膳后,武天骄、铁玉瑚、胡不开、萧国梁和韩老一行离开了董家堡,随他
们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个女人,一个是董家大小姐董天凤,她是陪情郎一起回京城,
到萧家小住,见见未来的公公婆婆,那话咋说的……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何况
她并不丑,美的冒泡,顺便见识一下京城的花花世界,只是她没有想到,她这一
去京城是失身又失心,再回到娘家的时候,已是挺着个大肚子,怀的却不是萧家
的种。

  董家父子直将女儿捍来女婿等人送出了五里路,才依依惜别。

  武天骄来董家堡时是走路,后来是骑着董家护卫的马进堡的,现在离开时,
却是骑着一匹高大的神骏白马,这白马正是董家二小姐董天燕的,女儿不见了,
董千秋不想睹物思人,干脆将白马赠给了武天骄,送个人情。

  董家不仅将大白马送给了武天骄,也将服侍了他一晚上的两个侍女湘儿绣儿
也一并送给了他,外加一辆马车,三大箱的金银首饰等物品,出手阔绰,这让武
天骄感到很不好意思,昨晚上在董家是偷酒偷金偷女人,现在倒好,董家人以德
报怨,送马送车孙送女人,心里面很是过意不去,觉得有点对不住董家了。

  离开董家堡,除了几个男人和铁玉瑚骑马外,董天凤和两个侍女都住马车,
相比起骑马顶着啸啸寒风,住在马车里可是太温暖舒适了,几个大男人谁也不好
意谁女人抢,武天骄倒想住到马车里,无奈多了一个董天凤,只好骑马,好在大
白马神骏非凡,走起来十分的平稳,毫不颠簸,倒也舒适。

  一行很快便到了仙龙镇,武天骄想起了一事,暗叫糟糕,赵老七的未婚妻雅
香还在九龙玉镯的空间里,他对那赵老七还算顺眼,想成全他和雅香,让他们远
走高飞,可现在就要离开仙龙镇了,身边跟着那么多的人,怎么样才能将雅香放
出来而又不让别人知道?

  武天骄想了良久,也没有想出好的办法,不一会,一行人已经出了仙龙镇,
越行越远,回头望了一望身后的仙龙镇,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与他并马齐行的萧
国梁见了微笑道:「天骄兄弟,看来你对此仙龙镇好像有点恋恋不舍,十分的留
恋?」

  「萧兄哪里话了,小弟不是留恋仙龙镇,而是留恋董家堡的紫气东来楼,这
是小弟有生以来住过的最高级的楼子,现在离开了,真是怀念呐!」

  武天骄感慨地道。

  不久前,两人还针锋相对,彼此瞧对方不顺眼,这会儿到了路上,居然称兄
道弟了,真是世事无常啊。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武天骄固然对这位萧二公子
没有多大好感,萧国梁也是从心里瞧武天骄不起,一个武家的庶子与他称兄道弟,
简直是辱没了他萧二公子的身份。

             第104章不给面子

  武天骄提起紫气东来楼,倒让萧国梁想起了他住的紫气东来阁,想起昨晚上
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那神秘的白衣少女,那恐怖惊人的剑气神功,几乎摧毁了紫
气东来阁,现在想起了仍不寒而栗,心有余悸。

  他和韩老猜想那白衣少女可能会是铁玉瑚,但在见了铁玉瑚之后才知道不是,
韩老看得清楚,铁玉瑚要比昨晚那白衣少女高出不少,倘若是她,再怎么装扮这
身材总是装扮不来的。既不是铁玉瑚,那白衣少女到底是谁?难道通天宫还有比
铁玉瑚更厉害的年轻少女?

  萧国梁不由得撇了撇跟在武天骄一旁策马缓行的铁玉瑚,心中一动,微微一
勒缰绳,控制着马到了铁玉瑚身旁,与她并马齐行,呵呵笑道:「铁女侠,对你
的大名本公子可是如雷贯耳,久仰之极,今日见到铁女侠可谓是三生有幸,荣幸
之至!」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听到萧国梁如此的恭维话,铁玉瑚自是十分高兴,十分
的顺耳,格格娇笑道:「萧二公子客气了,小女子徒有虚名,愧不敢当!」

  双方寒喧了几句客套话,萧国梁的话切入了正题:「铁女侠,听说通天宫有
一门无上剑气神功,凝气成剑,无坚不摧,伤人于千步,听说此门神功非掌宫人
不传,可有此事?」

  「你说的可是我通天宫的镇宫绝学『九天神剑』?」

  铁玉瑚凛然道。

  「是的!是的!就是『九天神剑』,听说此门神功无比的厉害!」

  萧国梁点头道,一脸的羡慕,眼中满是憧憬之色。

  「那是当然,不厉害又怎么能够称得上是镇宫绝学!」

  铁玉瑚深以为然地道:「九天神剑向来非掌宫人不传,这是通天宫千百年来
传下的规矩,不知萧二公子突然问起此事,是否想见识一下我通天宫的无上剑气?」

  「岂敢!岂敢!」

  萧国梁连连摆手,笑容可掬,道:「本公子这两下子岂敢领教通天宫的无上
神功,铁女侠如此说,莫非你修炼了九天神剑?」

  「我又不是掌宫人,哪有资格修炼九天神剑!」

  铁玉瑚蹙眉道:「萧二公子,你问这话是何意?」

  「原来铁女侠不会那九天神剑,这就奇怪了,本公子和韩老见过一位白衣少
女,她会使贵宫的九天神剑!」

  萧国梁道。

  「有这等事!」

  铁玉瑚微微一愣,诧异地问道:「你见过的那位白衣少女叫什么名字?长得
甚么模样?多大年纪?在哪见到她的?」

  她一下子问出那么多问题,倒把萧国梁给问住了,事实上,昨晚上他也只是
见到了那白衣少女淡淡的影子,都是事后听韩老说的,此时只是想从铁玉瑚口里
套出那白衣少女的来历,铁玉瑚如此相问,他倒不好回答。

  不过,后面的韩老恰逢赶上来解围,说道:「那白衣少女的名字我们不知道,
年龄应该很少,大概十六七岁,样貌很美,由于是夜间,老夫也没怎么瞧清楚,
昨晚上她闯入董家堡,老夫发现了她,与她交手了一招,她使得正是贵宫的九天
神剑,好不厉害!铁女侠,那白衣少女既会九天神剑,想来一定是贵宫下任宫主,
是也不是?」

  铁玉瑚早注意到韩老了,她看得出这位韩老修为甚高,是一位天武者,见他
问话,问道:「您是……」「老夫姓韩,名宝山。」

  韩老道。

  「啊!韩宝山!」

  铁玉瑚脸色一变,惊呼道:「您是冷面青煞韩宝山!」

  韩老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等于是默认了。铁玉瑚不禁愕然,她听父母说过,
冷面青煞韩宝山是武林中的凶邪人物,一身青煞掌功法登峰造极,无比的了得,
性情古怪,桀骜不驯,没想到他投靠了朝廷,做了萧家的鹰犬。

  「铁女侠,你不知道那白衣少女是谁吗?」

  萧国梁见势有点不对,忙归入正题,将韩老撇到了一边。

  铁玉瑚摇了摇头,下意识也撩了旁边的武天骄一眼,若有所思地道:「你们
说的那白衣少女……我没有见过,不过我倒听我祖师婆提起过她!」

  唔!听她如此一说,萧国梁和韩老不由得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武
天骄一直注意听他们的对话,听了铁玉瑚的话大感意外,心说:「看来她已经猜
到那白衣少女是我假扮的,有意替我隐瞒!」

  武天骄猜的一点不错,铁玉瑚听了萧国梁和韩老的话便猜到那白衣少女十有
八九便是武天骄,她这般猜想是有依据的,一是她已经见识过武天骄男扮女装的
模样,印象深刻,刻骨铭心。

  二是,九天神剑虽是通天宫的镇宫绝学,非掌宫之人不传,她却听祖师婆通
天圣母说起过,世上除了通天宫之外,尚有一家怀有通天宫的九天神剑,那便是
武皇武无敌,武天骄是武家公子,会九天神剑,毫不奇怪。

  凭此两点,那白衣少女又在董家堡出现,武天骄又住在董家堡,不是他,又
会是谁?

  如今,铁玉瑚整个身心都归属于武天骄了,自是要替他有意隐瞒,误导他人
了,又道:「你们说的白衣少女极有可能是我的师叔月……什么来着……月奴娇,
对了!她叫月奴娇,是我大狮祖通天上人的弟子,你们别看她年轻,事实上她已
经五十多岁了!她平时最爱胡闹,生性好动,到处乱闯,喜欢捉弄人。」

  唔——听她如此一说,萧国梁、韩老以及后面仔细听他们交谈的胡不开都有
种恍然大悟之感,萧国梁叹息道:「原来是通天上人的弟子,难怪如此了得,看
来通天上人是有意把下一任的宫主之位传与他的女弟子月奴娇了!」

  武天骄有点哭笑不得,懊恼地瞪了铁玉瑚一眼,心说:「这是哪儿跟哪了,
把我说成五十多岁,我有那么老吗?」

  铁玉瑚见他瞪眼,不由向他一吐舌头,暗暗地扮了个俏皮的鬼脸。

  由于道路积雪甚厚,加上起冻,路滑,十分的难走,众人只有策马缓行,边
走边谈,一路谈笑风生,倒也不感到寂寞。

  傍晚时分,武天骄、萧国梁一行到了南天城,南天城是神鹰帝国都城南面的
最后门户,到了南天城,距离京城便不远了,不到五百里。

  神鹰帝国都城天京周边共有四大天城,除了南天城,另外三大天城便是东天
城、西天城、以及北天城,四大天城坐落于京城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距离不一,
最近的是东天城,三百多里,其次是北天城,四百里,最远的便是西天城,八百
多里。

  四大天城的位置极其重要,驻有重兵,扼守着进京的四条咽喉要道,四大天
城的安全直接关系着帝国都城的安危,古来便有「得天城者得天下」的说法。

  神鹰帝国建国至今已有三百四十余载,历代帝王居安思危,对京城的安危无
比重视,尤其是东南西北四座天城,几乎每代帝王都要拔出巨资修建加固,使之
成为攻不破堡垒天城。

  三年多前,武天骄进京时,曾路过北天城,那时见到北天城的城墙时,曾为
北天城城墙的雄伟气势所震憾,此时到达南天城南门外,再看到南天城的城墙之
时,已不那么震憾了,倒是铁玉瑚非常的震憾。

  虽说怀安城离南天城并不远,只有两三日的路程,但铁玉瑚却是第一次到达
南天城,南天城城墙高达三十丈,高插入云,此等的高度即是轻功再高者也是难
以逾越,城墙全是以坚固的花岗岩石堆彻而成,平整光滑,连绵数十里,宛如一
条钢铁巨龙盘踞在大地上,城前更有宽长的护城河环绕,此等的坚城,即是百万
雄兵也是难以攻克。

  天色尚早,武天骄、萧国梁一行本打算进城过夜,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
是,当他们快接近城门时,看到的是,护城河上的吊桥早已经吊起,城门紧闭,
进不去了。

  「怎么回事?天没黑就关城门了?」

  萧国梁叫道。

  「属下去叫开城门!」

  韩老说道,一催胯下的青聪马,到了护城河畔,对着城头上高喊道:「城上
的军士听着,我家公子要进城,赶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他内力雄浑,声音宏亮,别说只有三十丈高的城楼,即是十里开外也听到了,
只见城头飘扬着一面银色鹰旗,鹰旗下人影晃动,一位军士从城墙跺口处探出了
头,向下张望,喊道:「城门已关,要进城的,明日早上再来!」

  「什么?」

  韩老大怒,喝道:「天未黑,明明没到关城门的时候,你们怎么关上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天气寒冷,天寒地冻的,过往的行人又少,我家将军体
恤我们守城门的军士劳苦功高,不忍我们受冻,特地提早了半个时辰关闭城门!」

  那军士慢条斯理地道。

  韩老哼了一声,喝道:「我不管你们提早不提早的,我要你们赶快打开城门,
放我家公子进城!」

  「嗤——」

  那军士听了不禁笑出了声,回应道:「你家公子是哪位啊?报上名来。」

  「我家公子乃是萧丞相的二公子,萧二公子,听清楚了没有?还不赶快打开
城门!」

  韩老大喝道。

  那军士听了忙缩回了头,城头上顿时一片沉寂,没了声音,端坐马上的萧二
公子萧国梁见了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洋洋得意,心想:「凭家父之名,
知道我萧二公子来了,谁敢不给三分薄面,别说现在是傍晚,就是半夜来了,也
得乖乖的给本公子打开城门。」

  谁都以为城头上的军士在听到萧丞相、萧二公子的大名后吓住了,定然会惊
慌失措、迫不及待地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接萧二公子入城,哪曾想,过了一
会儿,那军士又探出了头,说道:「原来是萧家的二公子啊!失敬!失敬!只是
城门已关,断无打开之理,我家将军有令,城门一关,除非陛下亲临或者武王爷
亲至,其他人等一律不准打开城门,军令如山,违者军法从事。」

  听到军士的回答,萧二公子身形一晃,险些没从马上摔下,气得脸色铁青,
嘴唇哆嗦,身子微微的颤抖,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一掌劈了那城头上的军士,
真是不给面子,今日萧家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哈——铁玉瑚忍不住失笑出声,但旋即意识到了不妥,忙掩住了嘴,在马上
背过身去,双肩耸动着,偷偷的窃笑不已,武天骄、胡不开等人也不禁莞尔,武
天骄大感痛快,却也心中凛然,寻思着:「这南天城的守将是哪位啊?胆敢如此
的不给萧家人面子,真带种!牛啊!」

  听到铁玉瑚的笑声,萧国梁哪受得了,直觉得是生平从未有过的耻辱,再也
禁不住心中的狂怒,策马飞奔到了护城河畔,手中摺扇指着那军士喊道:「叫你
家将军来见我!」

  那军士嗤之以鼻,冷然一晒:「你算哪根葱,凭你也想见我家将军,我家将
军是你想见便能见的吗?」

  萧国梁几欲发狂,大喝道:「本公子萧国梁,快叫罗少峰出来见我!」

  「放肆!竟敢直呼我家将军的大名,我家将军的大名岂是你能叫的吗,别以
为你是什么萧家二公子就以为了不起,识相的快快离去,再不离去,我们可要放
箭了!」

  那军士喝道,手一挥,霎时间,城头跺口上出现了数十名弓箭手,箭上弦,
弓拉开,对准了城下的萧国梁和韩老,似乎真的要放箭了。

  见此情景,韩老骇然变色,知道再不离开城上的军士真要放箭了,忙到了萧
国梁身边,低声道:「二公子,我们暂忍一忍,等回到了京城,禀明丞相后,丞
相自会治那罗少峰的罪!」

  事已至此,萧国梁也知道进不了城了,恨恨地向城头上瞪了一眼,拔马回头,
胡不开迎了上去,呵呵笑道:「萧二公子,进不了南天城也没什么打紧的,我们
就在城外村落找户人家,住上一宿也就是了,明早再进城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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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武三公子

  「也只有如此了!」

  萧国梁苦笑道,但仍心有不甘,回头一望南天城的城头,目露怨毒之色,恨
恨地道:「等本公子回到京城,禀明家父后撤了那罗少峰的职!」

  说着,倏地一眼触见了旁边坐在白马上的武天骄,脸上似乎充满了戏谑、嘲
笑、不屑、轻蔑等,心中更是恼怒,心说:「看本公子的笑话是吧,看到本公子
丢脸你高兴是吧!有种你去叫开城门让本公子瞧瞧!」

  不得不说,萧国梁心胸狭窄,小肚鸡肠,觉得自己丢了脸面,存心的也想让
武天骄去叫城门,丢丢他武家的脸面,这样他的心里好受些,平衡一些,在他想
来我堂堂的萧家二公子都叫不开城门,你个武家庶子更不用说了。

  萧国粱策马到了武天骄马前,微笑道:「天骄兄弟,你也看到了,城门关闭,
本公子是无能为力,你看我们这么多的人,在这城外,冰天雪地的,挨冷受冻的,
我们几个男人不打紧,可她们几个女人……呵呵!天骄兄弟,你好歹也是武家的
三公子,只要你去报出姓名来历,想来那罗少峰多少会给几分面子,说不定因此
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你说是不是?」

  武天骄听了哪会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心说:「好你个萧国梁,你萧家
丢人也就罢了,还想让我去把武家的脸面也丢了,岂有此理!」

  想要拒绝却是拒绝不得,皱了皱眉,苦笑道:「也罢!我去试试!」

  一催大白马,策马飞跑到了护城河畔,武天骄向上望,只见那位军士仍自向
外探着身子张望,当下抱拳向他拱了一拱,喊道:「这位将军,请了!」

  那位军士见来了一位白衣少年,骑着一匹很俊的白马,不禁眼前一亮,暗自
赞许:「好一位俊俏的少年郎!」

  听到白衣少年喊他将军,大为高兴,有点的飘飘然,忙还了一礼,笑说:
「小公子,你有何事?」

  口中这样问,心中清楚,对方肯定是想进城。

  「请问将军高姓大名?」

  武天骄问道。

  「啊呀!小公子,你可猜的真准,敝人正是姓高,名大明!」

  那军士哈哈大笑道。

  听了这话,武天骄有点哭笑不得,心说:「你这名字倒是有趣!」

  笑道:「原来是高将军,久仰!久仰!高将军,你也看到了,我们一行人远
道而来,有老有少,这城外冰天雪地的,我们年轻人冻一晚倒没甚么,可那老人
和女人可受不了,高将军你就行行好,打开城门,放我们一行进去,小可对高将
军感激不尽!」

  说着,又行了一礼,显得彬彬有礼。

  武天骄左一句高将军,右一句高将军,高大明听了大为受用,不过要让他打
开城门,他可做不了主,笑道:「小公子,非是本将军不开城门,而是我家将军
有令,若非是大人物,谁来了也不许开门!」

  「大人物!」

  武天骄问道:「什么样的大人物才能开门?」

  「那要看什么来路了,只要是我家将军对得上眼的,那便是大人物,小公子,
不妨报出你的来历姓名,让我瞧瞧你是不是大人物?我家将军对得上对不上?」

  高大明道。

  武天骄微微皱眉,暗自咬了咬牙,心说:「不管了!拼了,今日就拿我武家
的颜面赌上一赌!」

  再次的向高大明一抱拳,施了一礼,叫道:「小可姓武,名天骄,家父乃是
帝国大将军,晋阳王武无敌。」

  说完后,静静地望着城头上,等待回应。

  城头上一片安静,沉寂如死,过了一会,哎哟!那高大明将军忽地大叫了一
声,身子一晃,险些没从来城头上摔下来,「嗤」地抽了一口冷气,叫道:「啥
啥啥?那个啥?你叫啥?武王爷是你啥人呐?你再说一遍?」

  武天骄闻言心中一动:「有效果!」

  忙道:「在下武天骄,武王爷正是我父王!」

  「武天骄!」

  高大明念了一句,倏地一蹦多高,手舞足蹈,大叫道:「是了!是了!我想
起来,是武三公子,武王爷是有位三公子,快快快!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
接武三公子进城,那个王三,你他妈的愣着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禀报将军,就
说武三公子回来了……」不一会,咯咯咯咯……一阵咯声响起,护城河上的吊桥
缓缓落下,过了一阵,轰——城门两边打开,数十名亮银盔甲的军士从城门中跑
了出来,到了武天骄的马前,领头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威武军士,正是那高大明,
在城头上距离较远,他瞧不真切,此时到了下面,到了武天骄的马前,瞧了一会,
瞧清楚了,倏地欢呼道:「是武三公子!是武三公子!」

  说着,单膝跪地,他身后的军士也跟着跪了下来,齐声高呼:「参见武三公
子!」

  瞧见这一幕,萧国梁、韩老、铁玉瑚、胡不开以及马车上的董天凤、湘儿、
绣儿,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睁大了眼睛,几乎眼珠子掉了一地,谁也没有想到会
是这般情况,连萧二公子面子都不给的南天城守军,居然会给武家庶子如此大的
面子,如此的隆重迎接,如此的大礼参拜,马车上董天凤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
看到这一切是真的!

  萧国梁也是不敢相信,他是怎么也接受不了,他堂堂的萧家二公子,居然比
不上武家的一个野种,气煞我也!不禁气血上涌,直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天旋地
转,上身晃了两晃,扑通!一个倒栽葱,摔下了马,一头栽入了雪地中,昏了过
去。

  「二公子!」

  韩老大惊,忙跳下了马,扶起了萧国梁。

  武天骄瞠目结舌,半响才反应了过来,忙跳下马来,慌忙地上前去扶高大明,
叫道:「高将军,这如何使得,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请起,你们都快快请起,
折煞我了!」

  高大明站了起来,正容道:「三公子,武王爷可是十分的想念您,三年前,
您的画像便送来了南天城,我们每天都盯着过往的行人,今天您要是不说,属下
还真认不出您来!」

  「父王他……找过我?」

  武天骄一阵激动,声音有点颤抖。

  高大明颔首道:「武王爷有令,倘若我们找到三公子,立刻护送三公子进京,
王爷的命令,属下可是一刻也不敢忘啊!三公子,属下已经派人去通禀罗将军了,
您里面请,属下带您去见罗将军。」

  说着,侧身相让。

  武天骄「哦」了一声,回身指着远处的胡不开、铁玉瑚等人道:「他们都是
艘一起的,就让他们艘一起进城吧?」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高大明道,朝武天骄指得方向望了一眼,眉头一皱,道:「不过,那位萧二
公子就不要进去了!」

  「高将军大人大量,又何必跟他那种小人过不去呢,城门既然开了,如若不
让他进去,岂不显得我们心胸狭窄,毫无肚量,变成他一般的小人了!」

  武天骄笑说。

  「是!是!是!」

  高大明眉开眼笑,轻飘飘的,笑道:「三公子说的对,我们可都是大人,怎
么能跟小人一般见识!对极!对极!三公子,里面请!」

  武天骄点点头,对铁玉瑚等人喊道:「我们可以进城了!」

  在高大明的引领下,武天骄一行总算是进了南天城,进个南天城,却是关乎
着神鹰帝国两大世家的颜面,谁也没有想到堂堂萧家二公子会扫了萧家的颜面,
其身份还不如武家的一个庶子。

  事实上这并不奇怪,只要一问在军中稍有资历的老兵,便会明白,帝国大将
军晋阳王武无敌可是帝国的无上军神,在军中的威望是多么的高,多么的受将士
们崇敬,别说武天骄是武无敌的庶子,哪怕是武家的一条狗到了南天城外,只要
那狗会说话,喊出:「我是武家的狗!」

  守城的军士听了立刻便会打开城门,放狗进城。

  相比较,萧家势力虽大,但放在军中将士的眼里算什么东西,况且南天城的
守将罗少峰曾是武无敌一手提拔上来的,隶属于武家,对武家唯命是从,除了武
家,谁的面子他也不会给,萧国梁年少气盛,不明深浅,倘若他态度温和,好言
好语,说不定高大明就开城门了,却仗着萧家之名,高压姿态,人家哪会吃他这
一套,自取其辱。

  进了南天城,顺着南天城走了没多远,前弥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刷刷之声,迎
面奔来了一骑,高大明见了叫道:「罗将军来了!」

  话音未落,来骑已在前方五丈停了下来,武天骄等人看清来骑之时,无不愕
然。来骑不是马,而是一只无比凶猛的巨大狮子,狮子浑身血红如火,凶睛散发
着金黄的光芒,慑人心魂,看到这狮子,武天骄等人吓了一跳,胯下的马倒退了
好几步,嘶叫不安,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了下来。

  胡不开见多识广,见到那火红狮子,神色凛然,脱口喊道:「八级魔兽,血
焰狂狮!」

  狮子上坐着一位锦衣男子,闻言笑说:「老人家好见识,一眼便能识出本将
的坐骑!」

  不问可知,锦衣男子便是南天城的守将罗少峰,谁能想到南天城的守将竟是
如此俊秀斯文的美男子,骑着如此凶猛狰狞的血焰狂狮,能够驯服八级魔兽血焰
狂狮作坐骑的,可见对方的武道修为非同一般,尤其他的双目清亮有神,深邃无
比,可见内功已到了返璞归真,深蕴不露的无上境界。

  高大明几步到了狮子前,躬身道:「将军!属下把三公子带来了!」

  噢!罗少峰目光投向了白马上的武天骄,微微点了点头,道:「三公子!你
让王爷好找,王爷有令,属下等见到三公子,请三公子立刻回京!」

  「罗将军!我此番便是回去京城,不知我父王为了何事?如此着急的要我回
京?」

  武天骄问道。

  「属下哪会知道,等到了京城,三公子自会明白,三公子,请随属下到府上
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属下便派人护送三公子回京!」

  罗少峰道。

  「罗少峰,你还认得本公子吗?」

  萧国梁吆喝着,策马到了罗少峰的坐骑前,两眼瞪得通红,喷着怒火,怒气
冲冲,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凶猛魔兽。

  「原来是萧二公子啊!认得!认得!怎会不认得,你不是在董家堡作客吗?
这么快就回来了?」

  罗少峰笑着说。

  「少打哈哈!」

  萧国梁怒道:「休要转移话题,本公子问你,为什么不给本公子开城门?」

  罗少峰一怔,诧异地道:「萧二公子,本将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这不是在城
里了吗?什么开城门不开城门的?」

  听到这话,萧国梁气得几欲吐血,心头闷的发慌,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今
天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这能进得城来,还不是拜武天骄叫开了城门,人家给武
家挣足了脸面,而他……萧国梁说不出的郁闷,哼声道:「罗少峰,你好啊!本
公子记住你了,我们走着瞧!」

  说着,打马扬鞭,疾驰而去。韩老见了忙催马追了上去,他们竟然粗心的把
马车上的董天凤给忘记了。

  萧国梁和韩老迳自走了,待到董天凤从马车里出来,发现他们不见时,已经
到了罗少峰的府邸镇南将军府的大门,一问之下,董天凤大是恚怒,气愤无比。
铁玉瑚和她可是很要好,笑着说:「董姐姐,看来那个萧二公子没有把你放在心
上啊!把你扔下不管了,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铁玉瑚要比董天凤要小两岁,铁家和董家曾经又是世交,是以铁玉瑚叫董天
凤姐姐,两人从小认识,可谓是金兰姐妹,闺中密友。

  「他扔下我不管,明天我就回董家堡去,让爹爹退掉这门亲事!」

  董天凤不满地道。

  「凤丫头,萧二公子敢情是住客栈去了,我相信他很快便会儿找你,你不用
放在心上!」

  胡不开劝说道。

             第106章兄妹之情

  当晚,罗少峰在镇南将军府大厅设宴款待武天骄一行,此时,武天骄对这位
镇南将军罗少峰基本上已经有所了解,知道他是父王麾下的爱将,别看这位镇南
将军不同于一般的武将,看上去十分的秀气,斯斯文文的,然他能镇守四大天城
的南天城,统领天鹰兵团十万雄兵,可见其兵法韬略过人,根据武天骄的敏锐观
察,发现罗少峰的武功修为无比惊人,经过与胡不开的私下交谈,断定罗少峰是
一位皇武者。

  宴会之初,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罗少峰这位主人竟然让出主位,要武天骄上
座,这让武天骄如何敢当,连番推拒,说什么也不肯坐上主位,到了后来,主位
竟然空了下来,谁也没坐。

  值得一提的是罗少峰亲自介绍了他的儿子罗云海给武天骄认识,罗云海可不
像他父亲那般斯文秀气,约莫二十多岁,相貌威武,肤色略黑,身材魁梧,无比
阳刚矫健,神情间透着一股傲然之气,甚是高傲,大有瞧武天骄不起之意。

  武天骄也不以为意,自己有几斤几两,心知肚明,一个武家庶子自然不会瞧
在人家眼里,人家对他盛情款待,那是瞧在父王武无敌的份上,他若不是挂着一
个武家三公子的虚名,什么也不是。

  大厅上灯火通明,大家谈笑风生,气氛甚是浓烈,酒过三巡,门外走进了一
位劲装少女,容颜俏丽,长身玉立,端的是一位绝色佳人。

  看到这位少女进来,大厅中一时静了下来,罗少峰眉头微蹙,站了起来,向
少女招手道:「英儿,过来,拜见武三公子!」

  少女到了罗少峰身旁,瞅了一眼对面席上的武天骄,格格娇笑,道:「爹!
原来他就是武王爷的三公子,女儿瞧他怎么像位小娘们,他的皮肤怎么比我还白?」

  这话引的众人一阵莞尔,武天骄大是尴尬,饶是他脸皮甚厚,也是一阵燥红。
罗少峰喝斥道:「不得无礼!」

  说着对武天骄躬身堆笑道:「这是小女素英,一向刁蛮惯了,性子粗野,言
语得罪之处,三公子不要见怪!」

  武天骄忙站起来还礼,笑道:「哪里!哪里!」

  说着,撩了那少女一眼,道:「原来她是罗将军的千金,真是将门虎女啊!」

  罗素英嗯了一声,道:「武三公子,听说你失踪了三年,这三年你到哪里去
了?」

  「这个……说来话长!」

  武天骄正色道:「不瞒罗小姐,三年前,我被师父带去了太古山,跟着师父
在山中练了三年武功,及至最近才下山来。」

  「才学了三年武功啊!」

  罗素英蹙眉道:「不知三公子跟哪位高人学武?」

  「家师姓名久已不用,不为外人道知,我也不知家师的姓名,家师自称南山
老人!」

  武天骄道。

  「南山老人!」

  罗素英冷笑道:「什么狗屁南山老人,三公子,武王爷神功盖世,天下无敌,
你是他的公子,怎么能拜别人为师,跟别人学武呢?莫非你觉得武家的武功不行,
瞧不起自己武家的武功?」

  「放肆!」

  罗少峰勃然大怒,右手一挥,啪!给了女儿一记耳光,声音响亮,清晰可闻,
霎时间,大厅中沉寂如死,所有人愣住了。

  罗素英捂着疼痛的左脸颊,望着父亲怔怔发呆,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会打她。
罗少峰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右手一指厅外,喝道:「滚出去!」

  罗素英瞪了武天骄一眼,哼的一声,转身走出了大厅,罗云海见了也起身离
座,跟着出了大厅,似乎安慰妹妹去了。

  武天骄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对罗少峰道:「罗将军,你怎么……出手打罗
小姐呢?」

  罗少峰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丫头娇纵惯了,无法无天,三公子,我们不
要理会她,继续喝酒!继续喝酒!」

  武天骄哪有什么酒兴,只觉得罗家父女透着诡异,尤其是那罗素英,似乎对
自己很不满,很不高兴,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又不认识她,好像没得罪过她吧?

  座席上,董天凤和铁玉瑚坐在一起,董天凤很是坐立不安,如坐针毡,目光
不时地瞟向了厅外大门,铁玉瑚见了自是清楚,轻声道:「董姐姐,你不用着急,
萧二公子一定会来找你的,要不,等会散席后,我陪你一块出去找他?」

  董天凤摇了摇头,蹙眉道:「他不来找我我干嘛去找他?玉瑚妹妹!不知怎
的?我觉得心里很是难受,胸口闷的慌,我想早点回房去歇息!」

  「我也想早点回房,董姐姐,我陪你回房!」

  铁玉瑚道。

  二女站了起来,悄悄地离开了大厅,她们离去自然瞒不过厅上的众人,不过
女儿家的事,谁也不好相问,任其离去。

  晚膳后,武天骄回到厢房休息,镇南将军府的厢房可没有董家堡的紫气东来
楼那般奢侈豪华,却也干净简洁,十分的舒适,湘儿绣儿两位侍女早已经铺好了
床铺,绣儿甚至已经暖好了被窝,等着武天骄就寝,可谓体贴入微,无微不至。

  对这两位侍女,武天骄还是非常的满意,有她们相伴,倒也不愁寂寞。湘儿
端来了一盆热水给他洗脚,侍候的可真周到啊!武天骄不禁叹息,坐着不动,任
由湘儿脱去靴袜洗脚,问道:「你和绣儿从小在董家长大的吗?」

  「不瞒公子,我和绣儿从小就卖给了董家,是董家人把我们养大的!」

  湘儿道。

  唔!武天骄恍然,没有再问,这年头父母买儿女的大有人在,若非是实在无
法子养活子女,没有哪个父母狠心的愿意卖掉儿女?

  今晚,武天骄十分的安静,灵台清明,搂着湘儿绣儿左拥右抱,难得的清心
寡欲,没有修炼「天鼎神功」睡到半夜,武天骄醒了过来,悄悄起身,点了湘儿
绣儿的「黑憩穴」穿上了衣服,施展出「虚空挪移大法」离开了镇南将军府,不
久,出现在了南天城外的一片树林里,白雾浮现,胡丽娘抱着雅香从九龙玉镯的
空间里出来,雅香仍自沉睡不醒。

  唉!武天骄叹了一口气,皱眉道:「胡姐姐!路上不方便,怕被别人发现,
到了现在才把你们叫出来,麻烦胡姐姐将雅香送去仙龙镇,让她和赵老七远走高
飞,再也不要回到仙龙镇了!」

  胡丽娘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倒会成人之美,倒要我替你跑一趟,累死累
活的,你什么时候转性了?变得如此好心,我看这雅香长的也不赖,为何不收了
她?」

  武天骄苦笑,道:「她不过是个普通女人,手无缚鸡之力,收了她对小弟的
修练无多大益处,小弟对那赵老七还算顺眼,何不成人之美,此去仙龙镇有一段
路程,让她一个人上路又不放心,只有劳驾姐姐了,姐姐快去快回,小弟等姐姐
回来。」

  胡丽娘嗯的一声,微微蹙眉,道:「骄弟!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小心了,我
瞧那萧二公子气量狭小,路上可能会对你不利,你可要小心提防!」

  武天骄不置可否,点头道:「姐姐说的是,不过小弟对那萧二公子还不放在
眼里,他不来惹我也就罢了,若来惹我,小弟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胡丽娘点了点头,叮嘱了几句,抱着雅香展开轻功,疾驰而去。

  目送胡丽娘不见了踪影,武天骄才返回南天城,回到镇南将军府的时候,已
经是将近四更天了,武天骄出现在居住的厢房院子里,正要回到房里,蓦见远处
的屋顶上有一条人影一闪而没,不禁心中一凛,忙纵身上了屋顶,远远的,只见
那条人影甚是快疾,奔向了后院。

  「什么人?」

  武天骄心道,不假索地追了上去,追了一会,只见那人进了一座绣楼,不见
了。

  时值深夜,绣楼的楼阁窗口透着灯光,里面的人竟然没睡。武天骄觉得蹊跷,
当即悄无声息地到了绣楼之上,伏在楼顶上窃听,但闻下面的楼内传来一阵阵的
急促喘息之声,不禁哭笑不得,想起在董家堡的那一晚,眼前的情景倒和那董忠
与董家六夫人李梅半夜偷情的情景一模一样,何其的相似。

  旋即,武天骄感到有点不对,镇南将军府戒备森严,明哨暗哨比之董家堡多
了十倍不止,一般人根本进不来,刚才那人轻功并不见得有多高明,却没有被府
内的守卫发现,可见对将军府十分的熟悉,显然是府内的人。

  想到此,武天骄扒开屋顶的积雪,揭开瓦盖,向内偷瞧。阁楼内的灯火十分
明亮,映照室内亮如白昼,大床上,青纱罗帐之内,隐隐的有一对男女在热吻缠
绵,一件件的衣物不断地抛出了罗帐,扔了一地……武天骄想瞧清楚那对男女面
目,无奈罗帐遮挡,只能瞧见其朦胧的身影,从身影上看,那男的很强壮,很结
实,女的很纤细、窈窕。

  武天骄瞧了一会,感到有点失望,当即在楼顶上躺了下来,心说:「等你们
办完了事,本公子瞧你们从床上出不出来!」

  他这一躺,足足躺了近半个时辰,不禁对那男人的床上功夫有点佩服,比起
他来当然是不能比了,但比起那董家堡大总管董忠来,可是厉害多了,那董忠是
个快枪手,三两下便清洁溜溜了,真是丢光了男人的威风脸面。

  那对男女躺在床上呼呼喘气,良久,那女的道:「你今天怎么如此厉害?吃
了什么猛药?」

  「噫!」

  听到女人的声音,武天骄浑身一震,心中惊讶万分,听的出来,那女人不是
别人,赫然是罗家小姐罗素英。不过,接下来那男的声音更令武天骄目瞪口呆,
张口结舌。男的道:「为兄今晚心情好,感到兴奋,所以就厉害了,哪会吃什么
猛药,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吃那玩意!」

  好家伙,那男人竟然是罗云海,兄妹俩竟然干出此等的乱伦苟且之事,武天
骄感到不可思议,匪夷所思,难怪在宴席上,罗素英挨了父亲一耳光,出了大厅,
罗云海立刻跟出了大厅,原来兄妹俩竟有这等不可告人的龌龊之事。

  武天骄摇了摇头,正想离去,然罗素英下面的话吸引住了他:「哥哥!明日
一早,你便要护送那小娘们去京城了,你和二公子打算怎么对付他?」

  听的出来,她口中说的小娘们便是指武天骄,最后那名话令武天骄愕然,心
中凛然:「对付我,为什么对付我?二公子是谁?萧二公子吗?」

  只听罗云海嘿嘿冷笑道:「这个二公子已有安排,管叫那武家野种死在半路
上,活不到京城!」

  「他身边有铁玉瑚、董天凤和胡不开三位高手跟随,不好对付,尤其是那铁
玉瑚更是厉害,再说,他好歹也是武王爷的儿子,死在路上,哥哥是护送之人,
武王爷要是怪罪下来,或许对我们罗家不会怎样,但哥哥你怕是难逃干系!」

  罗素英担忧地说。

  罗云海冷哼道:「放心!二公子考虑周全,不会连累到我,二公子已经携重
金去请那『黑风盗贼团』出手,嘿嘿!到时,哥哥只要说路上遇上了黑风盗贼,
便可将那野种的死推的一干二净。」

  哦——罗素英惊呼一声,道:「原来如此,想那黑风盗贼杀人放火,无恶不
作,官府都奈何不了,让他们出手再好不过了,二公子考虑的可真是周全啊!」

  「黑风盗贼团!」

  武天骄闻言又惊又怒,瞳孔收缩,目露寒光,心中泛起了无穷的杀机,真想
下去杀了这对狗男女兄妹。尽管他没听说过黑风盗贼团,但听名号就知道是一个
盗贼团伙,不是什么好东西,请盗贼来杀他,那二公子到底是谁?

  武天骄杀机盈然,正欲进入阁楼杀了罗家兄妹,罗云海忽道:「武天骄一死,
武家便只剩下了那武天龙和二公子了,只要我们兄妹再助二公子除了武天龙,那
时武家世子之位就非二公子莫属,小妹嫁给二公子,小妹你就是王妃娘娘了!到
时我们罗家仰仗二公子,便可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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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黑风盗贼团

  武天骄身子一晃,险乎滚下了楼顶,脸色苍白,咬牙切齿,眼中露出夺人的
寒光,无尽杀机。

  本以为罗家兄妹口中的「二公子」会是那萧二公子萧国梁,却是怎么也没有
想到居然会是那同父异母的二哥武天虎,太出乎意料了,看来武天虎为了武家世
子之位,不惜手足相残,不择手段。

  武天骄又是惊怒,又是愤恨,又是伤心,又是难过,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杀机,
心说:「原来罗家和武天虎早有勾结,想谋害我性命,我说那罗少峰何以对我如
此盛情,原来是笑里藏刀。哼!武天虎,我武天骄可不是三年前的武天骄,想再
杀我,没那么容易!」

  他又感到纳闷,寻思着:「我这才来南天城,武天虎怎么就得到我的消息了?
准备要害我?难道他在南天城?」

  想到此,武天骄心头凛然,既然已经惊悉罗家人的阴谋,便不再听下去了,
悄悄地离开了绣楼楼顶,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厢房,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房间里亮着
灯光,床榻上坐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铁玉瑚。

  看到武天骄突然出现在房间里,铁玉瑚吃了一惊,眉头微蹙,站了起来,道:
「深更半夜的,你干什么去了?鬼鬼崇崇的!」

  武天骄嘘了一声,悄声地道:「你小声点,莫惊动了罗家的守卫,你怎么跑
来我房间了?」

  「我和董姐姐谈了一宿的话,睡不着,便过来看看你,哪知你不在,还点了
湘儿她们的睡穴,便知道你干什么坏事去了!」

  铁玉瑚道。

  「睡不着,原来你想我啊!」

  武天骄笑嘻嘻地道,上前双手猛地搂住她那纤纤的柳腰,软玉温香抱了个满
怀,啵!凑嘴在她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笑道:「好夫人!天还没亮,我们一起
睡一会儿。」

  铁玉瑚被他的突然袭击闹得脸色羞红,略微地挣扎了一下,便已不动,任由
他抱着,道:「你……床上有湘儿她们,我才不和她们挤在一块,你放开我,我
去和董姐姐一起睡!」

  武天骄闻言望向床上,湘儿和绣儿睡得正熟,四个人挤一张床确实是挤了,
不禁眼珠一转,在她耳边咬着她耳坠子,口中喷着热气,轻声地道:「好姐姐!
我跟你过去,我们和董姐姐一起睡,如何?」

  「好啊!」

  铁玉瑚被他口中的热气喷进耳里,痒痒的,尤其是耳坠子特别的敏感,顿时
浑身酥软,眼神迷醉,意乱情迷,听到他的话想也不想便答了出来,话出口旋即
感到不对,吓了一跳,忙使劲地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然而,武天骄抱得甚紧,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嘴上动作不断,在她玉颈
上亲吻着,吸吮个不停,一双魔掌在她腰身又揉又捏。

  顷刻间,铁玉瑚浑身力气顿失,软绵绵的瘫软在了身上,呼吸渐渐急促,娇
喘着道:「你个大淫贼,大坏蛋,大色魔,采花贼,我就知道你……对董姐姐意
图不轨……唔——」

  话未说完,武天骄用嘴唇封住了她嘴,一只手伸入了她衣襟之中,捏住了她
那富有弹性的胸峰,又揉又搓,刺激的铁玉瑚健美的娇躯颤抖不已。

  武天骄不管三七二十一,胆大的可以,抱着铁玉瑚出了厢房,来到了院落对
面董天凤居住的厢房。

  厢房里,董天凤早已睡着,哪会知道武天骄恶作剧的强抱着铁玉瑚到来,在
她床榻之旁表演。铁玉瑚也是无奈,她已是武天骄的人,他想做做什么,也只能
由他,无奈地配合他来诱惑董天凤。

  武天骄将铁玉瑚放在床榻的外侧,几乎挨着内侧睡着的董天凤。他紧搂着铁
玉瑚的娇躯,就是一阵狂吻,两只手更是在她身上到处游走。

  身不由己的铁玉瑚,无奈的张开樱唇,接受了武天骄的吻,慢慢的伸出了檀
口中滑嫩的香舌,和武天骄入侵的舌头紧紧纠缠在一起,两手无力的挂在武天骄
的肩上,紧闭的双眼,认命的配合武天骄,引诱董天凤。

  两人一边热吻,一边为对方宽衣解带,衣物一件一件地抛落到了地上,片刻
间,床榻上多了一对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的少年男女,开始上演一幕春宫大戏。

  比起武天骄,床上的功夫铁玉瑚差的太远了。没到一会以,她被武天骄娴熟
老练的调情手段给推上了高峰,口中的娇喘逐渐狂乱起来,挂在他肩上的纤手也
慢慢移到武天骄的腰间,紧紧的搂住武天骄的腰部,身躯像水蛇般缓缓扭动起来。

  武天骄的嘴也逐渐往下移动,先在粉颈一阵轻轻柔柔的吸吻,再往下移到乳
峰顶,对着嫣红的蓓蕾一阵啮咬舔舐,左手在另一边的玉乳上轻轻揉捻,右手则
在铁玉瑚的花洞抽插扣弄,酥痒的感觉激得铁玉瑚混身炽热难当,嘴里的娇喘也
逐渐转为阵阵的哼啊声……对于铁玉瑚的反应,武天骄感到非常满意,更将在乳
峰上肆虐的嘴唇慢慢的往下舔吻,吻过了迷人小巧的肚脐眼,平滑柔顺的小腹,
慢慢的,来到了寸草不生的桃源洞口。

  只见粉红色的花洞口微微翻开,露出了里面淡红色的嫩肉,一颗粉红色的豆
蔻充血挺立,露出闪亮的光泽,缕缕春水自洞内缓缓流出,将整个大腿根处及床
单弄湿了一大片。

  这淫糜的景象看得武天骄更为兴奋,把嘴一张,便将整颗小豆含住,伸出舌
头便是一阵快速的舔舐。

  霎时间,铁玉瑚如遭电击,整个身体一阵急剧的颤抖,口中禁不住啊的一声
啼叫,整个灵魂仿佛飞到了九霄去外,两腿一挟,把个武天骄的脑袋紧紧的夹在
胯腿之间,桃源花洞中一股洪流如泉涌出,差点没把个武天骄给呛着。

  看到铁玉瑚的反应,知道她已达小高潮,慢慢的放慢了口中的速度,直到铁
玉瑚两条玉腿无力的松弛下来,这才抬起头来,两只手在铁玉瑚的身上轻柔的游
走爱抚,只见铁玉瑚整个人瘫软如泥,星眸微闭,口中娇哼不断,分明正沉醉于
方才的高潮余韵中……再次将嘴吻上了铁玉瑚的樱唇,手上更是毫不停歇的在她
娇躯上游走抚摸,慢慢的,铁玉瑚从晕眩中渐渐苏醒过来。

  武天骄她耳边轻声的说:「铁姐姐,怎么样?舒服吗?」

  说着,又将耳坠含在口中轻轻的舔舐着。

  正沉醉在高潮余韵中的铁玉瑚,仿佛整个灵明理智全被抽离,微睁着一双迷
离的俏眼,含羞带喜的瞧了武天骄一眼,娇柔的轻嗯了一声,伸出玉臂,勾住了
武天骄的脖子,静静的享受着武天骄的爱抚亲吻。

  看到铁玉瑚这般娇态,武天骄心中早已欲火如炽,要不是想引诱里面的董天
凤,他早就横戈跨马,同铁玉瑚大肆厮杀一番了。

  强忍着满腔欲火,武天骄轻声的对铁玉瑚说:「好姐姐,既然小弟服待得让
你这么舒服,那么现在该你服侍小弟了!」

  听到武天骄这么说,铁玉瑚不解的睁开迷离的大眼,一脸迷惘的看着武天骄。
武天骄吃吃一笑,牵着铁玉瑚的手移到自己胯下宝贝上。

  铁玉瑚觉得自己的手忽然接触到一根热气腾腾,粗大坚挺的肉物,顿时如遭
电殛,急忙将手抽回,粉脸刹时浮上一层红晕,一副不胜娇羞之态。

  铁玉瑚的羞态,令武天骄兴奋莫名,一双不规矩的手又开始在她健美的玉体
到处游走,同时凑到她耳边轻声的说:「好姐姐,这闺房之乐乃是人伦大事,再
说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了,又有什么好害羞的?」

  话一说完,又将手伸到花洞处一阵的厮磨。

  铁玉瑚在历经武天骄这花丛老手的长时间挑逗之下,早已欲念横生了,可是
要叫她去做这等羞人的事,她可从来没做过。

  武天骄一看,一手在她的背脊轻轻的抚摸,再次将嘴凑上铁玉瑚的樱唇,一
阵绵密的轻吻,同时拉着铁玉瑚的玉手,再度让她握住自己的宝贝,只觉一只柔
软如绵的玉手握在自己的宝贝上,一阵温暖滑润的触感刺激得宝贝一阵的跳动,
真有说不出的舒服,不由得再度把手插进了铁玉瑚的桃源洞内轻轻的抽送起来。

  强忍着羞涩感的铁玉瑚,这次没再敢把手拿开,但觉握在手中的宝贝一阵一
阵的跳动着,不由心中一阵慌乱,又怕武天骄不高兴,只得开始在武天骄的宝贝
上缓缓的套弄起来,那笨拙的动作令武天骄更加兴奋,口上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狂
乱起来。

  武天骄看看也差不多了,慢慢坐起身来,故意的碰碰里面熟睡的董天凤,再
轻轻按着铁玉瑚的头,伏到自己的胯下,示意铁玉瑚为自己进行口交。

  铁玉瑚在历经了武天骄长时间高低起伏的挑逗后,早已完全臣服在武天骄的
雄威之下,虽然对眼前这根怒气腾腾、青筋突起的赤色宝贝感到羞色,但还是强
忍着羞意,慢慢的张开樱唇,含住了武天骄的宝贝肉冠头。

  看到高傲的铁玉瑚肯为自己口交,武天骄不禁得意万分,轻按着铁玉瑚的头,
要她上下的套弄,口中还不停的说着:「对了,就是这样,不要只是用嘴含,舌
头也要动一下,对了,好舒服,就是这样!好姐姐!对!你真聪明!」

  同时,一手在铁玉瑚的如云长发上轻轻梳动,偶尔还滑到铁玉瑚那如绵缎般
的背脊上,轻柔的抚弄着,不时还用指甲轻轻刮弄着她的背脊骨。

  另一只手则在胸前玉乳轻揉缓搓,不时还溜到花洞处逗弄那颗晶莹的粉红豆
豆,顿时又将铁玉瑚挑逗得鼻息咻咻,欲念横生。

  床榻里面的董天凤睡得正香,她今天很累了,又和铁玉瑚谈了半夜话,不知
不觉中睡着了,就连铁玉瑚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去了对面武天骄的房间,她
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一阵奇异的声音,潜意识中只道是铁玉瑚在辗转反侧、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就未在意,后来感到有点不对,倏地惊醒了过来,睁眼瞧
去。

  这一瞧,董天凤险乎惊叫出声,赶忙缩到了床榻的里面,缩在被窝里,用被
子捂着嘴,簌簌发抖,害怕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只见身旁有一对男女,全身赤裸,分明正在进行那苟合勾当,再一看,那男
的不正是武天骄吗。只见他那双手正不停的在那少女身上到处游走,少女整个头
埋在他胯下,不住的上下摆动,鼻中哼声不断,娇躯随着他的双手移动而婉延扭
动,有股说不出的淫糜之色,仔细一看,赫然竟是铁玉瑚。

  此时的铁玉瑚,早已被武天骄的挑逗逗弄得欲火如炽,对含在口中的宝贝,
不但不觉心,甚至好像口中所含的是什么美味的食物般,越发的卖力,或吸或吮,
或舔或舐,丝毫不曾察觉到董天凤的醒来。

  不过这一切都看在武天骄的眼里,强忍着胯下阳物的酥麻感,慢慢的躺下,
再将铁玉瑚的粉臀移到自己面前,张开大嘴,对准铁玉瑚那蜜汁淋漓的桃源花洞,
就是一阵狂吸猛舔,偶尔还移到后庭的菊花蕾处,轻轻的舔舐那嫣红的菊花蕾,
两手在铁玉瑚那浑圆的美臀及股间沟渠处,一阵轻轻柔的游走轻抚,有时还在那
坚实柔嫩的大腿内侧轻轻刮动。

  铁玉瑚那堪他如此高明的挑情手段,只见她背脊一挺,两手死命的抓住武天
骄的大腿,几乎要抓出血来,吐出含在口中的阳物,禁不住娇啼呻吟,花洞蜜汁
再度泉涌而出,在一阵激烈的颤抖后,整个人瘫软了下来,趴在武天骄的身上,
只剩下阵阵浓浊的喘息声……这一切看在董天凤眼里,对铁玉瑚的反应百思不解,
同时亦被这副淫糜的景像刺激得不觉心跳加速,心中一阵羞赧,咬着被角,不敢
发出丝毫的声音。

  她感到周身逐渐发热,血液有如江河奔流般四处奔窜,私密的桃源花洞有着
一股搔痒感,渐感强烈,不由心中一阵慌乱,连忙凝神静气,只抱元守一,抗拒
生出的淫欲之念。

  武天骄眼见铁玉瑚再度到达高潮,全身无力的瘫在自己身上,不觉得意万分,
心想:「这个小白虎,以前凶巴巴的,彪悍的可以,到头来还不是臣服于我,被
我杀得魂上九天!」

  慢慢的从铁玉瑚的身下爬了出来,只见铁玉瑚整个人无力的趴在床上,不时
的微微抽搐,一头如云的秀发披散在床上,由莹白的背脊到浑圆的丰臀以至修长
的美腿,形成绝美的曲线,再加上肌肤上遍布的细小汗珠,更显得晶莹如玉。

  武天骄瞧得中干舌燥,再度趴到铁玉瑚的背上,拨开散乱在背上的秀发,在
铁玉瑚的耳边、玉颈处轻柔的吸吻着,两手从腋下伸入,在铁玉瑚的胸峰处缓缓
的揉搓。

  正沉醉在高潮余韵中的铁玉瑚,美眸微启,嘴角含春,不自觉的轻嗯了一声,
带着满足的笑容,静静的享受着爱人的爱抚。

  渐渐的,武天骄顺着柔美的背脊曲线,一寸寸的往下移,逐步的舐去铁玉瑚
背上的汗珠,经过圆润的玉臀、修长健美的玉腿,慢慢的吻到了铁玉瑚那柔美饱
满的脚掌处。

  闻着由纤足传来的阵阵幽香,武天骄终于忍不住伸出舌头,朝铁玉瑚的脚掌
心轻轻的舐了一下,平素怕痒的铁玉瑚,此刻正沉醉在高潮余韵之中,全身肌肤
敏感异常,早已被武天骄刚刚那阵无止境的舔舐挑逗得全身抖颤不已,再经武天
骄这一舐,只觉一股无可言喻的酥痒感窜遍全身,整个人一阵急剧的抽搐抖动,
口中呵呵急喘,差点没尿了出来。

  看到铁玉瑚的反应这般激烈,武天骄心中更是兴奋,口中的动作更是毫不停
歇,甚至将铁玉瑚的脚趾逐一吸吮舔舐,一手更在铁玉瑚的大小腿内侧四处游走。
铁玉瑚那堪如此手段,只觉脑中轰的一声,整个神智彷佛飞到九霄云外,只剩下
肉体在追求着最原始的欲望……正在全神对抗心中情欲的董天凤,耳中不时传来
铁玉瑚淫糜的娇吟声,就像是一把巨锤,一下下的敲在她心上,渐渐的敲开她理
智中那扇淫欲的大门,脑中的理智正一丝丝的飞散离去,可是意识反而异常清楚,
更能感受周身感官传来的各种感觉。

  此时的董天凤,只觉胸中一股闷热滞塞的感觉,几乎喘不过气来,不由自主
的张开檀口,一阵呵呵急喘,周身那股酥软麻痒的感觉,更是清晰的传入脑中,
尤其是胯间花洞处,一股酥痒中带着空虚的难耐,甚至还缓缓的流出水来,那种
未曾经历过的陌生感觉,令犹是处子的董天凤心中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慌,娇躯开
始不自觉的扭动着,纤手也不由自主地伸到了胯间……正埋首在铁玉瑚双足狂吻
的武天骄,耳中传来董天凤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抬头一看,只见床里裹着的被
子在微微颤动,不由心中暗笑:「小样的!看了本公子的宝贝,不住你不心动!」

  他将铁玉瑚的粉臀抬起,摆布成半趴跪的姿势,一手按住铁玉瑚高耸的丰臀,
另一只手握住胯下暴涨的宝贝,缓缓的在铁玉瑚花洞处及股沟间轻轻滑动,偶尔
还停留在铁玉瑚的菊花蕾上作势欲进。

  历经两度高潮的铁玉瑚,感觉自己被武天骄摆布成宛如母狗般的姿态,一股
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急忙想要挣扎,可是周身酥软无力,硬是无法摆脱武天
骄制在臀部的魔掌,再加上一根热腾腾的宝贝正在胯下的股沟间花洞处到处游走,
不时还在菊花蕾处轻轻顶动,更是令她羞赧难当,可是另一种酥麻难耐的空虚感
却慢慢从自己胯下的桃源洞处渐渐传来,再也忍不住的哀求了起来:「求求你,
不要再折磨我了!」

  武天骄闻言,不禁嘿嘿淫笑道:「好姐姐!别急,小弟这就来了!」

  说完,将宝贝顶住湿淋淋的桃源花洞口,两手抓住铁玉瑚款款摆动的粉臀,
「滋」的一声,猛地插进了铁玉瑚的桃源花洞内。霎时间,一股强烈的充实感,
顶得铁玉瑚不禁啊啊直叫,语调中竟含着无限的欢快满足感。

  武天骄并不急着抽动,慢慢的体会桃源花洞内那股温暖紧凑的舒适感,喘息
了一会,伸手拨开披散的秀发,伏到铁玉瑚的玉背上,在那柔美的玉颈上一阵温
柔的吸舔,左手穿过腋下,抓住坚实柔嫩的乳峰轻轻搓揉,右手更伸到胯下花洞
口,用食指在那粉红色的红豆上轻轻抠搔。

  在他三管齐下的刺激下,铁玉瑚感到从花洞深处渐渐传来一股酥痒感,不自
觉柳腰款摆,玉肾轻摇,口中一阵无意识的娇吟。

  将嘴移到铁玉瑚的耳边,一口含住小巧玲珑的耳坠,轻轻啮咬舔舐,然后将
宝贝缓缓抽出,只留肉冠头在洞口缓缓转动,、。

  被挑动的欲火狂乱的铁玉瑚,忽觉花洞再度传来一阵空虚感,忙将粉臀向后
急抬,这时武天骄顺势一顶,「啪」的一声直达穴心,插得铁玉瑚忍不住啊的一
声高叫。

  武天骄这才开始缓缓抽送了起来,不时用肉冠头在花道口处轻轻抽送,直到
铁玉瑚受不了花洞深处那股空虚,急得玉臀猛摇,淫声高叫时,这才猛地深深一
顶,插得铁玉瑚哼啊直叫。

  待三四下浅抽深插后,又复回到桃源洞口轻轻挑逗,铁玉瑚那经得起他如此
高明的手段,不多时,已被武天骄插弄得春情勃发,一颗螓首不住的摇动,散发
飞舞,玉体轻颤,椒乳乱晃,两只手死命的抓着床单,口中忘情娇呼,啊啊不绝,
到最后,居然忍不住呜呜的兴奋哭泣起来。

  幽暗厢房内,同一张床榻上,武天骄和铁玉瑚赤身裸体,一丝不挂,铁玉瑚
跪趴着,而武天骄跪到她玉臀后,挺动着身躯,抽抽插插,而铁玉瑚口中发出吚
吚唔唔的娇啼,宛转娇啼,欲仙欲死,如痴如醉。

  武天骄十分的享受,不断动挺动下体,撞击着铁玉瑚的雪白玉臀,啪啪直响。
从董天凤偷偷的掀开被角,清晰地看到,武天骄那粗大的擎天之物在铁玉瑚那无
毛的深幽洞中进进出出,出出进进,嫩红的唇肉翻进翻出,怵目惊心,雄物串起
了阵阵淫水,滋滋有声……看到这一幕,董天凤又是害怕,又是紧张,又是羞愤,
又是不安,怎么也没有想到好姐妹铁玉瑚会带着她的小郎君到房间来干这种不要
脸的事,毫不顾忌床榻上还有她这位姐姐存在,太荒唐了!

  董天凤缩在被窝里,蒙着头,不敢看他们的表演,但听到铁玉瑚娇啼呻吟之
声,以及那滋滋的奇异水声,不由羞得满脸通红,那声音阵阵传来,仿佛春药一
般,感到娇躯一阵阵的火热,银牙暗咬,拼命的忍住胯间桃源的骚痒。猛然,耳
中传来了铁玉瑚啊的一声尖叫,芳心狂跳,忙又掀开被角偷窥。

  只见铁玉瑚臀部高耸,有如母狗般的趴跪在自己身旁,玉体轻摇,口中淫声
不断,语调中蕴含着无尽的舒爽满足。身后的武天骄,正挺着一根青筋暴涨,粗
壮雄伟的狰狞男根,在铁玉瑚的桃源花洞中不停的抽插,噗哧、噗哧……看到如
此淫靡的场面,董天凤只觉脑中轰的巨响,如遭雷击,一片空白,两眼死死地盯
着他们的交合处,再也无法将眼光移开,呼吸一阵的急促,只觉全身燥热异常,
胯间的桃源花洞一股淫水不受控制地潺潺流了出来,一片湿润,骚痒的使得她口
中不由自主地呻吟出了一声……武天骄挥动着擎天肉柱,穿插在溪流潺潺的桃源
花谷中,耳中传来被窝中董天凤发出的低低呻吟声,兴奋得胯下阳物暴涨,两手
紧抓着铁玉瑚的腰胯处,恨不得将其插穿似的,开始一连串的猛抽急送。

  只听一阵啪啪肉击急响,插得铁玉瑚浑身乱抖,口中淫声不断,芳径肉壁一
阵强力收缩,紧紧箍住粗大肉柱,一股热滚滚的淫液浇在肉冠头上,一股说不出
的舒适感直冲武天骄脑海,差点没射了出来,赶忙咬牙提气,强将那股欲望给压
制下来。

  看着再度泄身的铁玉瑚,瘫软如泥的趴在床上,武天骄心中有着无限的骄傲,
拉着铁玉瑚的娇躯缓缓坐下,将她翻过身来分开双腿跨坐在自己怀中,用手扶住
宝贝对准那淫水淋漓的花洞口,再度将宝贝给塞了进去。

  两手抱住铁玉瑚浑圆的香臀,开始缓缓推送,右手中指更插进后门的菊花蕾
内轻轻抽送着,全身瘫软无力的铁玉瑚忽觉后庭再度受到袭击,急忙收紧肛门,
全力抵抗武天骄手指的进逼,樱口一张,就待开口反对,却被武天骄顺势吻住,
舌尖伸入口内一阵搅动,再也说不出话来。

  铁玉瑚鼻中哼哼急喘,伸手拉住武天骄的右手想要阻止后庭的攻势,却被武
天骄深深一顶,将肉冠头顶住穴心一阵磨转,一股强烈的酥麻感袭上心头,再度
无力的瘫在武天骄的身上,任凭他肆意的玩弄,只剩口中无意识的传出阵阵令人
销魂蚀骨的娇吟声。

  铁玉瑚被他玩得全身酥软,再也无力应对。武天骄手上的动作缓缓加剧,甚
至连无名指也加入了,由花洞流出的淫液,顺着股沟流下到了后庭的菊花处,更
帮助了他手指抽插的动作。不多时,甚至还传出了噗哧噗哧的抽送声,这令铁玉
瑚羞涩难当。

  历经武天骄将近半个时辰的蹂躏,铁玉瑚早已全身瘫软如泥,虽竭尽全力抗,
但却起不了多少作用,再加上武天骄在花洞深处不停的抽插磨转,以及胸前玉峰
蓓蕾和武天骄胸膛磨擦挤压,一阵阵酥麻快感,不停的打击着铁玉瑚的神智。

  渐渐的,由武天骄手指抽插处传来一股奇特的酥麻感,令铁玉瑚心慌不已,
不由得叫呼出声:「坏蛋!你太坏了……啊!」

  已是尖叫不已,早已顾不得里面的董天凤了。

  将粗硬的宝贝顶着桃源花洞深处,用两手捧着铁玉瑚的香臀如磨豆腐般缓缓
磨动,武天骄只觉宝贝前端被一块柔软如绵的嫩肉紧紧包围吸吮,一股说不出的
快意美感袭上心头。

  他紧紧箍住手指,不断的抽插的拼命抵抗的肛门嫩肉,令其逐渐宽松柔软,
阵阵如兰似麝的幽香扑鼻袭来,耳中传来铁玉瑚如歌似泣的娇吟及被窝里董天凤
的急喘声,压抑良久的欲火有如山洪决堤般汹涌而来。

  武天骄一个龙翻,猛地将铁玉瑚掀倒在床,抬起两条粉嫩修长的玉腿架到肩
上,挺动丈八蛇矛枪,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狂抽猛送,插得铁玉瑚全身乱颤,
口中不停狂呼浪叫,啼叫连连。

  只见铁玉瑚两腿一蹬,全身绷紧,两只纤手死命的抓着武天骄的手臂,几乎
要掐出血来,桃源花洞深处一道滚滚洪流狂涌而出,浇得武天骄胯下宝贝一阵急
抖。

  武天骄爽的怪叫一声,胯下宝贝在芳径嫩肉死命的挤压吸吮之下,再也止不
住那股舒畅快感,一声狂吼,一股滚烫的精华喷汇而出,如沸腾的铁水般喷洒在
铁玉瑚的花蕊深处,烫得铁玉瑚娇躯抽搐,两眼翻白,爽的几乎昏迷过去。

  这个夜晚十分的漫长,对于董天凤来说,苦不堪言,而武天骄和铁玉瑚却是
奋战不休,两人在床上不断地变换着姿势花招,全然不顾忌里端索索颤抖的董天
凤,招式百出,肆无忌惮,一会老树盘根、一会倒挂金钩、一会男耕女织、一会
攀龙附凤等等……次日一早,武天骄一行便离开了镇南将军府,镇南将军罗少峰
派儿子罗云海,率领五十骑铁卫护送武天骄离开南天城,前往京城。

  出了南天城,走了不到三里,便被人拦住了,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萧家二
公子萧国梁和韩老。

  昨天傍晚,萧国梁气怒离去,后来才想起董天凤还在马车上,但那时候,董
天凤已经去了镇南将军府,想要让他这位萧家二公子放下架子,去镇南将军府接
董天凤,看罗少峰的脸色,受人家的奚落,那他无论如何也是消受不了,在他想
来,董天凤会来找他,便让韩老到镇南将军府门口等她,哪知韩老等了半夜,喝
了半夜的西北风也不见董天凤走出镇南将军府大门半步,只好回去,好在此去京
城只有一条路,因此,萧国梁和韩老便在南天城北门城外路上相候,等待着董天
凤。

  「萧二公子!幸会!幸会!」

  罗云海一身戎装,鲜衣骏马,策马到了萧国梁马前丈远停下,笑着打招呼道。

  萧国梁面沉似水,喜怒不形于色,冷冷地扫了罗云海一眼,哼声道:「原来
是罗少将军,怎么?罗少将军也要去京城吗?」

  「奉了家父之命,护虽三公子前往京城,呵呵!萧二公子,真是巧啊!你也
是回京,我们不妨一路同行!」

  罗云海笑道。

  如果是以前,萧国梁或许会和罗云海的队伍一路同行,但经过昨天那「城门
事件」后,他对罗家人可谓是恨之入骨,顺着连武天骄也是恨的咬牙切齿,跟他
们一道去京城,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本公子有急事要赶回京城,跟着罗少将军的队伍岂不误了行程,还是免了
吧!」

  萧国梁冷冷的道,一催坐骑,到了董天凤乘坐的马车旁,道:「天凤!我已
经为你准备好了坐骑,跟我们一起走!」

  萧国梁信心满满,以为董天凤定然会和他一起,哪知话出口后,马车里毫无
动静,不禁一愣,叫道:「天凤!」

  哼——车厢里传出了一声冷哼,窗帘掀开,露出了一张冷艳的娇容,面罩寒
霜,语气冰冷:「你一个人走吧!本小姐喜欢坐马车,不喜欢骑马!」

  啥?闻言,萧国梁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叫道:「你说什么?」

  「本小姐不骑你的马,没听到吗,本小姐是死是活,不用你管!」

  董天凤薄怒地道,说着放下了窗帘,再也不理萧国梁。

  萧国梁大怒,正欲发作,铁玉瑚拦在了他马前,板着脸道:「董姐姐的话你
没听到吗?他不骑你的马!还不快走!」

  这时,胡不开过来了,对萧国梁呵呵笑道:「萧二公子!凤丫头是在跟你赌
气呢,你也真是的,昨天一声不响地扔下她跑了,换成老夫也会生气,凤丫头既
然不愿意骑马,你就阂们一起吧,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会随你走了!」

  话虽如此,然萧国梁刚才已经在罗云海面前放下话了,此时再让他随队伍一
起,岂不自打耳光,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那更是失了脸面。

  萧国梁又气又怒,心想:「她反正要去京城,等到了京城我再向她陪个不是!」

  想到此,一拔马头,右手马鞭在马臀上啪啪啪连打三鞭,那马吃痛之下,希
聿聿的发出嘶叫,撒开四蹄,冲上大道,疾驰而去。韩老见状摇了摇头,叹了一
口气,一催坐骑,打马扬鞭,追了下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唉!胡不开叹了一口气,摇头晃脑,道:「年轻人呐!咋就那么沉不住气!」

  队伍继续前往,武天骄骑着大白马,跟在马车的右侧,脑中犹自回想着昨晚
上罗家兄妹的话语,留意着道路两旁的动静,寻思着:「武天虎和罗家人密谋,
请那黑风盗贼团要我的命,不知那黑风盗贼会在什么地方设伏?这黑风盗贼团是
什么来路?」

  想到此,一眼看到马车另一侧在马上晃晃悠悠的胡不开,不由心中一动:
「这老家伙见识广博,江湖阅历过人,何不请教他!」

  武天骄控制着马速,到了马车左侧,与胡不开并马齐行,没话找话,呵呵笑
说:「胡老,从南天城到京城这条路,您老一定非常的熟悉,走过千百回了?」

  「哪走得了千百回,南天城到京城,少说也有五百里,走上千百回我这把老
骨头岂不走散了!」

  胡不开微笑道:「老夫周游四海,云游天下,去过不少的名山大川,到过修
罗帝国,也到过孔雀王朝,但到我们帝国京城,老夫这一生中只到过一次,今番
是第二次去京城,这条路老夫也只走过一遭,事隔十来年了,哪还说得上熟悉!」

  「原来胡老去过那么多地方,大陆都给你游遍了!」

  武天骄笑道,瞅了他两眼,眉头皱了皱,道:「小可可听说,当今天下可不
太平,匪患四起,盗贼横行,拦路打劫的盗贼不知凡几,您老去过那么多地方,
人生地不熟的,就不怕碰上盗贼打劫丢了性命吗?」

  呃!胡不开微微一怔,讶异地瞟了他一眼,颔首道:「老夫当然怕盗贼打劫,
只是老夫这一身破破烂烂的,身上没几个铜钱,你想,哪个盗贼会那么没眼光,
笨的来打劫我个老叫花子?」

  「哪是!哪是!您老一副穷要饭的,换成我是盗贼,我也不会打劫你!」

  武天骄哈哈地笑道,顿了一顿,又道:「说到盗贼,您老见多识广,即是没
有被盗贼打劫,想来也见过不少的盗贼,不知大陆上有哪几伙盗贼最是厉害?」

  他绕了一个圈子,终于不动声色地绕到正题了,可谓是巧妙之极。

  胡不开哪知这个少年富有心机,生怕引起罗云海的怀疑,不将问题直接抛出
来,而是绕着弯子来问他,当下道:「大陆上盗贼团伙那可是多如牛毛,数不胜
数,要是论到最厉害的盗贼团伙,那还真不好下定论,这些盗贼盘踞各方,彼此
风马牛不相及,哪说的清谁比谁厉害,在修罗帝国就有两股极有势力的盗贼团伙,
狼牙盗贼团、白狼盗贼团,在我们神鹰帝国也有几股盗贼团伙,其中最负盛名的
便是黑风盗贼团和红巾盗贼团,在孔雀王朝最有名的便是『飓风盗贼团』,这五
大盗贼团伙人数最多,团伙中不乏天武级别的厉害人物,应该是当今大陆上最厉
害的盗贼团伙。」

  听到胡不开提到黑风盗贼团,武天骄心中一喜,故作眉头一皱,道:「原来
我们帝国也有厉害的盗贼团伙,您老给我说说,这黑风盗贼团和那红巾盗贼团哪
个更有实力?都有些什么厉害的人物?」

  在前头策马走的罗云海一直在注意着后面的武天骄等人,听到武天骄和胡不
开聊起了盗贼团伙,下意识的放慢了马速,听他们的谈话,心中冷哼:「小子!
今晚就让你见识那黑风盗贼团的厉害,让黑风盗贼送你上西天!」

             第108章天豹弟弟

  「小老弟,你这问题倒把老夫问住了,这黑风盗贼和红巾盗贼一个在北,一
个在南,相隔甚远,彼此又没较量过,谁知道哪个更厉害?老夫对他们也不甚了
解,对这两股盗贼势力的首领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

  胡不开道。

  「黑风盗贼团和红巾盗贼团我也听我爹娘提起过!」

  铁玉瑚凑了上来道:「黑风盗贼团有两位首领,他们是一对夫妻,丈夫叫黑
风王,妻子叫鬼娘子,红巾盗贼团的首领叫赤风,胡伯伯,我说的可对?」

  「对!说的全对!」

  胡不开点头道:「铁丫头说的三个人可都是盗贼之王,非常的了得,带领着
成千上万的盗贼,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官府对他们可是头痛万分,无可奈何,
曾以重金悬赏他们的人头,不论是谁,只有拿了他们其中一人的人头,便可得到
五万金币的赏金!」

  「才五万啊!」

  武天骄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地道:「这也太少了!这三个人的人头才值那么
一点!」

  「不少了!」

  胡不开瞪眼道:「五万金币都能堆成一座金山了,只要不乱花,平常人一辈
子都花不完!」

  「也是!」

  武天骄点点头,不由心中感慨,今时不同往日,往日为钱发愁,为生计发愁,
而今对金钱已然没有了概念,这一切都是随着身份的改变而改变的。

  「黑风王!鬼娘子!」

  武天骄默念着,瞧了瞧前面罗云海的背影,微微皱眉,道:「胡老,你说这
黑风盗贼团和红巾盗贼团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北南那么大,你没说他们的老巢
在哪儿?」

  胡不开不解地撇了撇他,皱眉道:「你小子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想拿这两
大盗贼团头子的人头领赏?」

  「就算是吧!」

  武天骄笑道:「那又有何不可?说不定哪一天我真的路过这两大盗贼团的老
巢,顺便把他们老巢一锅的端了!」

  好大的口气!旁边的人听了无不翻起了白眼,嗤之以鼻。胡不开则哈哈大笑,
在马上一伸手,一拍武天骄的肩膀,翘起了大姆指,道:「如果你真的能把两大
盗贼团伙的老窝端了,那老夫不得不对你说个服字,不过想把这两大盗贼端了,
可没那么容易,黑风盗贼团的老巢在北方的千山之中,据说是一个叫黑风岭的地
方,那地方地势险恶,易守难攻,红巾盗贼团则是在南方的怒山之中,那里穷山
恶水,遍地的沼泽瘴气,更是险恶,不熟悉地形的人根本到不了,不然,官府也
就不会拿这两伙盗贼没有办法了!」

  武天骄不以为然,心说:「我有龙鹰,再险恶的地方,龙鹰也能飞越,区区
盗贼,何足挂齿,赶明儿我让龙鹰去趟千山和怒山,放上两把火,烧了盗贼的老
巢。」

  武天骄和胡不开连走边谈,走了一阵,武天骄皱起了眉头,发现护送的罗家
卫队走的很慢,看得出来,这是罗云海有意放慢了速度,尽管道路积雪甚厚,难
走,但若依罗云海的这等走法,一天走不了两百里,他这是有意拖慢行程,好让
黑风盗贼有所准备。

  武天骄暗自冷笑,也不点破,看了看道路两旁,见前方不远有一片树林,当
即一手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催马到了罗云海身旁,装作一脸的不好意思,道:
「少将军,那个……你能不能让队伍停一下,我想方便一下!」

  罗云海看他捂着肚子,一脸的难受之色,心中恍然,忙挥手勒令队伍停了下
来,笑道:「三公子,想要方便就快点去!」

  武天骄点点头,策马飞跑向了树林,在树林边飞快下马,迫不及待地冲进了
树林,猴急的不得了。

  过了好一阵子,武天骄才从树林里出来,骑马归队,大家发现他脸色有点苍
白,似乎是闹肚子拉的。队伍重新上路,走了一阵,武天骄又叫住了罗云海,右
手仍自紧捂着肚子,神情尴尬,很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道:「少将军,那个…
…我……我……我又来了……」罗云海见他那副模样,微微皱眉,只得再让队伍
停了下来等待。武天骄跑进了一个山沟,这一次在山沟呆了好长时间才出来,有
气无力,无精打采,连马都上不去了,还是铁玉瑚扶着他上马,大为担心,问道:
「你怎么了?」

  武天骄脸色愈显得苍白,皱眉道:「没什么事,好像吃东西吃坏了肚子,很
不舒服!」

  铁玉瑚愕然,心说:「你是天武者,功力比我都还深厚,哪会吃坏肚子?」

  大家再次上路,没走两里路,武天骄又来了,队伍只得又停了下来,大家又
是错愕,又是好笑,如此的反复五六次,到了后来,罗云海大为恼火,却又偏偏
发作不得,武天骄闹肚子跑来跑去倒不要紧,却害苦了大家,在寒风中苦苦等待,
冷的发抖。所幸武天骄第六次拉肚后,再也没有闹了,这让大家放心了不少,松
了一口气,继续出发。

  给武天骄这一闹,一折腾,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也使得罗云海不敢耽搁,加
快了行程,不再慢吞吞地赶路了。

  一路无话,傍晚时分,队伍在柳河镇停了下来,柳河镇是一座小镇,镇上的
居民不到两百家,距离京城却是非常之近,不过三百多里。由于临近京城,柳河
镇虽是一座小镇,但镇上的客栈却是非常之多,小小的柳河镇,开设的客栈竟有
十五家之多。罗云海选了一家较为高级的梅家客栈包了下来,对此,谁也没有异
议,武天骄见了暗自冷笑,寻思着:「这一路上没有发生事情,黑风盗贼始终没
有出现,罗云海选择在柳河镇过夜,看来今晚柳河镇是不会平静了!」

  梅家客栈一下子来了五十多个客人,可把客栈的掌柜和老板娘乐坏了,笑得
合不拢嘴,招呼着伙计忙进忙出,风风火火。

  武天骄仔细观察客栈老板夫妇,只见掌柜的有五十多岁的,身材瘦弱,躬着
身子,背有点驼,直不起身子,脸皮黄黄的,蜡黄似的,极是丑陋。老板娘四十
多岁,皮肤很白,身材也十分的惹火,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可惜左眼角上生了
一块大黑痣,破坏了整个容貌,让人见了不免有点为她感到可惜。

  客栈掌柜和老板娘看上去很普通,让人觉察不到他们有一点的可疑之处,不
过,武天骄昨晚上已经惊悉了罗云海和武天虎的阴谋,留了心眼,心想罗云海不
会平白无故的选择梅家客栈,这梅家客栈一定有问题,他曾听大狮娘蔷薇夫人说
过,江湖人物多少会一点易容之术,有的易容术无比的高超,易容起来让人觉察
不出半点的破绽,对方愈是普通,愈是可疑,愈要小心。

  武天骄瞧不出老板夫妇有可疑之处,继而观察客栈的伙计,这一观察有了重
大发现,客栈伙计有八九个之多,个个年轻力壮,步伐稳健,有几个伙计戴着帽
子,将帽子边沿压的极低,遮盖住了太阳穴,但武天骄何等目力,察觉到他们的
太阳穴高高凸起,那是功力到了七级巅峰后才有的现象,太阳穴愈是凸出,功力
愈是深厚,显而易见,这些伙计至少是平武七级,甚至更高。

  「黑风盗贼!」

  看到这一现象,武天骄暗自冷笑,心想:「今晚本公子倒要见识一下黑风盗
贼的厉害,看看是黑风盗贼杀了本公子,还是本公子灭了黑风盗贼!」

  来到房间,武天骄前脚刚进,胡不开后脚就跟进来了,呵呵笑道:「小老弟!
这家客栈真是不错,又大又舒适,住进来都不想出去了!」

  湘儿和绣儿正在整理床铺,看到他们进来忙为他们沏茶,武天骄见胡不开笑
呵呵的,不停地眨眼睛,心有所动,对两侍女道:「你们先去侍候铁姐姐和董姐
姐她们,我要和胡老聊会儿话。」

  湘儿绣儿答应一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看着湘儿绣儿出去,胡不开一
脸的羡慕之色,道:「小老弟,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身边有铁丫头,又有两位
如花侍女,让老夫好不羡慕!」

  「人不风流枉少年,趁着年轻,有艳福不享,岂不糟塌了人生,到老了再想
风流就来不及了!呵呵!您老年轻时难道就没有风流过吗?」

  武天骄笑着打趣道,在房中的桌旁椅子上坐了下来,背靠着翘起了二郎腿,
显得十分的惬意。

  胡不开跟着在武天骄对面隔桌椅上坐下,摇了摇头,道:「老夫年轻时当然
也风流过了,风流韵事……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倒是小老弟你…
…嗯!我们学武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女色,色是刮骨钢刀,小老弟,你若想在武道
上更进一步,最好听老哥一句劝,切忌女色,女色会极大阻碍你在武道上的修行
进度。」

  「那是对别人而言,女色对我而言却是练功的鼎炉,没她不行!」

  武天骄心道,端起桌上的茶杯想要喝却又放了下来,道:「胡老这话就不对
了,想那董堡主也是练武之人,也没见他切忌女色,娶了七房夫人,那又咋说?」

  「董堡主是董堡主,他年过五十才娶妻,为的是延续董家的香火血脉,迫不
得已,小老弟你就不同了,正当年少,正是青春期,近女色对你只有百害无益,
你应当把精力放到练功上才是啊!」

  胡不开道。

  嗯!武天骄点了点头,面容一整,庄严肃穆,郑重其事地道:「胡老所言甚
是,等会我就去和铁玉瑚说,要她回娘家去,免得阻碍了本公子在武道上修行…
…」胡不开拿着酒葫芦正喝了一口,闻听此言吓得「噗」地一口喷了出来,直喷
对面的武天骄,武天骄猝不及防,被喷的满头满脸,胸衣上全是酒水,一时傻傻
的愣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

  胡不开老脸通红,甚是尴尬。

  武天骄伸衣袖一擦脸上的酒水,闻到的满是酒气,不禁皱眉,道:「就算小
可话说的不对,您也不用喷我一身吧!」

  胡不开苦着脸道:「小老弟,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你可千万不要对那铁丫
头说,不然,她非拆了我的老骨头不可!」

  武天骄莞尔而笑,道:「看来您老很怕铁丫头啊!」

  「那是当然!」

  胡不开苦笑道:「铁丫头性子火爆,得罪了她可没好果子吃,当年,老夫…
…呃!我说这个干嘛,我们不说这个!」

  说着,望了望四周,侧耳细听了一会,小声地道:「小老弟!你有没有发现,
这家客栈很有问题?」

  武天骄心中凛然,暗道:「姜还是老的辣,老家伙果然经验丰富,看出这家
客栈有问题!」

  不动声色道:「有问题?有什么问题?这梅家客栈很好啊!又干净,又舒适,
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不是说这个!」

  胡不开有点着急了,道:「客栈是没问题,人却是有点问题,你有没有发现,
那客栈老板夫妇不同一般,看上去不起眼,但那眼睛却是清亮有神,精光内敛,
蕴而不露,可见内功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即不是天武者,也至少是平武九
级巅峰,还有客栈中的伙计,他们个个都是身怀武功的高手,这客栈的伙计加上
厨房的师父,其有一十六人之多,我们不能不防啊!」

  「您是说……这家是黑店?」

  武天骄骇然道。

  「不像是黑店!」

  胡不开皱眉道:「黑店怎会有如此多的武林高手?老夫怀疑……」说着将声
音压的低低的:「他们是刺客,可能欲对你不利!」

  「何以见得?」

  武天骄问道。

  「这个……老夫一时也说不上来!」

  胡不开沉吟道:「小老弟!你们武家的事情老夫也略有耳闻,知道那么一点
点,你父王除了你之外,尚有武天龙、武天虎两个儿子,武天龙常年留在封地,
不在京城,自不必说,那武天虎……小老弟,你也知道我和董堡主的交情,董堡
主对京城的事可谓是了如指掌,他曾和我谈及你那二哥,你那二哥和大皇子走得
很近,据闻他……心胸狭窄,阴险毒辣,为达目的,向来是择手段,他对武家世
子之位志在必得,小老弟,你该明白老夫话的意思?」

  武天骄神色凛然,皱眉道:「胡老的意思是说……这客栈的刺客是我二哥派
来的?」

  「除了你二哥,老夫想不出还有哪位会对你不利?」

  胡不开叹气道:「皇家之人为了帝位,明争暗斗,不惜刀兵相向,自相残杀,
同样的,世家子弟,为了世子之位也是手足相残,水火不容,小老弟,此类的人
间惨剧老夫也是见得多了,你们武家三兄弟……不对,应该是四兄弟,呵呵!据
闻武王爷两年多前又添了一丁,小老弟!你有一弟弟了!」

  「弟弟!」

  武天骄怔了一怔,随即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是了,记得自己离开武家时,
宣华夫人便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只是那时不知她怀的是男是女?武家女多男
少,大多数人莫不以为宣华夫人怀的会是女孩,没想到生下的是男孩。

  「是啊!我有弟弟了!」

  武天骄不禁感叹,寻思着:「我那弟弟想来已经三岁了,他是宣华夫人所出,
照理说,他才是武家世子之位的最有力竟争者!」

  想到此,问道:「胡老,我那弟弟叫甚么名字?」

  「武天豹!」

  胡不开笑道:「你们武家龙虎豹齐全了,唯独你例外,照顺序来说,武天豹
之名该是你才是,却为何取名天骄?老夫有点不懂了?」

  「武天豹!武天骄念了一句,笑了笑,道:」名字不过是个符号,叫什么都
不打紧,您和我说这些,不知您有没有什么法子对付这客栈中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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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盗贼来袭

  「办法吗当然是有,只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胡不开身子向前倾了倾,悄声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走为上策,偷偷的一走
了之!」

  「一走了之!」

  武天骄点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我们想要偷偷的一走了之,可
没那么容易,那罗少将军可不会答应,我走了,他护送谁回京?」

  「那倒也是!」

  胡不开微笑道:「那罗少将军呵呵……看来你对客栈中的刺客早已是成竹在
胸,有所预料,老夫倒是为你白操心了!」

  武天骄冷哼一声,淡然道:「区区几个刺客倒也不放在本公子的心上,倒是
我们人多,那湘儿绣儿又不会武功,一旦动起手来,无暇顾及到她们,她们留在
客栈倒是个累赘,还有那董天凤,其武功修为也不过是平武八级,留下来也无多
大帮助,就烦劳胡老带她们先行离开,我身边有铁玉瑚就足够了!」

  胡不开不置可否,微微点头,瞳孔微微收缩,凝视了武天骄一阵,叹气道:
「老夫看人从来不会看走眼,小老弟果然是人中之龙,在董家堡,是老夫冒昧了,
在此,老夫向你赔个不是!」

  「那也不尽然!」

  武天骄微笑道:「在董家堡,您是事先不知道我的身份,如今您既知我的身
份,该知晓我的苦衷,江湖中人不是常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可是身在豪
门,万事皆小心,往后您老万不可逢人便说我是天武者,免得传入有心人的耳中,
那样对小可可是极为不利,少不得会有杀身之祸!」

  胡不开大为动容,凛然道:「老夫受教了,今后老夫定当慎言谨行,不再向
他人提起小老弟的事情!」

  两人聊了一会,胡不开起身离去,不久,胡不开带着董天凤和湘儿绣儿她们
离开了梅家客栈,说是梅家客栈住的人多,太吵杂,不习惯,要换一家客栈去住。
见此,罗云海也不阻拦,任由他们离去,只要武天骄留在客栈,他巴不得其他无
关人等走得越远越好,免得留下来碍手碍脚,坏了他的大事。

  晚膳后,铁玉瑚也离开了梅家客栈,去隔壁不远的高家客栈看望董天凤她们,
却是一去不回,住在了高家客栈。罗云海见武天骄身边的人都住进了高家客栈,
甚是纳闷,却也没多想。他怎知武天骄早已洞悉了他的阴谋,将身边的人打发走
了好办事,又不放心胡不开他们的安全,担心黑风盗贼会对他们不利,胡不开和
董天凤应付不过来,便让铁玉瑚过去保护他们。

  夜色渐深,柳河镇居民家的灯火不断熄灭,不到二更天,小镇上除了十几家
客栈尚亮着灯火,其余人家尽是黑暗一片,大多居民已安然入睡,万物俱籁。

  梅家客栈,天字一号房中,武天骄却是无法入睡,盘膝端坐在床榻上,闭目
冥想,一面修炼着「虚空挪移大法」另一面在等待着黑风盗贼的到来。房间中一
片黑暗,但闻屋外万般的平静,只余那凛冽的寒风,呼啸不绝,真可谓是山雨欲
来风满楼,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平静的。

  蓦然,静坐中的武天骄眉头微微蹙动,两边的耳朵一阵抖动,双目睁开,射
出了两道寒光,在黑暗中无比的精亮。

  只听房间中响起了微微的丝丝声响,空气中荡起了一阵涟渏,一道虚无的人
影浮现,一位白衣美妇鬼魅般出现在了房间内,不是别人,赫然是雨露仙子胡丽
娘,也只有她才能躲过外面的罗家铁卫,施展「虚空挪移大法」神不知鬼不觉的
出现在武天骄的房间里,不过要想不被静坐中的武天骄察觉,却是不可能。

  看到胡丽娘出现,武天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也不言语,招了招手。胡丽
娘轻巧地到了床榻上,轻声道:「你的事我可给你办成了!」

  武天骄知她说的是雅香和赵老七,微笑着道:「他们可离开了仙龙镇?」

  「那是当然,他们不离开仙龙镇,岂不让董家堡的人发现,那个赵老七对你
可是千恩万谢,感恩戴德,只说,纵是粉身碎骨、赴汤蹈火,日后也要报答你的
大恩大德,万死不辞,看得出,他是出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胡丽娘道。

  武天骄哑然失笑,摇头道:「我不过是成人之美,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可
没要他什么报答,我们不说这个,胡姐姐,今晚这家客栈可不会安静,我们要小
心了!」

  胡丽娘神色微变,凛然道:「我来的时候,在镇外的树林中发现了一伙黑衣
盗贼,人数有百人之多,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才知道他们是黑风盗贼团的盗贼,
他们要对骄弟你不利,我没有惊动他们,特地赶来告诉你,原来你早知道了!」

  「镇外也有盗贼!」

  武天骄脸色微变,一阵错愕,旋即瞳孔收缩,目露杀机,冷笑道:「看来他
们是要里应外合,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下足了血本,以防万一,哼!我倒要看
看他们怎么要本公子的命!」

  说着,心神摄动,右手衣袖中冒出了一阵白雾,白雾散尽后,房间中多了一
位红衣美妇,正是那妖精地煞夫人。

  「胡姐姐!你和妖精到外面去埋伏起来,盗贼来了,先不要动手,放他们进
来,我没有危险也就罢了,万一我遇险了,你们再动手,一动上手,务必要将这
伙盗贼杀个干净,不要有漏网之鱼,一个不留!」

  武天骄阴森森地道,语气中充满了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胡丽娘点头答应一声,拉上地煞夫人,两人的身影渐渐变得虚无,消失不见
了。

  看着胡丽娘和地煞夫人的身影消失,武天骄眼中露出了复杂的异色,黯然神
伤,「唉」地叹出了一口气,呐呐自语:「武天虎,你我之间的斗争,从今天晚
上算是开始了,如果你还顾念兄弟之情,手足之情,今晚之后,就此打住,不然
……」说着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发出了低沉的声音:「你可千万不要逼我啊!」

  夜色如水,天空中一轮弯月无比的明亮,月上中天之时,一片彤去飘浮而来,
遮住了如钩般的残月,天地间陷入了一片黑暗,正当是月黑风高,杀人之夜。

  笃!笃!笃!小镇的街上三记更响,一名老更夫走着,敲着更,高喊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老更夫敲着更,高喊着,走过半条街道的时候,倏地顿住了,张大了嘴巴,
睁大眼睛瞪着前方。

  只见前方街头出现了一团团的黑影子,飞奔而来,对这一现象,老夫从来没
有见过,一时愣住了,过了一会,忽地明白了,大叫道:「有盗……」「贼」字
尚喊出口,咻!一道白光破空飞射而来,瞬时穿过了老更夫的咽喉,串起了一抹
血光,「夺」地钉在街道旁的墙壁上,现出了一支三梭形的弩箭。

  老更夫声音戛然而止,身体缓缓倒地,气绝身亡。随着老更夫的死,不一会,
梅家客栈突地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小镇的沉寂,随之响起了一阵叮叮
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有人高呼:「敌袭……」镇外东南五里,一座小山头上,
一位身披黑色外氅的锦衣公子迎风而立,手中握着一个简易的竹筒望远镜,朝柳
河镇远望,只见远远的,隐隐地听到小镇上传来了打斗厮杀之声,一阵火光冲天
而起,映亮了夜空。

  看到柳河镇火起,锦衣公子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望远镜,呐呐自语:「武天
骄,三年前让你逃过一死,既然离开了武家里,为什么还要回来?这可是你自己
找死,怨不得为兄!」

  锦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武天虎。小山头上除了他之外,在他身后不远站立
着一位佩挂鞘刀的黑衣侍卫,这位黑衣侍卫三十多岁,身形高大,面色冷峻,目
光中不时地流露出冷电般的精芒,显示出极为惊人的内功修为。

  蓦然,黑衣侍卫双目寒光一闪,忽地转过了身子,望向西面的小山下,只见
皑皑的雪地上,一条人影飞驰而来,转眼已到小山下,黑衣侍卫凝视了来人一会,
哼了一声,到了武天虎身旁,低沉地道:「公子!罗云海的人来了!」

  唔!武天虎缓缓转身,望着正奔向山头的来人,微笑道:「看来罗云海派人
向本公子报喜讯来了!」

  片刻之后,来人已经奔上了小山头,现出是一位披挂银甲的军士,正是罗家
铁卫,铁卫上了山头,朝着武天虎一躬身,抱拳行礼道:「小人林忠,参见二公
子!」

  嗯!武天虎微微颔首,淡淡地道:「罗少将军得手了?」

  林忠正容道:「少将军派属下来向二公子传讯,一会他便将武天骄的首级带
来给二公子,请二公子耐心等待一会!」

  武天虎微微皱眉,冷哼一声,不悦地道:「为了一个区区的武天骄,本公子
不惜下了重金请那黑风盗贼,大费周章,你去转告罗云海,务必将武天骄等人杀
个干净,不留活口!」

  啊!林忠闻言身体一震,愕然道:「二公子是说,连那胡不开、董天凤他们
也要杀?」

  「他们当然要死,只有死光了,才能让人相信武天骄确是死于盗贼之手!」

  武天虎道。

  「这个……」林忠犹豫了一会,为难地道:「胡不开、董天凤还有那铁玉瑚
并不住在梅家客栈,他们住在高家客栈!」

  「什么?」

  武天虎吃了一惊,诧异地道:「他们没有住在一起?这是为何?」

  「他们嫌梅家客栈人多,吵杂,便换了一家客栈!」

  林忠道。

  「那武天骄呢?」

  武天虎阴沉地道。

  「武天骄没有离开梅家客栈,仍在梅家客栈中!」

  林忠道。

  「混蛋!」

  武天虎骂了一句,脸色阴沉的可怕,冷声道:「为什么不及早来向本公子通
报?」

  「少将军觉得事情并不重要,我们的目标只是那武天骄,其他人无关紧要,
所以,少将军敬向二公子通禀!」

  林忠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武天虎气急败坏,禁不住上前一脚将林忠踢了个跟斗,怒喝道:「你马上去
转告罗云海,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一个人活下来,办不成我要他的脑袋!」

  林忠连连应是,从地上爬起来惊慌失措,飞快地奔下了山头,向柳河镇奔去。

  「公子!要不属下去柳河镇走一趟?」

  黑衣侍卫阴森地道。

  武天虎一摆手,皱眉道:「不必了!你若是出手,万一暴露了身份,天下人
都知道是我武天虎干的,父王肯定饶不了我!」

  说着重重地冷哼了一声,眉头深锁,陷入了沉思、房间中,武天骄听到外面
突起的打斗声、惨叫声,不禁心中一紧,暗道:「终于来了!」

  只听外面的打斗越来越激烈,惨叫声此起彼落,蓦然,咚……一阵敲门声响
起,门外传来了罗云海的着急声音:「三公子!三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少将军!」

  武天骄故作惊慌地道。

  「三公子!来了一群盗贼,袭击我们,这里不安全,让属下护送你离开这里!」

  罗云海道。

  武天骄下了床榻,慢悠悠地过去打开了房门,只见罗云海站在门口,满头大
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浑身血迹,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锋上滴着血滴,院
落中,人影翻腾,刀光剑影,罗家铁卫正在和不少的黑衣盗贼厮杀,整个梅家客
栈燃起了大火,火光冲天……「哎呀——」

  武天骄惊叫一声,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脸色刹白,惊惧地望着院落中的厮
杀,浑身直打哆嗦,指着颤抖地道:「盗……盗……盗贼……少将军……咋……
咋……咋会……有……有盗贼?」

  看到武天骄害怕的模样,罗云海眼中掠过了一丝鄙夷之色,心中冷笑:「几
个盗贼就把你吓得魂不附体,亏你还是武王爷的儿子,二公子杀你实在是多余的!」

  想着,道:「三公子!您放心,有属下保护您,属下不会该盗贼伤害到您的,
这里不安全,属下护送您从后门杀出去!」

             第110章大开杀戒

  「快……快…快走!」

  武天骄惊慌地道,害怕地躲到了罗云海身后,浑身直打哆嗦,几差没有尿裤
子。五名铁卫过来,与罗云海一道把武天骄护在了中间,向客栈后门方向且战且
走,抵挡着四面八方扑上来的黑风盗贼。

  此时,整个梅家客栈烈焰飞腾,火光冲天,罗家铁卫和黑风盗贼短兵相接,
殊死厮杀,喊杀声震天。

  黑风盗贼来得突然,更突然的是客栈中的伙计,罗家铁卫没有想到客栈的老
板夫妇和伙计是黑风盗贼所扮,被杀了个猝不及防,死伤惨重,不少铁卫在睡梦
中惨死在黑风盗贼的刀下,然罗家铁卫终究是百战之兵,勇猛之士,反应迅速,
在被同伴的惨叫声惊醒后,立刻拔出兵刃投入到了战斗,以一挡十,以寡敌众,
一时不落下风。

  罗家铁卫虽勇,黑风盗贼却占了人数上的优势,以多打少,加之凶猛彪悍,
悍不畏死,来了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断,罗家铁卫渐渐抵挡不住,不断地有人倒
在了血泊之中,越战越少,武天骄跟着罗云海在五名铁卫的护卫下,向客栈后院
退去。罗云海头前开路,这位罗少将军展现出了惊人的武功,剑光如电,剑气如
虹,对上的盗贼几乎没有一合之敌,所过之处,黑风盗贼躺了一地,非死即伤。

  混战中,咻!一阵破空锐啸响起,黑暗中飞出了一道白光,直奔五名铁卫护
卫中的武天骄,快疾闪电。

  「小心!」

  一名铁卫奋不顾身,挡在了武天骄身前,霎时间,白光没入了那名铁卫胸口,
那铁卫惨叫一声,倒地身亡,胸口上插着一支闪闪发光的三梭弩箭,怵目惊心。

  啊!武天骄见状吃了一惊,心中凛然,没想到罗家铁卫竟然以身作盾,甘愿
以死为他挡下暗器,这是何等的尽忠尽职,不愧是罗家铁卫。

  咻!咻!咻!咻!黑暗中又飞出了四道白光,接踵而来,又快又急,霎时间,
响起了四声惨叫,四名罗家铁卫义无反顾,仍用身体挡在了武天骄身前,以死挡
下了弩箭,中箭身亡。

  片刻间,武天骄身边再无一个罗家铁卫。眼见罗家铁卫一个个为自己挡箭赴
死,大义凛然,武天骄大为动容,胸中怒火上窜,杀机盈然,一转头,却不见了
罗云海的踪影,不禁心中一凛。

  咻!黑暗中又飞出了一支弩箭,直向武天骄射来,惊虹如电。武天骄大怒,
心说:「你还有完没完!」

  弩箭虽快,但在他眼中如蜗牛爬一般慢,即是罗家铁卫不为他挡箭,弩箭也
伤不了他,当即微微侧身,右手探出,抓住了箭尾,顺势回甩,嗖!刹那间,弩
箭以比来时快了十倍以上的速度飞了回去,没入黑暗之中,只听黑暗中响起了一
声惨叫,凄厉无比,刺耳惊心。

  「杀——」

  两名黑风盗贼叫喊着,手持着鬼头刀直向武天骄扑了上来,左右夹攻,挥刀
直劈,卷起了一片刀光,嘶啸破空。

  「找死!」

  武天骄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待到鬼头刀临近之际,展开移形换影身法,身
影倏地横挪三尺,双手一牵一引,导出了两股奇异的引力,所使的赫然是小擒龙
手中的「移花接木」两名黑风盗贼也不知怎的?鬼头刀没砍着武天骄,向前扑出,
相互砍上了,左边盗贼砍中了右边盗贼的左脖,右边盗贼砍中了左边盗贼的右脖,
两个黑风盗贼都不明白怎么回事?睁大眼睛瞪着对方,面露茫然之色,缓缓地侧
倒在了地上,一命呜呼,至死都不明白,何以自相残杀上了?死的不明不白,稀
里糊涂。

  两名黑风盗贼死了,但很快地便有更多的黑风盗贼发现了武天骄,杀——七
名黑风盗贼叫嚣着,挥舞着鬼头大刀杀了过来,争先恐后,生怕别人抢了先。

  武天骄哪把这些黑风盗贼放在眼里,站立着不动,翻腕亮掌,刹那间,连推
七掌,每一掌推出,便有一名黑风盗贼飞了出去,七掌过后,七名黑风盗贼全躺
在了地上,气绝全无,甚至于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每人胸口上一个掌印,
血肉全无,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可见内中的心脏仍自在突突跳动着,怵目惊心。

  这时,一人疾现在了后院中,乍一眼看到地上黑风盗贼的尸体,不禁脸色大
变,「嗤」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倒退了两步,大为骇然。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梅
家客栈掌柜,此时他露出了真面目,三十多岁,面貌白净,秀气中不缺威武,腰
不弯,背不驼,腰杆笔直,中等身材,比之装扮成掌柜的丑样天壤之别,手中提
着一柄冷森森、明晃晃的钢刀,形如残月,刀锋上滴血,血迹未干。

  「赤骨魔掌!」

  掌柜脱口惊呼,甚为愕然。

  赤骨魔掌乃是万劫门的邪门武功,其真气化人血肉,剥骨赤骨,十分的歹毒,
楚玉楼传武天骄此门武功之时,再三嘱咐,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轻易使出赤
骨魔掌。

  武天骄看着罗家铁卫为自己而死,怒泛杀机之下,忘了师父的嘱咐,使出了
赤骨魔掌,小试身手,此刻见掌柜认了出来,杀机更盛,目射寒光,阴森森地道:
「不错!正是赤骨魔掌,想杀本公子,本公子先杀了你!」

  说着,身影晃动,形如鬼魅般到了掌柜跟前五尺,右掌当胸印到,掌心泛着
骇人的黑光,挟着丝丝的啸音,惊心动魄。

  刹那间,掌柜感到一阵的窒息,心中大骇,不敢怠慢,慌忙侧身闪避,双手
横刀封挡。啪!武天骄这一掌拍在了刀面上,力道千均,拍的刀身一弯,掌柜手
上一震,直觉一股无比强劲的力道汹涌而来,脚下顿时站立不住,噌噌噌噌噌噌
噌,连退七步,方始卸去了对方劲力,手中的刀刀身抖动,嗡嗡作响,双臂酸麻,
胸口隐隐作痛,气血一阵翻腾,几欲呕血,不禁凛然:「好深的功力!」

  一招之下,立竿见影,强弱立分,武天骄功力在掌柜之上,不过掌柜能挡下
武天骄一掌,也是了得,武功已达天武之境,但与武天骄相比尚差了数个层次,
相差悬殊,实力不在一个档次。

  武天骄急欲速战速决,得理不饶人,飞身跟进,又是一掌向掌柜拍到,却是
用上了武家的大般若千重掌,掌心中金光耀现,暗含着八重的龙象神功,重力万
分,一掌之下,方圆五丈之内,空气席卷一空,成了一片真空地带,掌力如同一
座大山般压向了掌柜。

  掌柜窒息的透不过气来,难受万分,大吼一声,吐气开声,脚下急速后退,
钢刀挥动,连劈九刀,刀光飞舞,直将武天骄的千重掌力切割的支离破碎,化于
无形。

  「脱手!」

  武天骄暴喝,喝声中,掌势化为了爪势,使出了千步擒龙手的小擒龙手,遥
空而慑,短短一瞬间,连使三种不同的武功,赤骨魔掌、大般若千重掌、千步擒
龙手,转化之快,随心所欲,收发自如,无与伦比。

  掌柜正为脱离了武天骄的掌势范围暗自松了一口气,忽地感到手上一紧,手
中的刀顿时把捏不住,脱手飞出,落在了五六丈外的武天骄手里,不禁脱口惊叫:
「千步擒龙手!」

  惊叫中,脚下后退,手一挥,叫道:「给我杀了他!」

  这时,后院中已经冲进了数十黑风盗贼,听到掌柜的叫喊,不约而同地向武
天骄杀了过来,蜂拥而上。武天骄一刀在手,气势更盛,更不把黑风盗贼放在眼
里了,身形一转,钢刀斜斩而出,呜——刀光犹如长空雷电,九天银蛇,刀光过
处,五名近身的黑风盗贼人头飞上了半空,洒下了满天血雨,无头尸身站立着,
腔口碧血冲天,手脚抽搐了一阵,纷纷倒在了地上,顷刻之间,空气中弥漫着刺
鼻的血腥,中人欲呕。

  一刀断五头,好凌厉的一刀。众黑风盗贼见了无不大骇,一时不敢靠近武天
骄。武天骄却不放过他们,冲进了盗贼群中,大开杀戒,手中刀砍瓜切菜一般,
刀光如雪,惨叫迭起,人影晃动,人头、断臂、残肢……漫天飞舞,血雨腥风…
…「他奶奶的!」

  眼见手下死伤惨重,掌柜大骂了一句,从地上捡起了一柄鬼头刀,率领着三
名武功最好的盗贼头目上来围杀武天骄,如此一来,将武天骄的攻势暂时遏制住
了,双方厮杀到了一块,一时难分难解。

  若是单打独斗,在场任何一个黑风盗贼都不是武天骄的对手,虽然黑风盗贼
人多势众,在掌柜和三大盗贼头目的围攻下,武天骄却也丝毫不落下风,武功绝
学尽出,使出了武家的「天杀十六刀」越战越勇,人影翻飞,招式连绵不断,刀
势展开,一波接着一波,刀光匹练一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幕,直将掌柜和三大
盗贼头目笼罩在了刀光之中……掌柜和三大头目初始还能抵挡一阵,然二十招一
过,便抵挡不住了,猛然间,武天骄暴喝一声:「杀——」

  舌炸春雷,震耳欲聋,犹如空中打了一个霹雳,一名盗贼头目为喝声所慑,
心神大震,身形一滞,顷刻间,武天骄刀光临近,直将那盗贼头目斜斜的劈成了
两半,尸体分开,鲜血飞洒,五脏六腑洒了一地,血腥弥漫,惨不忍睹。

  饶是黑风盗贼杀人如麻,见惯了死人,看到同伴此等的死法也不禁骇然变色。
掌柜又惊又怒,眼见武天骄厉害,自知杀不了他,叫道:「点子扎手,扯呼!」

  「扯呼」是撤退的意思,听到掌柜喊扯呼,周围的黑风盗贼纷纷撤退逃走。
他们想走,武天骄却不让,大喝道:「杀光他们!」

  喝声中,扑向了掌柜,看得出来,掌柜是黑风盗贼的头领,是个大人物,别
的黑风盗贼可以逃走,掌柜的却不能放过,当即紧紧地缠住了对方,杀招尽出,
意欲将他毙于刀下。

  另两个黑风盗贼头目看到头领被缠住,赶忙来救,然武天骄身法快速之极,
四人联手尚不是对手,何况三人,钢刀一圈,连着两个盗贼头目一起圈在了刀影
之中,又斗得十来招,哇——惨叫响起,又一名盗贼头目倒地,死于非命。

  武天骄的喝声是向胡丽娘和地煞夫人发出了信号,霎时间,镇上的街道响起
一片惨叫之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今晚,黑风盗贼团踢到了铁板,倒了大霉。掌柜的不是别人,正是黑风盗贼
团的首领黑风王。他收了武天虎的重金,任务是杀了武天骄以及灭了护虽天骄的
罗家铁卫,在黑风王看来,杀武天骄不过是举手之劳,但罗家铁卫却是块难啃的
骨头,为了此次的任务万无一失,黑风王调动了外在的一切好手,却没有想到武
天骄会是一位天武者,超乎了想像,更令他没有想到的事是武天骄暗中藏有帮手,
导致黑风盗贼团精锐几乎尽失,死伤惨重。

  「大王!你快走!」

  一名盗贼头目喊道,与另一名盗贼头目一起扑向了武天骄,情急拼命,欲拖
的武天骄一会,好让黑风王逃脱。

  黑风王见手下兄弟拼命,他哪能独自逃生,欲待不走,一人到了他身边,叫
道:「快走!大王!」

  说着,拖着他便走。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假扮的客栈老板娘,她也是黑风盗贼中的厉害人物,
唯一的女头目,叫黑狐狸。

  武天骄被两名黑风盗贼头目缠着一时脱不开身,回头一望,只见黑风王在女
头目的拖动下,已然出了客栈的后门,心中大急,禁不住暴啸一声,刀法一变,
呜——一刀劈出,使出了武家的绝世刀法「无敌十三斩」一刀劈出,一劈之中赫
然暗藏七式,每一式之中又再暗藏七种变化。刹那之间,一劈竟然就是七七四十
九刀!

  刀光漫天,呼啸不绝,蓦然间,刀光一敛,武天骄疾电般掠出了后院的院墙,
去追那黑风王了,再看那两名盗贼头目,却是呆呆地站立着,一动不动。过了一
会,啵——一声爆响,两名盗贼头目身体倏地爆开,血肉横飞,碎成上百片,碎
肉溅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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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恐怖死法

  黑风王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以往只有他让别人恐惧,从来没有别人让他恐
惧,在北方大地上,只要听到黑风王来了,能吓唬住啼哭的婴儿,可见黑风王的
名号有多么的恐怖。

  此时,黑风王心中说不出的懊悔,懊悔不该在没有了解的情况下,冒然接下
武天虎的订单,袭杀武三公子,任务没有完成不说,损兵折将,落荒而逃,然这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再怎么后悔也挽不回百多手下的性命。

  柳河镇是座小镇,镇上只有一条街道,由南到北,黑风王随着黑狐狸到了街
上,眼前看到的景象令他们感到惊心,街道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有罗家
铁卫,有黑风盗贼,但更多的是平民百姓的尸体,整个柳河镇几乎是一片火海,
哭叫声、喊杀声、打斗声、惨叫声混合着响起了一片。

  今晚对柳河镇的百姓来说,是一场灾难、血劫,黑风盗贼原本的目标是梅家
客栈,但随着杀戮的展开,扩展至了全镇,黑风盗贼遭到罗家铁卫的激烈抵抗,
杀红了眼,见房就烧,见人就杀,见钱便抢,有的黑风盗贼甚至奸上了女人,杀
人放火,奸淫掳掠,真可谓是无恶不作。

  杀光、烧光、抢光,抢钱、抢粮、抢女人,此乃黑风盗贼奉行的生存准则,
十三字真言。屠村灭镇,鸡犬不留,向来是黑风盗贼的杰作,这样的杰作过去黑
风盗贼在北方可没少干过,不过黑风盗贼忘了一件事,柳河镇不是在北方,临靠
京城,镇上的十几家客栈中住着不少的武林人士,黑风盗贼的暴行激怒了这些武
林人士,纷纷与黑风盗贼厮杀干上了。

  街道上,黑风盗贼与众多的武林人士激烈厮杀,殊死搏斗,刀光剑影,伴随
着血光喷现,惨叫迭起,一片腥风血雨,整个柳河镇仿佛变成了两军交战的战场,
惨烈万分。

  事情超出了黑风王的预料,顾不得激战中的手下,在八名黑风盗贼的殿后下,
向北弥头镇外逃去,仓惶逃命。

  武天骄追到街上,远远地看到黑风王等人消失在北街头,心中暗自冷笑:
「好贼子!你逃得了吗!」

  身影晃动,幻起了一道淡淡的残影,瞬间便已出去了十数丈,尾随着黑风王
追了下去。

  黑风王和黑狐狸等出了柳河镇,亡命逃窜,一边逃,一边不时地回头,看看
后面有没有那武天骄追来,形同惊弓之鸟,逃出了十来里,黑风王一回头,见后
面没有人追来,才在一片树林里停了下来,再看身边,除了黑狐狸之外,仅剩下
八位黑风盗贼了,不禁心中悲凉,皱眉道:「我们就这么几个人了?」

  「大王!武天虎给我们的情报有误,与事实不符,那武天骄哪是什么绵羊,
简直是恶魔!」

  黑狐狸惊惧地道,想起那杀人的残忍手法,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毛骨悚然,
不寒而栗。

  「该死的!」

  黑风王恨恨地一拳打在了身旁的大树上,直将树干打出了一个窟窿,震得树
枝上的积雪簌簌下落,咬牙切齿地道:「武天虎,你敢诓本王,本王饶不了你!」

  「黑风王!」

  猛然,树林传出了一个冷峻的声音,刺耳钻心。听到声音,黑风王等人吓了
一跳,慌忙转身,黑狐狸与八名黑风盗贼忙将黑风王护在了中间。只见树林东侧
的一棵大树后人影浮动,走出了一个人来。

  待得来人走近,黑风王等人看清了对方面貌之后,方噬了一口气,心神松驰
了下来,来的不是武天骄,而是罗云海。

  罗云海脚步沉稳,踩在地面的积雪上,发出了刷刷的声音,富有节奏,黑风
王和黑狐狸倒不觉得怎样,而那八名黑风盗贼却是心惊肉跳,感觉罗云海的脚下
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他们心坎上,一股无形的气势扑面而来,压的他们透不过去,
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虽是大冬天,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八名黑风盗贼脸上却渗
出了汗水,出了一身冷汗。

  哼!黑风王越众而出,衣袖一拂,一股袖风拂出,激起了漫天飞雪,冷笑道:
「原来是你,本王以为你早逃的不知所踪了!」

  罗云海距离对方三丈停了下来,闻言一怔,不明白黑风王的话中意思,打量
了他们一会,见他们个个手上除了兵刃之外,空空的,别无它物,不禁眉头一皱,
问道:「人头呢?」

  「人头!」

  黑狐狸闻言冷笑,阴冷地道:「罗云海,你个卑鄙小人,你和武天虎好生毒
辣,竟然串通一气,诓害我们,老娘杀了你,好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说着,揉身而上,手中的一对柳叶刀卷起了一片光影,呼啸着斩向了罗云海,
风卷残云。

  「岂有此理!」

  罗云海怒叫一声,锵——顷刻间拔出了长剑,横剑一挡,当!架住了黑狐狸
的双刀,喝道:「干什么?」

  「杀了你!」

  黑狐狸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道,话音未落,挥动双刀,顷刻之间,攻出了三
十七刀。

  罗云海不敢怠慢,只得举剑相迎,两人一来一往的战到了一处。两人的武功
修为高深无比,均已达天武之境。这一动上手,双方都觉察出了对方的武功等级,
罗云海要比黑狐狸高出两个层次不止,交手不到十招,便已占尽上风。

  「住手!」

  眼见黑狐狸不敌,黑风王忙出声喝止,听到话声,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
黑狐狸退到了黑风王身边,呼呼喘气,额上已然微微见汗,心中惊骇:「好厉害
的罗云海!」

  罗云海手执长剑,剑尖指着黑风王,凛然道:「黑风王,你这是何意?武天
骄的人头呢?」

  黑风王微微摇头,叹息道:「少将军!那武天骄……我们杀不了,他的人头
还是你们自己去取吧!」

  「什么?」

  罗云海一愣,旋即大怒,冷笑道:「你们黑风盗贼团不是一向拿钱办事的吗,
你既然收下了二公子的重金,就要完成二公子交代的使命,岂能出尔反尔,要我
们自己动手,那要请你们黑风盗贼团干什么?」

  哼哼!黑风王脸色铁青,阴沉地道:「你们提供给我们的情报完全与事实不
符,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那武天骄是一位天武者?」

  「天武者!」

  罗云海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问道:「什么天武者?」

  看到罗云海的反应,不像作假,黑风王和黑狐狸不由对视了一眼,黑风王踏
前两步,沉喝道:「你不知道那武天骄是天武者?」

  「什么?」

  这一回罗云海听清楚了,浑身大震,脱口惊道:「你说武天骄是天武者?这
不可能!」

  「少将军,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本王有必要骗你吗!」

  黑风王阴森地道:「你看看本王现在身边剩下几个人了!」

  罗云海闻言扫视了他们一会,心中疑惑,缓缓的收剑入鞘,皱眉道:「那武
天骄即是天武者,你黑风王也是天武者,凭你黑风王难道杀不了他吗?」

  黑风王冷笑道:「本王若是杀得了武天骄,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少将军,你
也是天武者,自当清楚天武境界的层次不同,嘿嘿……武无敌的公子,又岂是庸
者,这一次算本王认栽,自认倒霉,那武天骄本王惹不起,武二公子的重金本王
也收不起,如数退还!」

  说着,衣袖一拂,对黑狐狸道:「我们走!」

  嗯!黑狐狸应了一声,随着黑风王向树林外走去,走了一段,却发现八名黑
风盗贼没有跟上来,回头一望,只见他们站立着一动不动,石化了一般,不禁叫
道:「麻三,彪四,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八名黑风盗贼浑若未闻,仍自不动。黑狐狸连叫数声,却不见他们有丝毫的
反应,不禁心中一凛,感到不好,忙上去推那麻三,叫道:「你们……」话刚出
口,一推之下,麻三直挺挺地倒在了雪地上,月光透进树林,映在了麻三的面容
上,黑狐狸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啊——惊叫一声,脚下踉跄着倒退出了五六
步,撞在了黑风王的身上。

  黑风王也是感到了不对劲,回转身来,看到黑狐狸惊恐失色,心头一沉,忙
扶住了她,问道:「麻三怎么了?」

  黑狐狸指着地上的麻三,颤抖地道:「麻三……死了!」

  黑风王上前三步,一瞧麻三的死状,不由「嗤」地吸了一口冷气,神色大变。
罗云海见八位黑风盗贼叫不应,动也不动,也是感到奇怪,听到说「死了」甚感
愕然,上来一瞧,也不禁骇然变色。只见那麻三面目极其恐怖狰狞,七窍溢血,
两颗眼珠子凸出了眼眶,张大嘴巴,伸出了长长的舌头,如同吊死鬼一般,显然
已经死了。

  黑风王大为惊骇,连忙查看另外七位手下,那七位黑风盗贼与麻三一样,一
触即倒,死状如出一辙,狰狞恐怖,犹如厉鬼。

  蓦然,一阵冷风吹来,黑风王、黑狐狸、罗云海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饶是
他们见惯了死人,却也从未见过此等的恐怖死法,八个黑风盗贼如何死的?什么
时候死的?他们竟然一无所知,毫无察觉,不禁毛骨悚然,心底直冒寒气,背脊
冷飓飓的,冒着冷汗。

  「他追来了,我们快走!」

  黑风王惊道,一拉黑狐狸,便欲向树林深处逃去,忽然,树林中传出了一声
冷哼,响起了一阵阴森森的事声音:「黑风王,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话音未落,一道虚无般的人影倏地出现在了三人跟前,现出了一位白衣少年,
面目阴冷,杀气凛然,不是别人,赫然是武天骄。

  看到武天骄,黑风王和黑狐狸大骇,不由自主地倒退,退到了罗云海身旁。
罗云海倒是沉着冷静,四下望了一会儿,见只有武天骄一个人,不禁冷笑,锵—
—掣出了长剑,指着武天骄道:「你可是来送死的!」

  武天骄冷冷的凝视着罗云海,阴沉地道:「罗云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插
手我武家的事务,我武家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罗家人管了?你就不怕我父王
降罪于罗家?」

  这话沉重之极,充满了杀气,罗云海变了脸色,但仍自强硬,凛然道:「只
要杀了你,武王爷又岂会知道?嘿嘿!你不过是武家的庶子,就算杀了你,武王
爷知道后也不会迁怒于我罗家!武天骄,只能怨你自己命苦了!」

  「我武家的事,我父王自有决择,轮不到外人插手,罗云海,你是在拿你罗
家全家人的命在赌博,引火烧身,玩火自焚,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本公子吗?」

  武天骄冷笑道。

  罗云海哼了一声,靠近黑风王,悄声道:「他只有一个人,只要我们三人联
手,定能取下他的脑袋!」

  黑风王也有此意,微微颔首,向黑狐狸一使眼色,三人分散了开来,分东、
西南、北三个方向站立,以三角之势将武天骄困在了中间,各执兵刃,蕴蓄待杀。

  面对三位天武者,武天骄也是不敢怠慢,心神摄动,从空灵戒中摄出了神光
剑,剑指罗云海,沉笑道:「本公子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天武者!」

  罗云海、黑风王、黑狐狸见武天骄手中突现宝剑,无不凛然,黑风王见多识
广,暗道:「不好!」

  脚下移动,到了黑狐狸身边,悄声道:「这个武天骄十分厉害,凭我们三人
怕不是他的对手,一会动上手,若是情况不妙,你马上逃走!」

  黑狐狸大惊,低呼道:「那大王你呢?」

  黑风王低沉地道:「我怕是走不了,看情形,他是不会放过我的,你一定要
活下来,我若是身死,你要让夫人为我报仇!」

  「大王你走,属下来挡住他!」

  黑狐狸咬牙道。

  黑风王摇头,道:「你挡不住他的,记住我的话,一定要让夫人为我报仇!」

  说着,右手一推,直将黑狐狸推出了五丈,转身扑向武天骄,形若疯狂,挥
刀便砍,喊道:「呐命来!」

  武天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黑风王和黑狐狸的举动自是一清二楚,见状
心中一凛,暗道:「那女贼要逃!」

  当即横挪三尺,神光剑一抖,荡开了黑风王的鬼头刀,欲待进招,身后传来
一阵劲风,不禁心中一凛,知道是罗云海,忙使出移形换影身法,绕到了黑风王
身后,剑光飞掠,直点黑风王的命门穴,快疾如电,破空锐啸……

             第112章鬼娘子

  武天骄独斗两大天武者,如此好的对决练招机会,岂能放过,一时也顾不上
黑狐狸,尽展生平武学,与黑风王、罗云海斗到了一起。罗云海本来不大相信武
天骄会是一位天武者,这一动上手,惊心万分,才知黑风王所言非虚,武天骄武
功赫然已达天武之境,远在自己之上,不禁又惊又怒,心道:「妈的,原来这小
子在我面前一直是深藏不露,扮猪吃虎,岂有此理!」

  罗云海向来心高气傲,眼高于顶,自翊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同辈中极少
有人能与他比肩,除了武家大公子武天龙,他还没有服过谁,今日与黑风王联手
对上武天骄,三十招不到,便已落尽下风,渐感吃力,心中愈发的惊骇,心想:
「这小子乳臭未干,武功何以如此的了得?怎么练的?」

  不单罗云海想不通,黑风王也是想不通,两人不清楚武天骄的底细,武天骄
却已瞧出他们的功力境界,黑风王较高,天武四层,而罗云海却是天武二层,比
起他的天武七层差了数个层次,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两人联手所能弥补的,即是
黑狐狸加进来,三人联手也非武天骄的敌手,这一点黑风王倒是有先见之明,没
有让黑狐狸白白牺牲。

  一旁观望的黑狐狸瞧得惊心动魄,挺着一对柳叶刀,犹豫着是否要上去相助,
激斗中,黑风王一眼瞧见了她,大叫:「扯呼!」

  扯呼是绿林暗号,撤走或者逃走的意思,黑风王心中清楚,武天骄武功太高,
除了他,换成罗云海和黑狐狸,怕不是武天骄几合之敌,那样谁孔逃不掉,罗云
海的死活他倒不管不顾,黑狐狸却不能不顾,是以拼了命的挡住武天骄,换得黑
狐狸逃走的时间。

  黑狐狸眼中渗出了泪水,痛苦万分,咬了咬牙,无奈地转身窜入了树林深处,
武天骄早就留意着黑狐狸,见她要逃走,当即使了一招金蛇缠丝,右手神光剑压
制住了黑风王、罗云海,使上了「吸」字决,剑上发出一股吸力,牢牢地吸住了
他们的鬼头刀和长剑,左手探出,五指如钩,遥空向黑狐狸抓去,使出了千步擒
龙手中的大擒龙手,口中喝道:「过来!」

  武天骄这一抓,距离黑狐狸少说也有四十步之远,此等距离完全在他大擒龙
手的擒拿范围之内,霎时间,一股虚空无形的强大吸力吸住了黑狐狸,黑狐狸猝
不及防,身不由己地背着向后飞去,心中大骇,惊呼一声,双手乱舞乱挥,危急
中,倏地瞧见身旁有棵在碗口粗细的枫树,急中生智,扔掉了柳叶刀,左手一把
勾住了枫树树干,借着一勾之力,右手跟着把住了树干,接着双臂紧紧地抱住树
干,死也不松开,这才止住了后飞的去势。

  如果不是那棵枫树,武天骄的大擒龙手已然将黑狐狸擒拿住了,黑狐狸抱着
枫树,饶是他功力通玄,再吸也是吸不过来,见状起了杀心,目露杀机,一卸大
擒龙手的擒拿吸力,化爪为指,左手小指一弹,嗖——一道绿色的剑气激射而出,
使出了九天神剑的第一剑,中天剑。

  黑风王看到武天骄使出大擒龙手便已感到不妙,再看到他目露杀机,左手绿
光闪现,暗叫一声:「不好!」

  当即弃刀,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飞身跃起,身形快的出奇,刹那之间,
便已到了黑狐狸身后,一掌将她打飞了出去,叫道:「快走啊!」

  一掌之中,黑风王倾尽了全力,使上了柔劲,直将黑狐狸推送出了十数丈之
远,落在了树林深处的黑暗中。这不过是一瞬之间,说迟到,那时快,武天骄的
中天剑飞射而到,刷地洞穿了黑风王背腹,穿透而过,跟着穿过了那棵枫树树干,
余势未绝,依然强劲,中天剑连着直线穿透了七棵大树的树干,飞行了十多丈远,
最后在树林中轰然爆炸,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一剑之威,竟至如斯,罗云海乍见之下,亡魂丧胆,急忙撒剑,转身飞也似
的飞奔逃命,再也不敢妄想取武天骄的脑袋。

  对于罗云海,比之黑风王,武天骄更有杀之之心,右手神光剑上仍自沾吸着
黑风王的鬼头刀和罗云海的长剑,见罗云海逃走,剑身一抖,劲力所至,咻咻—
—鬼头刀、长剑如离弦之箭一般呼啸着破空飞向了罗云海,去势之快,无与伦比。

  罗云海逃出了二十多丈,刀剑劲风便已临至,尚未来得及反应,眼看着便要
惨死在刀剑之下,倏地一阵清音传来:「三公子,手下留情!」

  清音未绝,鬼头刀、长剑在近罗云海后背一尺之远,宛如被两只虚空的无形
之手抓住了一般,生生地停滞住了,停滞了一会,忽地掉在了地上,突兀之极。

  呃!武天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睁大了眼睛,心头凛然。罗云海死
里逃生,惊魂未定,旋即反应过来了,高兴的大叫:「父亲!」

  一条人影鬼魅般出现在了罗云海身前,犹如凭空浮现,现出了一位锦衣男子,
不是别人,赫然是南天城守将罗少峰。

  罗少峰一脸的阴沉,眉宇间透着煞气,一抬手,啪!给了罗云海一个耳光,
打得罗云海一愣一愣的,晕头转向,尚未反应过来,罗少峰又一脚将他踹到了地
上,顷刻之间,狂风暴雨般的拳脚落到了他身上,拳打脚踢,口中大骂道:「我
打死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这个畜生……」「罗少峰!」

  武天骄大为凛然,瞳孔一阵的收缩,暗自叹息,知道今晚杀罗云海是杀不了,
见此情景,喝道:「够了!」

  听到喝声,罗少峰停了下来,只听武天骄冷笑道:「你们父子不用演戏了,
儿子杀不了本公子,是不是换成老子出手了!」

  罗少峰呆立半响,一声叹息,迳自到了武天骄跟前跪了下来,叩首点地,道:
「三公子!犬子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罪该万死,无奈我罗家仅此一子,属下代
犬子向三公子请罪,请三公子念在我罗家仅此一脉香火,饶恕犬子一命?」

  武天骄被罗少将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五步,凛然道:「罗
将军,你这是何意?令公子要杀本公子,难道不是受了你的指令吗?你们罗家不
是早已靠向了武天虎?」

  「三公子误会了!」

  罗少峰苦笑道:「属下只知道犬子和二公子走得很近,也曾多次劝告,没想
到此次犬子胆大妄为,竟然会和二公子谋害三公子,属下也是不久前才得知此事,
所以才匆忙赶来搭救三公子,免得犬子铸下大错,没想到……」「没想到本公子
没死,你的儿子倒差点死了!」

  武天骄冷笑道。

  罗少峰慌忙道:「请三公子恕罪!属下确实不知情,如若知道,绝不敢让云
海犯下如此的滔天罪行,属下深受武王爷大恩,誓死不二,绝不敢谋害武王爷的
公子!」

  武天骄大皱眉头,看罗少峰诚惶诚恐的样子,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瞅了
瞅四周,冷笑道:「罗将军,在此荒郊野外,四下无人,你不觉得杀了本公子是
再好不过了,一了百了,反正无人知道,如此不就掩盖了令公子的罪行吗?以你
皇武级的修为,杀本公子那是易如反掌,再容易不过了!」

  「属下不敢!属下对武王爷忠心耿耿,绝不敢伤害武王爷的公子!请三公子
恕罪!」

  罗少峰连连磕头道。

  哼!武天骄冷哼一声,冷冷地道:「罗将军!本公子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
令公子谋害本公子是不争的事实,今天的事本公子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从此不再提起,希望罗将军把令公子领回去,严加管教,不要再插手我武家的家
务事,不然,如有下次,罗将军,即是你有十个儿子也不够死的!」

  罗少峰喜出望外,连忙叩首一拜,道:「属下多谢三公子宽宏大量,属下在
此向三公子起誓,如若我罗家再插手武王爷的家务事,就让我罗家断子绝孙!」

  武天骄右手衣袖一拂,淡然道:「罗将军,你们可以走了,记住本公子的话,
我武家的家务绝不容忍外人干涉!」

  「属下记住了!」

  罗少峰答应一声,站起身来,回头见罗云海傻愣愣地站着,鼻青脸肿,猪头
似的,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啪!又给了他一巴掌,骂道:「畜生!还不快走!」

  罗云海惊「啊」一声,顾不得浑身的疼痛,慌忙不迭地跟在了父亲后面,离
开了树林,渐渐远去。

  武天骄目送着罗家父子离去,暗自松了一口气,浑身出了一阵冷汗,心道:
「这罗少峰是大忠还是大奸?如若他为了儿子不惜冒险杀我灭口,以他皇武级的
神功,我万难是其对手,怕是难逃一死,难道他忌惮父王才没有下手?」

  想着,猛地想起了黑狐狸,心中大惊,叫道:「糟了!」

  罗少峰来得突然,武天骄给罗家父子一耽搁,树林中哪还有黑狐狸的影子,
找遍了整个树林也不见黑狐狸的踪影,早就逃之夭夭了。武天骄只得回到了打斗
的现场,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黑风王尚未死去,不过也离死不远了,气若游丝,
苟延残喘,眼神开始涣散,满嘴溢血,看到武天骄到了近前,呻吟地断断续续地
道:「武……天骄……我……娘子……会……找……你…为……我……报仇的…
…」「你娘子!」

  武天骄冷然一笑,蹲子,阴笑道:「鬼娘子是吗?黑风王,你知道本公子最
不怕的是什么吗?本公子不妨告诉你,本公子最不怕的便是女人,鬼娘子要是敢
找上本公子,嘿嘿!黑风王,鬼娘子要是美女的话,本公子不介意收了她做『阴
鼎』,倘若是丑女,那本公子就将她炼成鬼尸,变成真正的鬼娘子!」

  「你……你……你……」黑风王听了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也不知哪里来的
力气?右手抬了起来,指着武天骄道:「你……是……巫士…」武天骄嘿嘿邪笑,
道:「本公子不是巫士,但本公子的女人之中,其中有一个就是巫士,黑风王,
你放心的去吧!你死之后,本公子会收了你的尸体,让我的女人将你炼成鬼尸,
不会让你的尸体烂成泥变成一堆白骨的!」

  「你……你……你……」黑风王惊恐万状地指着武天骄,右手哆嗦了一会,
一口气没接上来,顿时气绝,一命呜呼。

  武天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本公子不过是吓一吓你,没想到你那
么不经吓,一吓就死了!忘了告诉你,本公子对男人的尸体没兴趣,要收也是收
美女艳尸!」

  「主人!」

  树林中倏地响起了一个娇滴滴的、嗲死人的声音,一位红衣美妇倏地出现在
了武天骄跟前,挽住了他右臂,小鸟依人一般,不是别人,正是那妖精地煞夫人,
她越来越像个妖精,特黏人。

  白影幻现,胡丽娘也出现了树林中,格格娇笑说:「骄弟!你让我们好找!」

  看到她们出现,武天骄笑了,道:「铁玉瑚和胡老他们呢?他们没事吧?」

  「黑风盗贼的高手都让你解决了,加上我们,他们又怎么会有事,镇上的黑
风盗贼已经让我们全解决了!」

  胡丽娘道,目光一撩地上的黑风王尸体,道:「他是谁呀?」

  「黑风王!黑风盗贼团的大首领,可惜让一个黑风女盗贼给逃走了!」

  武天骄叹息道。

  「黑风王!」

  胡丽娘大为愕然,盯着黑风王尸体打量了一会,皱眉道:「这可糟了,你杀
了黑风王,那鬼娘子一定会来找你报仇!」

  武天骄不置可否,轻笑道:「黑风王临死前也是这么说的,本公子最不怕的
就是女人,难道会怕了那鬼娘子不成!」

  这话惹来胡丽娘的一顿白眼,嗔怪道:「你可真不知死活,你见过鬼娘子吗?」

  武天骄摇了摇头,道:「鬼娘子的名号我还是日间听胡老说的,何曾见过她?」

  胡丽娘哼声道:「这就是了,除了黑风盗贼团的少数几个人,江湖上怕是没
有人见过鬼娘子的真面目,江湖传闻,鬼娘子从不以真面目见人,成天戴着鬼面
具,一身黑衣,神出鬼没,相传她的武功要比黑风王厉害十倍不止,黑风王完不
成的事她都能完成,手段毒辣,杀人如麻,她常扮作别人想不到的身份出现,你
杀了她夫君,她绝不会放过你的,骄弟!今后你要小心了,尤其是来路不明的女
人要更加小心!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武天骄咋舌,骇然道:「如此说来,这个鬼娘子……还真不好对付,让人防
不胜防!」

  「那是当然,不然,她又怎会叫作鬼娘子!」

  胡丽娘白眼道。

  黎明时分,武天骄回到了柳河镇,镇上大多数的火已然熄灭,仍有少处冒着
火苗,黑烟滚滚,街道上出现了大群的官兵,正在清理搬运死尸,收拾残局。

  梅家客栈化为了一片焦土废墟,残破的门前街道上聚集了不少人,其中便有
胡不开、铁玉瑚,董天凤等人,看到武天骄回来,大家均十分高兴,胡不开拉着
武天骄到了一边,道:「小老弟,老夫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奇怪的事?」

  武天骄问道。

  「黑风盗贼!」

  胡不开沉吟道:「这黑风盗贼不像是一般的盗贼,他们个个身体强壮,孔武
有力,相互之间配合默契,井然有序,哪像是盗贼,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军队!」

  武天骄吃了一惊,愕然道:「您是说……黑风盗贼是军队假扮的?」

  胡不开微微颔首,皱眉道:「老夫仔细查看过那黑风盗贼的尸体,发现他们
肤色较黑,面目与我们鹰国人稍有异处,鼻子较为高挺,额颧也较为凸出,像是
修罗人!」

  「修罗人!」

  武天骄悚然一惊,凛然道:「您是说,黑风盗贼是修罗帝国的军队假扮的?」

  胡不开摇摇头,道:「是与不是,老夫也不敢肯定,但他们是修罗人确定无
疑,你想,他们个个身手了得,都是七八级的武者,一般的盗贼哪有如此厉害?」

  听胡不开如此一说,武天骄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半响无语。这时,铁玉瑚
走了过来,道:「相公!我们该起程了!」

  「起程!」

  武天骄一怔,回头瞧去,只见董天凤她们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坐骑,不禁哑
然失笑。虽说黑风盗贼半夜偷袭,火烧柳河镇,但他们的一行的坐骑、马车、行
李等物品却保护的完好无损,天光大亮,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我们该
起程了!」

  「此去京城没多少路了,估计傍晚我们就能到达京城!」

  胡不开道。

  「京城!」

  听到这两个字眼,武天骄眉头微微跳动,眼中露出了复杂之色,道:「是啊!
就要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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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第1章远道归来

  时值岁尾,前几天下了好大的一场雪,整个大地万物银妆素裹,全是一片白
皑皑的,积雪盈尺,到了今日,傍晚时分,天空中又飘扬起了雪花,鹅毛似的,
越下越大,老天爷似乎觉得这个寒冬不够冷,再下一场雪……夜幕降临,天京城
内人家相继亮起了灯火,灰蒙蒙的天空,云霾一片,云层压的极低,在灯光的衬
托下,格外沉重。

  寒风凛冽,飞雪飘舞,如此的风雪寒天,京城的街道上几无路人,大多数的
人窝在家中烤火取暖,足不出户。风雪笼罩的东正街上,一骑缓缓而来,显得无
比的悠闲自在,轻松惬意,骑上的人似乎全然不惧此风雪严寒。

  骑是一匹大白马,通体,找不出一丝的杂毛,端的神骏。马骏,马上的人更
俊,是一位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年,丰神如玉,俊美绝伦,几位路人见了白马上的
白衣少年,不由驻足观望,目送着他而去,眼中无不露出了「惊艳」之色,由衷
地感叹:「好一位翩翩的少年公子哥!」

  白衣少年骑着白马,在东正街的晋阳王府大门前停了下来,望着晋阳王府大
门上的金漆牌匾,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自语说道:「晋阳王府,武家,我武天骄
又回来了!」

  白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三年,而今又回到京城的武天骄。从凌霄山到
京城,一路上武天骄经历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远道归来,到了京城,碍于身
份,他终究是没敢把铁玉瑚、胡不开、董天凤等人往晋阳王府领,而是安排他们
住进了客栈,而他,只身一人一骑的来到晋阳王府。

  晋阳王府还是那座晋阳王府,没有多大变化。武天骄下了马,望着王府大门,
不禁感叹,今时的情景,和三年前来到晋阳王府时的情景何其相似,一样的夜晚,
一样的风雪天。

  感慨了一阵,武天骄走上台阶,右掌在大门上啪啪啪,连敲三下,口中道:
「开门!」

  顷刻,里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过了一会,大门由里面打了开来,一位身披
裘服的佩刀护卫走了出来,看到门前的武天骄微微一怔,问道:「你是谁?来晋
阳王府找甚?」

  武天骄凝视了佩刀护卫一会,很快便认了出来,正是晋阳王府的护卫队长王
横,微笑道:「王队长,你不认识我了吗?」

  甚么?王横一惊,盯着武天骄瞧了一会,神色大变,脱口道:「你……你是
三公子!」

  「不就是我吗!」

  武天骄笑道:「我回来了,父王他老人家还好吗?」

  王横呆了一会,旋即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道:「好!好!王爷一切安好,
三公子,王爷正等着您回来,您快进去,属下这就通报王妃去!」

  武天骄点点头,牵着大白马进入了王府,走了几步,听到后面王横关门的声
音,不禁皱眉,感到有点不对,回身问道:「王队长,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护
卫呢?」

  王横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几年……王爷撤掉了府上不少的守卫,府上的
下人也是一减再减,偌大的王府,剩下没几个人了。」

  武天骄茫然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王横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话,道:「三公子,您先去大厅坐会儿,属下这
就去通禀王妃去!」

  说着,匆匆而去,奔向了后院方向。

  武天骄迳自到了大厅,在大厅就坐等待了一会,门外传来了刷刷的踏雪脚步
声,王横奔了进来,道:「三公子!王妃娘娘让您先去重华殿歇息,王爷正在宫
里探视陛下,没有回来!」

  武天骄大为不悦,心道:「宣华夫人好大的架子,好歹我也是武家的三公子,
你见我都不见就把我贬去重华殿,啥意思?」

  想着,起身走出了大厅,前往重华殿,没忘把大白马也牵去重华殿。

  离开前院,武天骄走了一阵,倏地停了下来,心想:「我是不是该先去见见
姑姑和表姐她们?三年没见了,也不知她们怎样了?」

  正沉思着,前方传来了一个娇柔的声音:「天骄小弟!听说你回来,真让人
不敢相信,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呢!」

  听到声音,武天骄抬头,只见前方不远的走廊上,站立着两位绰约风姿的丽
人,一玄衣,一青衣,玄青两色,是那样的显眼、醒目。两位丽人不是别人,正
是武玄霜,武青霜,比起三年前,她们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的艳丽,
眉宇透着几分妩媚之色,已然由青涩的少女长成了娇艳的女郎。

  对她们姐妹俩,武天骄可谓是印象深刻,想起那个寒冷的早晨,若非是武赛
英母女,自己差点就死在这对姐妹俩和武天虎的手里,今时相见,想不到她们姐
妹还在晋阳王府里,难不成是没有男人敢要她们,她们至今嫁不出去?

  武天骄如是这般想着,走上走廊,到了武玄霜、武青霜跟前,一躬到底,行
了一大礼,道:「小弟天骄,见过玄霜姐姐、青霜姐姐,两位姐姐安好!」

  先前由于距离较远,姐妹俩虽然认出武天骄,却未能瞧个仔细清楚,此时武
天骄到了近前,姐妹俩一打量,不禁一震,美目中闪过了一抹的异彩,武青霜不
敢相信地问道:「你真是天骄?」

  武天骄闻言一愣,心头纳闷:「刚才你们还叫我天骄小弟,这会又问这话,
啥意思?」

  想着,却不敢怠慢,诚恳地道:「小弟正是天骄,小弟有什么不对吗?」

  武玄霜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个不停,讶异地道:「天骄小弟,
你真让人不敢相信,你失踪了三年,三年未见,你竟然长成这般俊俏了!」

  说着,右手一伸,在武天骄的左颊上捏了一把,格格娇笑道:「你瞧,你这
脸,这肌肤,粉嫩嫩的,居然比我们女人的还嫩、还白,小弟,你是怎么保养的?
怎么那么像宫里的小太监!」

  这话够扎耳伤人的,只要是男人,谁听了不生气,何况还吃他豆腐,捏他的
脸,这分明是调戏,岂有此理!武天骄再有涵养,也不禁生气,暗自恼怒,若非
是身处晋阳王府,真想教训教训这对姐妹,让她们知道他是不是太监,心中冷哼:
「本公子可不是三年前那般好欺负,这次回来,你们等着瞧,你们欠我的,我会
让你们姐妹连本带利的奉还!」

  想到此,强压怒火,脸上不动声色,呵呵笑道:「小弟不爱好动,整天躲在
屋子里,不见阳光,不晒太阳,皮肤自然就白了,哪有什么保养,两位姐姐也很
白,白里透红,珠圆玉润,真是貌美如仙,倾国倾城,不知两位姐姐……小弟什
么时候能喝到两位姐姐的喜酒啊?」

  听到后来,武玄霜、武青霜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各自冷哼一声,大为不悦,
武青霜道:「少说废话,我来问你,这三年你独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回
来?」

  「这个说来话长!」

  武天骄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小弟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两位姐姐,你看
这天色不早了,小弟刚回来,是不是让小弟休息一晚,明日再慢慢说不迟?到时
小弟请两位姐姐去京城最高档的万豪酒楼,您们说如何?」

  「哈!看来你出去了三年,发财了,土包子变财主了,财大气粗,敢请我们
姐妹去万豪酒楼,也好,我们姐妹却之不恭,到时你可别说付不起帐!」

  武青霜道。

  「当然不会,到时两位姐姐想吃什么,尽管点,小弟一定让两位姐姐尽兴!」

  武天骄笑着说,躬着身子,笑容可掬,哪像是什么武家三公子,倒像是十足
的奴才,阿谀奉承的小人。

  这时,武玄霜注意到了武天骄身后的大白马,顿时两眼冒光,围着大白马转
了一圈又一圈,惊叹道:「哇——好骏的白马,好漂亮噢!天骄弟弟,这马你从
哪来弄来的?」

  无形中,由天骄小弟叫成了天骄弟弟,似乎彼此的关系拉近了一点。

  看到武玄霜围着大白马团团乱转,武天骄顿时感到不妙,看此情景,这白马
怕是保不住了,这可是董家人送的宝马啊!武天骄一阵的心痛,嘴角抽动了两下,
强笑道:「这是别人送的,姐姐要是喜欢,小弟送给你!」

  「那怎么好意思!」

  武玄霜格格娇笑道,喜笑颜开,嘴上那样说,手上却是毫不客气,拿过了缰
绳,道:「那姐姐就收下了!」

  看到武玄霜得到如此神骏漂亮的白马,武青霜又是羡慕,又是懊恼,心说:
「我怎么就让姐姐给抢了先,拣了便宜!」

  虽说武家有的是好马,但像此般又白又漂亮又如此神骏的白马却是不多见,
要知道女人一般最喜爱的便是白马坐骑,再就是红马,武天骄的这匹大白马乃是
千里宝驹,名叫白雪,名副其实,雪一样白,是董千秋以重金从遥远的西疆大月
国购得送给小女儿董天燕的礼物,后转送给武天骄,而今武天骄又转送给了武玄
霜,心中多般的不舍。

  「天骄弟弟!你送给玄霜姐姐如此漂亮的白马,不知你有什么送给姐姐我呢?」

  武青霜道。

  「真是一对吸血鬼姐妹,一个德行!」

  武天骄心中痛骂,却是发作不得,心说:「本公子先暂时的满足你们,讨好
你们,以后瞧我怎么收拾你们,到时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想着,微笑道:「不知青霜姐姐想要什么样礼物?只要小弟有,一定给,不
过大白马可是没有了,小弟仅此一匹!」

  武青霜瞅了他两眼,蹙眉道:「瞧你两手空空的,你有什么可送给我的?姐
姐就是说出来,你也给不了!」

  「姐姐说说看,小弟即是没有,也一定想方设法的给姐姐弄到!」

  武天骄道。

  「这可是你说的,姐姐一直想要一把趁手的兵器,你有吗?」

  武青霜道。

  「趁手的兵器!」

  武天骄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肉痛不已,心说:「本公子除了神光剑,还有
什么可送给你的?也罢!我就把神光剑送给你!」

  想着,左手伸向后背,从空灵戒中摄出了神光剑,他罩着斗篷,加上身体遮
挡,武玄霜、武青霜看不到他的动作,只见他手伸向后背,拿出来时手上已然多
了一杯连鞘的长剑。

  「青霜姐姐,你看此剑你可使得?」

  武天骄说着,将神光剑递到武青霜面前。

  天哪!楚玉楼地下有知,若是知道武天骄为了讨好女人,不惜将师门的宝剑
相送,定然气得从坟墓中爬出来,再死一次。

  武青霜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武天骄变戏法似的真的从身后拿出了剑,当即
接了过来,道:「你还真有剑,不是好剑我可不要!」

  说罢,将剑抽了出来,霎时间,一道光华的剑光映亮了走廊,耀眼生辉。

  「好剑!」

  武玄霜见了脱口叫道,心神凛然。

  呃——武青霜吃了一惊,凝视着手中长剑,只见剑身狭窄而长,随手一抖,
微微跳动,左手食指在剑背上一弹,嗡嗡作响,隐似龙吟,又从头上扯下一根头
发放在了剑锋之上,吹了一口气,只见头发应锋而断,端的是吹毛断发,也不禁
叫道:「好剑!」

  「此剑名叫神光,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器,却也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剑身可
刚可柔,不用时可缠在腰上作腰带,携带十分的方便,不知青霜姐姐是否喜欢?」

  武天骄道。

  「喜欢!当然喜欢!」

  武天骄眉开眼笑,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格格娇笑道:「好弟弟!想不到
你出去三年,回来有这般的好了东西,姐姐对这剑太喜欢了!你从哪弄来这般的
好剑?」

  「送的!是一个老头送的!」

  武天骄乐呵呵地道,心说:「师父!对不住了,弟子为了以后能在晋阳王府
过上好日子,不得已地将您的宝剑送人,反正弟子用不上兵器,以气为剑便可!」

              第2章真是好人

  「好弟弟——」

  猛然间,走廊上传来一阵娇呼,一道倩影飞奔而来,武天骄尚未来得及看清
楚来人是谁,便已被来人一把抱在了怀里,搂得紧紧的,似乎要把他融为一体,
软玉温香,浓烈的香气袭得他头脑一阵的昏乎,只听道:「好弟弟!你可想死姐
姐了,姐姐想死你了……」呃——武玄霜、武青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瞧的傻了
眼,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呆立着僵化了一般,半响没有反应。

  武天骄也是懵了,被来人的热情拥抱弄得手足无措,尤其对方身上的阵阵芳
香熏的他头晕目眩,过了好一会儿才幡然醒悟过来,抱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武
红霜,三年未见,此时相见,她竟热情到了此等程度,不顾旁人在侧,众目睽睽
之下,这也太那个了,过头了!

  武天骄慌忙挣扎,但武红霜抱得甚紧,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她怀抱中挣脱了出
来,呼呼喘气,心头怦怦直跳,只见武红霜呜咽地道:「好弟弟!坏弟弟,你到
哪里去了?怎到现在才回来?我恨死你了……」一边说,双手一边擂击着武天骄
胸口,大发娇嗔,那样子哪像是姐弟,倒像是小女人在向情郎撒娇般不依,武玄
霜姐妹瞧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武青霜手一松,叭嗒,手中的神光剑掉在了地
上,犹不自知。

  武红霜依然那么的妖艳,一身的淡红罗裙,衬托的格外艳丽,只是眉宇间透
着几分的幽怨之气,面容也略现憔悴,身形似乎也消瘦了不少,这几年,她好像
过得并不如意,郁郁寡欢。

  对于武红霜,武天骄几乎是全忘了,若不是见到她,还真想不起她,见到她,
心中多少有几分波动,有几分不安,虽说彼此之间是姐弟关系,但终究是男女有
别,授受不亲,在武玄霜以及武青霜的注视之下如此这般,太出格了,多少受人
以柄,尤其她吐出的话特肉麻,难免不让别人感到异常,想到口处,若是传到了
父王武无敌耳中,那还了得,岂不糟糕透顶。

  武天骄赶紧后退了好几步,与武红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躬身施了一礼,正
容道:「小弟武天骄,见过红霜姐姐,红霜姐姐安好!」

  经过最初的激动,喜极而泣,武红霜总算平静下来了,这时才意识到旁边尚
还有两个妹妹,不禁红了脸,竟有了几分羞怯,红唇一动,正想说话,武天骄倏
地「噫」了一声,目光凝视着她身后,只见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孩一步三迈地到了
武红霜身旁,一手抓着她的衣裙,一双明亮的大眼好奇地望着武天骄。

  看到小孩,武天骄呆了一呆,旋即反应过来了,呵呵而笑,再次的向武红霜
一躬身,笑说:「恭喜红霜姐姐!贺喜红霜姐姐!几年不见,红霜姐姐孩子都这
般大了!」

  说着,细瞧着那孩子,道:「好可爱的孩子,红霜姐姐,他叫什么名字?百
里什么啊?」

  听到这话,三姐妹尽皆变了脸色,面面相觑,武红霜又好气,又好笑,瞪眼
道:「胡说什么?不知道别瞎说,让父王王娘知道,饶不了你!」

  武天骄一愣,正要说话,武青霜捡起了神光剑,向小孩张开了双臂,笑道:
「小豹子,过来,青霜姐姐抱抱你!」

  小孩听了当即奔向了武青霜,扑入了她怀里,嘻笑道:「青霜姐姐好!」

  说着,扭头注视着武天骄,问道:「他是谁啊?」

  啊!看到这一幕,武天骄恍然大悟,惊的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涨红了
脸,这误会可大了,也糗大了,竟然把同父异母的弟弟误当成了武红霜的孩子,
牛头不对马嘴。原来这小孩便是宣华夫人所生的武天豹,注意之下,瞧那嫩嫩的
小脸蛋,那乌溜溜的明亮眼睛,像极了宣华夫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这孩子长得像娘。

  武青霜抱起了弟弟,向武玄霜使了个眼色,对武天骄笑道:「天骄弟弟,大
姐可是天天想着你,你好好陪陪大姐,我们先走了!」

  说罢,抱着武天豹走了。武玄霜也是牵着白马跟了上去,不时地回头瞧瞧武
天骄他们,蹙着眉头,一脸的怪异表情。

  武玄霜她们一走,走廊上只剩下了武红霜、武天骄两人,眼见四下无人,武
红霜瞬间又恢复了本性,一上前,伸出了纤手,不由分说,揪住了武天骄的右耳,
拧成了一团,娇嗔道:「你个死没良心的,坏家伙,快说,这几年你死到哪里去
了?为什么说都不跟我说一声,丢下我不管!」

  说话声中,手上使力,劲道甚大,把武天骄的耳朵扭成麻花似的,卷成了一
团。

  武天骄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叫疼,求饶道:「好姐姐!你就饶了小弟吧,
小弟也是身不由己,你快放开,这样子让别人瞧见了不好!」

  武红霜却不放手,哼声道:「你不说清楚,我就是不放开,快说,为什么丢
下我不管?」

  什么丢下你不管?我又不是你丈夫,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武天骄心中苦笑,
道:「我说!我说!好姐姐,小弟是被人强行掳去了太古山,及至最近才逃了出
来,我这不来见姐姐了吗!」

  「有这等事!」

  武红霜一惊,手上不由得一松,武天骄借此忙脱离了魔手,捂着通红的耳朵
直皱眉头,心中纳闷:「这女人怎么如此喜欢揪人耳朵?甚好我离开了三年,要
是让她天天的这般揪耳朵,岂不揪成猪耳了,真不知那百里孤云是怎么受得了她?」

  想着,呵呵笑说:「红霜姐姐,姐夫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他说的「姐夫」自然是百里世家的百里孤星了。

  听到这话,武红霜的脸顿时沉了下来,甚是不快,蹙眉道:「不要提那个没
用的废物,提起他我就来气,我和他要和离了,他不再是你什么姐夫!」

  和离?武天骄吃了一惊,瞪眼道:「你是说……你要和百里孤星和离?这是
为什么?」

  「和离就和离,还能为什么!」

  武红霜不以为然地道:「姐姐现在一个人,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多好!」

  武天骄心头狂跳,想起自己和她发生那层关系,甚是惶恐,心道:「难不成
百里孤星发现了什么,才……」不敢想下去,小心地问道:「红霜姐姐!你和百
里孤星不是好好的,为什么要和离?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是我不要他了!」

  武红霜昂起了头,高傲地道:「我武红霜可不跟百里孤星那般没用的男人过
一辈子,何况他背着我在外面有了另外的女人,我岂能容他!」

  闻言,武天骄有点明白了,暗自松了一口气,心说:「幸好不是我和她的事,
不然,麻烦就大了!」

  想到此,心中一动:「莫非正是武红霜和百里孤星闹和离,百里世家因此才
要和我解除婚约?」

  一念至此,问道:「红霜姐姐,我来京城之前,听到外面好多的流言,说是
百里世家要和我解除婚约,这事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武红霜随口说道,旋即望了望四周,拉住了武天骄左手,道:「好弟弟!外
面风大,又下雪,不是说话的地方,到姐姐的房间去,姐姐的房间暖和着呢,我
们慢慢细说,细细详谈!」

  什么?武天骄吓了一跳,忙挣脱了她手,跳开几步,道:「红霜姐姐,你饶
了小弟吧,小弟怎能去你的房间,要是让父王和王娘知道了,小弟就惨了!」

  武红霜也是一时冲动,三年多不见武天骄,现在见到他,实在是情不自禁,
恨不得一下子和他找个地方,狠狠地大干一场,填满内心的空虚和寂寞,听他如
此一说,也知道在王府里确实是不能干那种事,想了想,走到他身旁,在他耳边
呵着气,轻声低语:「那我们去天上人间,在那里,有很多的女人都在等着你,
邀玉夫人、绿芙、华玉夫人、镇国夫人……」听到武红霜口中说出一个个熟悉的
名字,武天骄心头火热,下面家伙变得不安份了起来,蠢蠢欲动,呼吸一阵的急
促,意识到不妥,忙镇定心神,摒除杂念,道:「好姐姐,小弟刚回来,还没有
见过父王和王娘呢,不能胡来,你暂时忍耐一下,待见过父王和王娘之后,你想
怎样便怎样,小弟一定喂饱你,不叫你失望!」

  「这还差不多!」

  武红霜格格娇笑说,一手抓向了他胯间,顿时感到出奇的巨大,隔着衣服仍
感到那里的火热、坚挺,不禁惊呼:「那么大了!」

  被她抓着,武天骄更是火大,知道再被她挑逗下去,非爆发不可,忙推开了
她,跳后几步,满脸涨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皱眉道:「好姐姐,你饶了我
吧!你再……我可要忍不住了,你也不想我们的事让父王他们知道吧?」

  武红霜知他性欲旺盛,经不得挑逗,不过她实在想要,看了看四周,心中一
动,上前再次拉着他手,道:「好弟弟!姐姐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他向南侧的院门奔去,所去的方向正是棲凤楼。见此,
武天骄心中一动,暗道:「她要带我去见姑姑吗!」

  不禁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内心中说不出的渴望。

  不过,武红霜并不是带武天骄去棲凤楼,两人一阵疾走,走向另一条小径,
不大一会儿工夫,来到了一片假山石林,看到这片假山石林,武天骄再是熟悉不
过了,这不正是他和姑姑武赛英偷情野合的地方吗,武红霜带他来此,其用意不
言而喻。她还真会选地方,不但所选的地方和当年武赛英选的相同,就连选的假
山石洞也是当年武赛英和武天骄苟合的那个假山石洞,真是太巧了,女人都想到
一块去了。

  一进假山石洞,武红霜便迫不及待地搂着武天骄狂吻了起来,动作之、热吻
之猛烈,如同深宫怨妇般疯狂、饥渴,似乎恨不得把武天骄生吞活噬了,饶是武
天骄经历了诸般风月阵仗,也不禁被武红霜的激情吓了一跳,被她吻的几乎窒息,
心中纳闷:「她怎么这般的饥渴?像是几年没有干过似的?」

  武天骄想得一点都不错,武红霜还真是几年都没有干过了,自从武天骄失踪
之后,三年来她极少与百里孤星同房过,这倒不是她刻意地为武天骄守身,而且
百里孤星根本满足不了她,欲求不满,每次搞得不上不下的,令她难受无比,以
致后来出现了性冷淡,今番见到武天骄,也不知怎的?性欲一下上来了,激情澎
湃,如狼似虎,无比的狂热,在她眼里,在她的心中,也只有天骄弟弟的大家伙
才能满足得了她,百里孤星那小的可怜的小家伙简直令她恶心!

  一阵激烈的热吻之后,武红霜蹲下了身子,主动地褪下了武天骄的裤子,见
到那威武雄壮的大家伙,不由得心神俱醉,媚眼泛着炽热的春情,张开了,一口
含住了大家伙的肉冠,又吸又吮,一会将之深入,吞吐不已,像是品尝人间的美
味,津津有味……一刻后,武天骄受不了了,将武红霜按靠在石壁上,掀起她的
罗裙,扯掉里面的多余衣裤,右手抬起了她的左腿,用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姿
势,大家伙直挺挺地顶了进去,故地重游,这一顶,仿佛顶在了武红霜心坎上,
禁不住惊呼出声。

  武红霜一声淫叫,只觉无限的排山倒海而来,让她飘飘欲仙,似乎多少年的
空虚全随着这种充实而没了。

  接下来武天骄将武红霜死死地抵在洞壁上,便是一阵狂风暴风般的猛顶猛冲,
武红霜背脊靠着石壁,圆润的阴部承受着武天骄最凶猛的撞击,一点反击的余地
也没有。

  「唔……唔……」

  随着武天骄疯狂地撞击武红霜的娇躯,武红霜很快便欲仙欲死地呻吟起来,
只觉舒服之极,那亢奋的呻吟听起来竟有如抽泣般。看着妖媚艳丽的姐姐此时在
自己身下婉转娇吟,淫声浪语,武天骄也是兴奋满足之极,撞击的速度更是越来
越快。

  「……呜呜……好舒服……呜……」

  武红霜此时已是被武天骄抱着似的吊在他身上,死死地抵在石壁上狠狠地撞
击着!她的一袭长裙被解至小腿间,裸露出着的一双大腿,的胸峰不住地随着武
天骄的动作而摇荡抖动,口中娇喘吁吁地呻吟着,欲仙欲死,两目闪动着失神的
光……

  「……呜呜呜……」

  随着武红霜极度的淫叫哭腔和武天骄粗重的喘息声中,姐弟二人进入了一个
难以形容的欢爱销魂境地中。

  外面寒风呼啸,飞雪飘舞,假山石洞中却是激情如火,无边春色,谁能想到
武红霜、武天骄这对姐弟恋奸情热,会胆大到此般程度,一见面便搞上了,简直
是奸弟淫,好一对狗男女。

  一个时辰后,武天骄出了假山石洞,离开了假山石林。过了半个时辰后,武
红霜才跌跌撞撞地从假山石洞中出来,脸色潮红,脚步虚浮,步履蹒跚,走了一
段路,皱着眉头停下来稍息,扶着假山石呼呼娇喘,眼中尽是痴迷的陶醉之色,
自言自语:「三年不见,他功夫比以前更厉害了,搞死我了……」武天骄离开假
山石林,没有去重华殿,而是迳自来到了棲凤楼,在晋阳王府中,最令他牵挂的
便是姑姑武赛英和表姐凌霄凤,若非是武红霜,他早就跑来棲凤楼了。

  风雪寒天,棲凤楼一片黑暗,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武天骄在院中倾听了一会,发现楼上楼下没有一点动静,楼左侧的小屋倒是
亮着灯光,知道那小屋住的是服侍武赛英母女的侍女小梅,当即来到了小屋门前,
敲了敲门。

  「来了!」

  屋里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听得出来,是那侍女小梅的声音。

  呀的一声,屋门打了开来,小梅走了出来,三年过去了,她倒长成大姑娘了,
看到门前站立着武天骄,呆了一呆,问道:「你……是谁呀?」

  「小梅!我是三公子,我来找姑姑和表姐她们!」

  武天骄微笑道。

  啊——小梅闻言大吃一惊,睁大眼睛,盯着武天骄打量了一会,揉了揉眼睛,
总算是认了出来,喜极地道:「三公子!您……可回来了!」

  武天骄微笑点头,道:「是啊!我回来了,我姑姑和表姐她们去哪儿了?我
想见见她们。」

  小梅听了神色一黯,皱眉道:「夫人和小姐她们去了九凝山,已经好几年没
有回来了!」

  「九凝山!」

  武天骄心头一震,凛然道:「你是说,姑姑和表姐去了乾坤宫?」

  小梅点点头,没有说话。武天骄心头一沉,甚是失望,暗道:「姑姑是乾坤
圣母的弟子,想来她和表姐在师门住下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不禁叹了一口气,问小梅:「她们有没有书信什么的捎回来?」

  「奴婢不知道,或许王爷和王妃娘娘知道。」

  小梅道。

  武天骄闻言一想也是,姑姑有书信传回来,又岂会让一个侍女知道,瞧了小
梅一会,见她衣裳甚是单薄,在门口冷的发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那个侍女香
儿,顿起怜悯之心,叹了一口气,从腰带上解下一个钱袋,递给了她,道:「这
袋子的钱你拿去用,照顾好棲凤楼,姑姑和表姐她们会回来的!」

  小梅没想到三公子会给她钱,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一时呆住了,竟忘
了伸手去接。武天骄见了将钱袋塞到她手上,转身走了。

  半响,小梅才回过神来,觉得手上的钱袋沉甸甸的,甚是的重,打了开来,
顿时一阵耀眼,金光闪闪,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金币,怕不有上百枚之多,不禁心
情激动,呐呐自语:「三公子,你真是个好人,除了你,府上的人谁也不管我们
奴婢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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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武凌霜

  竹林还是那片竹林,重华殿还是那座重华殿,朦朦的夜色下,重华殿矗立在
风雪中,黑森森的一片幽暗,不见一点的灯光,显得格外阴森、沉重。

  夜已深,武天骄在殿门走廊上站立了一会,推了推殿门,发现里面上栓,心
道:「莫非香儿还在重华殿?」

  想到此,施出了「虚空挪移大法」身影淡化虚无,瞬间穿过了殿大门,直接
出现在了大殿里。

  武天骄在重华殿住过数月,对殿中可是无比的熟悉,如今他的功力臻至天武
之境,目力惊人,即是黑暗之中,也能看得清楚,但他还是从空灵戒中取出了火
摺,点亮了殿侧的油灯,殿中顿时明亮了起来。

  武天骄望了望四周,发现殿中的布置与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十分干净,
几乎是一尘不染,侧耳细听之下,左侧的偏殿房中,传出了阵阵的呼吸声,鼻息
均匀,想来是那香儿睡得正香,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正殿内间的卧室中,也
有呼吸之声,此呼吸声十分的轻微,气息悠长,武天骄已是今非昔比,功力深厚,
耳目灵敏,听卧室中的人呼吸便判断出卧室中的人是一位内力高深的武者,不禁
心中一惊,旋即幡然醒悟:「一定是寒霜大姐!」

  对于武寒霜大姐,武天骄可是印象深刻,想起她那傲雪霜寒般的冷艳风姿,
绝代风华,不禁怦然心动,隐隐的有了一丝莫名的兴奋,下面刚刚与武红霜厮杀
过的无敌神枪禁不住又翘了起来,坚挺无比,蠢蠢欲动,撑起了帐篷,但旋即感
到不妥,忙深尽一口气,宁神静气,摒除脑中的欲念,自责不已:「武天骄啊武
天骄,你怎可如此的邪恶,荒淫无道,连自己的姐姐都不放过!」

  想到此,啪!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一阵的汗颜。

  不曾想,武天骄那自责的一记耳光惊醒了卧室中的人,里面传出了一个娇柔
的声音:「香儿!大半夜的,你在干什么呢?」

  听到声音,武天骄一惊,想了想,觉得不对,这不像是寒霜大姐的声音,是
另外女子的声音,是谁呀?一时怔住了。

  过了一会,卧室中响起了一阵簌簌的声音,敢情那女子没有听到香儿的回应
起来了,一会儿,室门打开,一位仅着的绝色美女走了出来,看到殿中站立着一
位白衣少年,不由得大吃一惊,脸色大变,叫道:「你是谁?」

  武天骄正打量着眼前的绝色美女,只见她样貌甚是美丽,她的容貌,可以用
绝美来形容,发丝如瀑,肤若凝雪,浑身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息,高耸,绝对是
顶极的美女。他不能看出这美女的年龄,在驻颜有术的女武者身上,没有人能瞧
出一个成熟的美女到底有多大年纪。但他能够感觉到,这美女已经到了妇人的年
纪,虽然她现在一定还是一位,可是她的身体已经充满了成熟妇人的高贵魅力,
这么强烈的魅力,这在他拥有的女人中并不多见。

  看到白衣少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绝色美女瞬间惊觉到了不对,惊
呼一声,慌忙双手掩着胸口,退回到了卧室,嘭!飞快地关上了室门,只听里面
传出一阵索索的穿衣声响,不多久,传出了一声锵——武天骄听了神色一变,暗
叫一声:「不好!」

  听得出来,那声锵——是宝剑出鞘的声响,那美女要拔剑杀人了。

  果然,呯的一声,室门大开,绝色美女旋风似的冲了出来,换上了一身的淡
紫的修士袍服,右手上握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厉叫道:「胆大的盗贼,敢擅
入晋阳王府,纳命来!」

  说罢,刷的一剑,直向武天骄当胸刺了过来,挟带劲风,嘶空锐啸,端的凌
厉快疾、狠辣之极。

  武天骄不敢怠慢,忙使出了移形换影身法,躲到了柱子后面,叫道:「别误
会,我不是……」话未说完,绝色美女追着他又是刷刷刷的一连三剑,一剑快过
一剑,卷起了一片剑光,口中喝道:「本小姐杀了你个小贼!」

  武天骄只得围绕着殿中的柱子躲闪逃窜,叫道:「香儿……」跟这个女人说
不清楚,他只有寄望于香儿了。大殿上那么大的动静,香儿早就惊醒了,出了房
间,听到武天骄的喊叫,喜出望外,叫道:「二小姐,快住手,那是三公子!」

  听到武天骄喴香儿,绝色美女也是一阵疑惑,手上不禁慢了下来,再听香儿
一说,恍然大悟,忙停止了追杀,收剑倒退,瞪着武天骄道:「你是天骄小弟?」

  听到香儿喊出「二小姐」三字,武天骄也是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了,原来这
绝色美女不是别人,正是武家二小姐,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武凌霜,当下点
头道:「正是小弟,原来是凌霜姐姐,深夜打扰了姐姐的好梦,小弟向姐姐陪个
不是!」

  说着,恭恭敬敬地一躬身子,行了一大礼。

  武凌霜年岁轰寒霜差不多大小,均是前王妃所出,前王妃共有两子三女,两
子便是武天龙、武天虎,三女则是武寒霜、武凌霜、武傲霜。武天骄见过武寒霜,
为她绝世之姿所倾倒,此时再见到武凌霜,不禁感叹:「武家的女人个个都那么
的出色,美貌绝伦,风华绝代,寒霜大姐出家也就罢了,怎么凌霜二姐也出家了?」

  这时,香儿极快地跑到了他身边,抓住了他右手,激动地道:「三公子,奴
婢可终于等到您回来,您让奴婢好生想念!」

  三年过去了,香儿和棲凤楼的侍女小梅一样,长成了大姑娘,真是女大十八
变,武天骄最初见到香儿的时候,她只是一个样貌并不出众、十分平庸的小丫头,
此时再见到她时,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身材纤细曼妙,玲珑有致,虽然算不上
绝色,却也娇美可人,若不是先前武凌霜叫出香儿,武天骄还真认不出眼前的少
女是香儿,心中感叹:「女人的变化真是大呀!土鸡也能变金雀!」

  「香儿!公子没想到你还在重华殿,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武天骄柔声问道。

  听到如此关怀的话,香儿眼圈一红,颔首道:「奴婢过的很好,倒是公子失
踪了这么久,奴婢很是担心,现在见到公子回来,奴婢也就放心了!公子!您去
哪了?」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详说!」

  武天骄道,望向了武凌霜,笑说:「凌霜姐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寒霜姐
姐还好吗?」

  武凌霜并不回答他的话,迳自在旁边的座上坐了下来,将宝剑放在了茶几上,
看了看大殿四周的门窗,微微蹙眉,盯着武天骄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武天骄闻言心中一跳,忙笑道:「还能怎么进来,当然是走进来的。」

  武凌霜脸一沉,瞪眼道:「胡说八道,大门紧闭,你怎么可能走得进来?」

  「我是真的走进来的!」

  武天骄脑筋急转,暗暗地向香儿使了一个眼色,道:「门没有栓,小弟一推
开了,就走进来了!」

  武凌霜望向大门,冷笑道:「那门不是好好的关着栓着的吗,你可不要告诉
我那门是你进来后关上栓上的!」

  「凌霜姐姐你说的对极了,大门正是小弟进来后关上栓上的,姐姐猜得一点
都不错!」

  武天骄顺着道,打蛇随棍上。

  武凌霜哪里会信,目光转向了香儿,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香儿早就领会了
武天骄的眼色,右手一拍脑袋,叫道:「啊呀!是了!二小姐,今天我关门的时
候忘了上栓了,是奴婢的疏忽大意,请二小姐恕罪,奴婢以后不会犯这种错了!」

  武凌霜将信将疑,眉头紧皱,心中纳闷:「难道他真的是推门进来的?不该
呀!他若是推门进来我又怎会没听到门响的声音?」

  虽然有点想不通,却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目光瞅着武天骄,细瞧之下,
不禁微微的有点失神,不仅是她,旁边的香儿也是呆呆地凝视着武天骄,目泛异
彩。

  武天骄样貌俊美,对女人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可谓是魅力非凡。他五官清秀,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
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邃眼眸,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
沦陷进去,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胜雪,似微
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秀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
容,加上一身如衣,端的是灵秀无比,好一位美少年。

  「香儿,你去把房间收拾一下,好让三公子早点休息!」

  武凌霜道。

  香儿忙答应一声,忙着收拾房间去了,大殿顿时剩下武凌霜武天骄姐弟二人。
武天骄在武凌霜左侧的座位上坐了下来,道:「凌霜姐姐,寒霜大姐什么时候回
来?」

  「大姐要不要回来,谁都不知道!」

  武凌霜蹙眉道:「我来京城之前,你的事大姐都对我说了,虽说我们同父异
母,但你也是我弟弟,你可知道,最近父王很是着急,一直都在找你回来!」

  闻言,武天骄心头一动,道:「小弟都听说了,父王找我回来,是不是为了
百里家要和我退婚一事?」

  「怎么?你没有见过父王?」

  武凌霜讶异地道。

  武天骄微微颔首,道:「小弟刚回来一会,并未见到父王,父王正在宫中,
并未回来,王娘她也没见我!」

  武凌霜不置可否,淡然道:「小弟!现在的武家可是很不平静,说实在的,
姐姐并不希望你回来,既然你回来了,一切都要小心了,父王找你回来,好像并
不仅是为了百里家退婚的事,具体的事情等你见了父王自会清楚!」

  武天骄听出她话中另有所指,暗自凛然,心说:「除了百里家退婚的事还会
有什么事?难不成是武家立世子的事?」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武家世子与他八杆子打不着,不过武凌霜的话倒令
他想起了武天虎,心中大是恼怒,问武凌霜:「凌霜姐姐,二哥现在可好?」

  武凌霜诧异地撩了他一眼,道:「你问他干什么?我来王府三个月,也仅是
在月前见过他一次,他和大皇子混在一起,花天酒地的,谁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说着,站了起来,抓起了茶几上的宝剑,道:「天色不早了,小弟,你早点
休息,有什么话等你见了父王再说!」

  说罢,转身走进了内间卧室,关上了室门。

  武天骄愣愣出神,怔了一会,心说:「她好像不大乐意告诉我实情?」

  想了一会,暗道:「是了!她和武天虎毕竟是亲兄妹,我又怎么及得上他们
兄妹之情!」

  想到此,不禁叹气,又想:「她不希望我回来,什么意思?难道武家还有父
王镇不住的事情?」

              第4章天要下雨

  正当武天骄沉思之际,香儿走了过来,娇声道:「公子!床已经铺好了,您
早点歇息!」

  武天骄抬头,看着香儿若有所思,心说:「或许香儿应该知道点什么?」

  当下问道:「香儿,百里家退婚的事是怎么回事?」

  啊——香儿闻言身体一颤,神色间一阵的慌乱,惶恐地道:「奴婢不知道,
公子你别问我,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呃!武天骄甚是错愕,没想到她如此反
应,心头凛然,皱眉道:「香儿!你别怕?我们主仆有什么不能讲的?只要你对
我讲,公子不会告诉别人的!」

  扑通!香儿跪到了地上,磕头道:「公子!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别问
奴婢,飞雪小姐就在府上,公子何不防去问她!」

  飞雪小姐自然便是百里飞雪了,看到香儿害怕的神情,武天骄心中纳闷:
「她怎么如此害怕?这其中有什么古怪不成?」

  忙扶起了她,只见她身体不住地发抖,脸色苍白,目光不时地瞟向内间卧室,
顿时恍然大悟,心道:「是了!有武凌霜在,香儿当然是不敢对我明言了!」

  想到此,问道:「百里飞雪还住在王府吗?」

  香儿连连点头,道:「这三年来,飞雪小姐一直都住在王府,王爷……为她
盖了一座飞雪楼,飞雪小姐就住在飞雪楼!」

  王爷?飞雪楼?武天骄闻言心头一震,疑云大起,心道:「香儿如此说是什
么意思?父王为什么要给百里飞雪盖什么飞雪楼?莫非……」想到此,激灵灵地
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站了起来,拉着香儿进了她房间,关上了门,悄
声问道:「香儿!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王为什么要给百里飞雪盖楼?」

  「公子!奴婢不知道……怎么跟您说,公子,您真不该回来!」

  香儿惶然道,脸色十分的苍白,声音微微的颤抖,害怕之极。

  「香儿也不希望我回来!」

  武天骄心头颤动,眉宇深锁,沉声道:「香儿!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说错了公子也不会怪你!」

  「公子,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知道百里长空要把飞雪小姐接回百
里家去,王爷不同意,为此和百里长空大打出手,打伤了百里长空!」

  香儿颤抖地道。

  「什么?」

  武天骄悚然一惊,低声道:「百里飞雪留在武家居住,这是百里长空同意的,
为什么又要把她接回去?王爷又为什么不同意?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香儿,
你快点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香儿找开了房门,向外探了探,见武凌霜的室门关着的,忙又关上了门,显
得又是紧张,又是害怕,拉着武天骄在床榻上坐下,悄声道:「公子,奴婢只是
听到府上流传着一些流言蜚语,是关于王爷和飞雪小姐的,因此奴婢不敢乱说,
生怕丢了性命!」

  听到「王爷和飞雪小姐」七个字,武天骄的一颗心直往下沉,直皱眉头,香
儿既然如此说,那定然是事出有因,未必是空穴来风,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尽管说,公子不会怪罪于你!」

  香儿定了定神,悄悄地道:「奴婢听到府上的人在暗地里流传着,说王爷和
飞雪小姐很要好,飞雪小姐常常的找上王爷,请王爷指点武功,王爷也是毫不推
拒,这让王妃娘娘很不高兴,为此,王爷和王妃娘娘经常为了飞雪小姐吵架,以
致后来王爷和王妃娘娘都不住在一起了!」

  武天骄愈听愈是心凉,脸色也愈发的阴沉,皱眉道:「父王没有和王妃住在
一起,莫不成是和百里飞雪住在一起?」

  香儿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如此说来,父王和百里飞雪……他们之间有染,这一切都是真的?」

  武天骄阴森森地道。

  「奴婢只是听说,并未亲眼所见……不敢乱说!」

  香儿惶恐地道。

  「都住到一起了,岂能有假!」

  武天骄咆哮着,「霍」地站了起来,跺着脚,破口大骂:「百里飞雪这贱人、
臭婊子、骚货、烂货、婊子养的、狗娘养的……」香儿大惊,忙站起拉着他道:
「公子!你别那么大声,王爷听到了可了不得,我们都会没命的!」

  「怕什么,他们敢做出此等苟合乱伦之事,还不让人骂!」

  武天骄狠狠地呸了一口,骂道:「奸夫淫妇、狗男女、败类、残渣、人渣、
下流无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骂词,总之能想到的全骂了出来,形同
泼妇骂街,骂得那个难听,完全破坏了他俊美的形象,格格不入。

  「公子!你别骂了,二小姐听到了,了不得!」

  香儿哀求地道,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害怕的几乎哭出来。

  武天骄疯癫地大骂了一通,稍稍解气,听到香儿的话,头脑逐渐地冷静了下
来,过去打开了门,向武凌霜的卧室门张望,却见室门犹自关着,静悄悄的不见
一点动静,不禁冷哼一声,关上了房门,自言自语地说:「老子干出此等丢人的
事,想来做女儿的也是感到羞耻,她即是听到了也不敢跑来与老子理论。」

  这话有点不伦不类、自相矛盾,上一个老子,下一个老子,让人听了不知他
说的谁才是老子?

  自语了一会,武天骄静下心来想了一想,又觉得好笑,忍不住「噗哧」一声
笑了起来。香儿只道他气疯了,「嘤」地哭出了声,呜咽地道:「公子!您可别
气坏了身子,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告诉你这些!」

  武天骄摇了摇头,笑说:「香儿,你哭什么?公子我哪有气,我没事,还觉
得挺开心、挺好玩的!」

  开心?好玩?香儿闻言怔住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公公抢了儿子的媳妇,儿
子还觉得开心好玩,这是哪门子的事?她哪知道武天骄心中所想,尽管武天骄不
齿父王武无敌干出有违伦理道德的乱伦之事,但旋即想到自己和姑姑武赛英以及
姐姐武红霜的胡乱关系,这同样不齿,这与父王和百里飞雪的苟合比起来,那简
直是大巫见小巫,更加的恶劣。何况,百里飞雪只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彼此之
间并无任何实质上的关系,他女人那么多,又何必在乎一个区区的百里飞雪,如
此一想,心中释然了许多,天下女人何其多,森林一大片,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想了一会,武天骄隐隐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武凌霜和香儿都不希望自己回来,
确实,自己的未婚妻和老子搞到了一块,做儿子的除了尴尬还能干什么?和老子
拼命,拼得过吗?想来那百里长空正因为知道了女儿和武无敌的关系,感到不齿,
才借口退婚,要把女儿接回家去,因而遭到了武无敌的阻拦,发生了火拼。

  武天骄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有种豁然贯通之感,想起和百里飞雪订婚的那天,
她亲手交给自己的「重情剑」心头一动,问香儿:「香儿!百里飞雪给我的重情
剑还在吗?」

  「在!那剑连着匣子一直放在衣柜里,没人动过!」

  香儿道。

  听到这话,武天骄出了房间,来到内间卧室门口,磕!磕!磕!连敲了三下
门,叫道:「凌霜姐姐!开门!」

  「干什么?深更半夜的,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卧室中传出了武凌霜的娇骂之声,听得出来,她语气中充满了怒气,十分的
不快。

  「凌霜姐姐,你开下门,小弟进来拿样东西!」

  武天骄平静地道,不愠不火,语气相当的柔和,如同绅士一般,很有风度。

  「现在什么时候了?拿什么东西?要拿早上再来拿!」

  武凌霜恼怒地道。

  「小弟想现在就拿,只耽误姐姐一会儿工夫,小弟拿了就出来!」

  武天骄道。

  「混蛋!」

  室内响起了武凌霜的娇骂,接着便是一阵索索的声响,细碎的轻盈脚步声响
起,一会,咚——室门从里面打了开来,只见武凌霜满脸的愠色,身上披着件外
衣,怒气冲冲地道:「你一来就让人不得安宁,明天给我离开重华殿,另外找地
方住去!」

  武天骄笑了笑,也不答话,迳自走进了室内,到了靠西墙的雕花衣柜前,打
开了柜门,从最下层的格子里抱出了一个长形的长盒,走出了卧室,回头对着武
凌霜一笑,道:「凌霜姐姐!你可以睡了!小弟不会再打扰你了!」

  他这微微一笑,如同女子般千娇百媚,颠倒众生,不分性别的美丽,惊心动
魄的魅惑。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而显得妩
媚、深邃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朱唇,色淡
如水,无比的性感、,使人禁不住想要含上一口,饶是武凌霜是出家之人,不由
瞧得一阵失神,心头砰砰直跳,脸色微微泛红,浑身泛起了一丝奇异之感,旋即
感到不对,忙镇定心神,心中自责:「我这是怎么了?」

  看到武天骄抱着的长形盒子,脱口问道:「那是什么?」

  「剑!」

  武天骄随口答道,将盒子放在茶几上,打开了盒盖。武凌霜好奇,跟了过来,
只见盒盖开了,盒子中放着一柄古旧斑斓的宝剑,形式奇古,甚是宽长,细瞧之
下,不禁脸色一变,凛然道:「重情剑!」

  武天骄闻言冷笑,冷冷地道:「什么重情剑,应该是薄情剑才是!」

  说着,左手拿起了鞘剑,右手握住剑柄,拔了出来,刹那间,一道紫色的光
华映得大殿一片光亮,映射的武凌霜几乎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的用衣袖遮住了眼
睛,脱口说道:「好剑!」

  武天骄凝视着光彩夺目的剑身,瞳孔收缩,目露精芒,眉宇间泛着隐隐的煞
气,过了一会以,嗤笑道:「什么重情剑,什么情重如山,狗屁!」

  说着,归剑入鞘,放回了盒子,盖上了盖子,抱着奔向右殿侧的房间,砰地
关上了门,寂然无声。

  唉——武凌霜见此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蛾眉紧蹙,幽怨地自语:「虎毒不食
子,父王啊!您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杀掉自己的儿子吧?」

  这一晚,武天骄首次失眠,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想着回到武家后,
以后会怎样?父王会怎样对待自己?一夜未合眼,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也不洗漱,
抱着装着重情剑长条盒,在侍女香儿的引路下,直奔飞雪楼。

  雪已停,香儿带着武天骄通过层层庭院,经由多道回廊,最后来到一片花园。
只见园子并不大,却布置得精致奇巧,一道人工河流环绕整个园子,所到处几座
小木桥横架河上,半现半掩的出现在两岸的灌木丛中。河是按照地形挖掘而成,
由高往低,水流甚速,值此清晨,还听得流水的淙淙声,几艘无人画舫,在系缆
处自横,随着水流上下。小河汇集成一个小人工湖,天气寒冷,湖面冻结成厚厚
的冰,如同一面大镜子。

  武天骄随着香儿在两旁枝桠扶疏的幽径及回廊上穿来穿去,时不时的上下木
桥,一阵绕走之后,香儿在一片白雪压枝的树林前停了下来,林中露出白色小楼
的一角,若不到近前,这栋雕栏玉砌的小石楼还真不容易发现到。香儿指着林中
的一排玉石台阶道:「公子!这里便是飞雪楼,奴婢只能带你到这儿!」

  武天骄嗯了一声,让香儿先回去,走进树林,站在玉石台阶上,打量着眼前
的这栋白色小楼。他在董家堡住过董家人以大罗石砌成的紫气东来楼,那时便为
紫气东来楼的奢侈豪华所震憾,此时回到晋阳王府,见到眼前这栋独立的飞雪楼,
脑中不由得一阵发懵,呆立着久久无语。

  飞雪楼,其规模虽然要比董家的紫气东来楼小得多,但整栋楼的结构全是以
月白玉堆砌而成,在白雪的映照下,洁白无暇,宛若一座水晶宫。月白玉要比大
罗石贵上数十倍不止,好家伙,用如此多的月白玉盖成一座小楼,可见这栋飞雪
楼所花费的巨资要比董家的紫气东来楼多了不知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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